可能會逃離你
呂沐氣呼呼的站起來,直接衝到門口,一把拉開門,對著李童所在的方向喊了一句:“既然是大夫,遇到暈倒了就想辦法叫醒就是了。本王妃可不負責別人家的保大保小。更何況,本王妃就是個路過打醬油的,他們的事兒和本王妃沒有半點關係。”
呂沐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麽會這麽生氣,明明都是一些不值得在意的事兒,大夫也是出於對自己的尊敬,問一下也沒什麽。更何況,程修蕊肯定都會把她是段傾程表妹的事兒跟大夫說的,然後好讓大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幫助生產。
所以在李童暈倒以後,大夫才會過來問自己的意見吧。
可是明明已經和家平侯府沒有關係了,家平侯府的人一個個的都找過來,要說沒有一點私心,誰都不相信。程鈺雯是想要嫁給敬親王,程修蕊應該是想要得到一些銀錢,好能改善生活。
段傾程看著麵前孩子氣的呂沐,忍不住咧嘴笑了出來。
看到薑恒逃命似的跑向李童他們的方向,呂沐跺著腳大喊:“你就不能長點腦子嗎,這跟本王妃沒有半點關係的人,用得著本王妃來幫忙做主嗎?這天下可憐的人多得是,難道都得要本王妃去幫忙嗎?”
薑恒在呂沐看不到的地方嘟囔了一句:“就按照您這心軟的程度,誰求到您麵前,您都會幫一把。更何況這個還是您表妹。我才不相信你真的能什麽都不管,否則幫忙叫大夫幹嘛。女人啊,就是喜歡口是心非。”
說完還故作老成的抬著手臂撞了一下蘇木的手臂,對著呂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眼神裏都是詢問。巴不得蘇木立刻同意自己的說法。
蘇木晃了晃自己手裏的盆,示意自己還要忙著燒水,徑直離開了。
天慢慢的暗了下來,然後又慢慢的亮了起來。
程修蕊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沒人過來跟呂沐講,呂沐也就像是完全不知道那些事一樣,窩在房間和段傾程膩膩歪歪,卿卿我我。時不時的還餓糖堆兒逗弄一番,一家三口的好不熱鬧。
一直到午飯十分,章嬤嬤帶著蘇木和薑恒在門口請安,說程修蕊生了一個男孩兒,孩子很可愛,母子平安。
一直到後來,呂沐都沒有再去看程修蕊一眼,就連李童也是盡量的避開,麵對再遇到一些長舌的人,傳出什麽不好聽的流言。
李童一直也都擔心呂沐和自己在一個院子的事兒會被傳出來,然後影響到呂沐的聲譽。
呂沐心裏也感謝李童這份好意,所以也就盡量的避開李童。就算是有什麽需要的,也都是讓段傾程身邊的江宋去,就連自己身邊的丫鬟嬤嬤都幾乎沒有去過。
一直找了三四天,江別才拿著幾幅畫過來,把三幅畫都打開,然後攤開在桌子上。
呂沐走近去看,三個人雖說年齡相差較大,一下又不能仔細辨認出來,但是一樣高挺的鼻子,眼尾都是微微的上翹,眉毛濃黑,鬢角都很重,下巴也都是微微的圓滑。
這麽明顯的想象,讓人幾乎反駁不出來三個人就是一家人。
“屬下還找了一幅黃亞克的畫像,王妃要看看嗎?”江別把手裏的另一幅畫像拿出來。
得到呂沐的肯定,就直接打開,就這麽讓呂沐看著。
黃亞克畢竟年輕,眉眼都沒有經過時間的洗滌,清晰的讓人驚訝。黃亞克和敬親王、五皇子的相似地方就更多了一些。
懷奚王妃坐在旁邊,看著一幅幅的話,整個人都沉默起來,不知道該怎麽說心裏的煩悶。
一直以為那些人汙蔑懷奚王也,導致懷奚王爺生氣毒發去世,這就是王府最大的災難了,後來又出現了呂沐月子裏被雞翅,連同孩子一起被劫走了,那時候以為王府就要就此落敗了。
再後來,出現了黃夫人的栽贓,雖說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被黃大人趁機下手對段傾程動手,看著躺在床上的段傾程,又一次覺得失望和無助,不知道該如何拯救長安王府。
現在又知道了這樣的秘密,那以前的那些就不算是什麽了。這才是瞬息間就讓長安王府顛覆的事故啊。
呂沐拿起三幅畫,走進段傾程麵前:“看來我的猜測是真的。段立峰和段立輝都是黃鶴的孩子,那他們兩個就不能坐上那個位置,否則咱們就真的把奚池國推向水深火熱之中了。”
段傾程點了點,心裏也在思索著要不要告訴呂沐自己的野心。告訴她自己對於那個位置,也有了別樣的心思。
呂沐像是看懂了段傾程的心思一樣:“如果有那麽一天,我希望你想想我。我這個人有多小心眼,我怎麽可能允許你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怎麽允許有人跟我分享這麽美好的你?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可能會逃離的你的。”
段傾程並沒有把呂沐的話放在心上,以前呂沐就舍不得拋下自己,現在又有了孩子,呂沐才舍不得離開自己半步。大不了,大不了到了那一步,距離那些女人遠遠的就行。反正最愛的就是呂沐啊。
不過自己不是正統血脈,那皇位怎麽都傳不到自己身上,畢竟還有九皇子,現在九皇子已經養在皇後身邊了,他怎麽也算得上是半個嫡子了,敬親王和五皇子肯定會對九皇子出手的。
這個時候,如果能拉九皇子結盟,說不定還真的能更好的接近那個位置,以後也能順理成章一些。就算是沒到那一步,有了從龍之功,九皇子怎麽都不會為難自己吧?
呂沐看著麵前段傾程的表情由剛開始的不介意,轉到沉思,再到最後的開心,就知道段傾程想的遠比自己了解的他更深一些。
突然有一種無力的感覺,麵前這個人還是向以前那麽寵愛疼惜自己,可是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兩個人就變得不像以前那麽無話不說了呢?
總覺得他距離自己越來越遠,而自己甩開手臂去追趕他,卻始終不知道他到底跑向哪個方向,目的地是哪裏。可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說說笑笑吵吵鬧鬧的又像自己的錯覺一樣。
可明明沒有什麽問題啊,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呢?呂沐手裏還握著那三幅畫,眼神明明滅滅,有些光亮也隨著熄滅了。
段傾程也不知道麵前的呂沐到底是怎樣的心思,想著自己以後要做的事,在心裏計劃了一遍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