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裏配得上你
媚姑姑伸手摸了摸發麻的頭頂,卻是不知道在說什麽。隻是這一次黃鶴的怒火完全對著自己灑出來,卻是讓媚姑姑更清楚了在黃鶴的心裏,自己是那個可以利用,可以丟棄的,什麽位置都沒有的人。
又過了一會兒,黃鶴才開口說了一句:“你諒解我一下。我剛找到兒子,才跟他相認,還沒來得及補償他,他就走了。我生氣,我憤怒,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我也不想的……反正這個時候說再多都是錯的,我跟你道歉了。”
之後上前伸手抱著淑妃,對旁邊站著的賈童說了一句:“快給她診治,看她有沒有中毒。我不能失去她,否則……否則……”
黃鶴否則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但是賈童卻是明白,他又要用自己的仇恨來威脅自己,要怪也隻能怪自己的膽小懦弱吧。
淑妃因為段立輝的去世,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呆愣的木偶一樣,緊緊的抱著段立輝,一動不動,眼神也呆愣愣的沒有焦點,空洞的讓人感到害怕,就連黃鶴的懷抱也沒讓淑妃稍稍的溫暖一些。
賈童上前拉了淑妃一下,淑妃立刻大叫起來:“不要動我,不要動我。他沒死,他隻是睡著了,你們都是騙子,都見不到我們好過。還聯合起來騙我,我再也不會上當了!”
段傾程有點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淑妃,心裏還是帶著些許的懷疑,對著身邊的江別看了一眼。江別身上的傷口剛被卡巴弄給包紮好,而且也吃了藥,收到了段傾程的眼神,慢慢的走上前,一把點了淑妃的穴道,然後一把拉住淑妃的手,把了把脈博。
之後才對著段傾程點了點頭,然後鬆開了淑妃的穴道,慢慢的走了回去,站在段傾程身邊,像是一個衛士一樣,站的筆直。
黃鶴還沒明白是什麽意思,另一隻手努力的拉著賈童上前給淑妃診治,嘴裏嗚嗚咽咽的不知道說的到底是什麽。
賈童被拽的實在是難受,上前半步,伸手在淑妃的麵前晃了晃,可是淑妃卻是沒有任何反應,賈童忍不住又晃了晃,可是淑妃仍舊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慢慢的伸手摸向淑妃的手。
眼看就要摸到了,淑妃就像是被點燃的炸藥一樣,瘋狂的抓起了賈童。這後宮的妃子的指甲本身也經常養護,指甲又長,在賈童本就是疤痕的臉上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印子。
淑妃雙手都緊緊的抱著段立輝,眼神裏也都是憤怒:“不要想把我兒從我懷裏搶走,他隻是睡著了。再敢動他,我讓天家把你們一個個的都打入大牢,砍了腦袋!你們都滾的遠一點!”
賈童確信淑妃是已經魔怔了,急忙跪在地上,對著黃鶴老實的交代:“黃大人,淑妃因為接受不了五皇子去世的事情,急火攻心。雖說是有些魔怔,但是隻要她慢慢的接受現實,就會慢慢的好起來。但是還是請大人做好準備,說不定一輩子都好不起來。畢竟,這瘋魔之症大部分都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藥醫,而淑妃的新藥……”
黃鶴隨著賈童的視線看向淑妃懷抱裏的段立輝,整個人的臉色都是烏青的,嘴唇也帶著黑紫,手指甲也是黑紫色,明顯是中了劇毒。抱著淑妃的手拍了拍淑妃的後背,沉默了好久,才說了一句:“你不要難過,還有我,隻要你願意,我們以後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是更多的孩子。隻要你願意。”
可是段傾程卻沒有從黃鶴的眼神裏看出一絲的心疼或是難過,不由的懷疑淑妃真的瘋了,黃鶴對淑妃的情誼到底還在不在。或者是說,黃鶴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淑妃,他一直說是為了淑妃才走到了這一步。可是他卻是在各種女人之間玩的很開心啊。
亡妻、現任妻子、後宅的侍妾,媚姑姑,淑妃,還有雪貴妃,這都是已經知道的,那不知道的那些,應該還有不少吧?
段傾程第一次覺得黃鶴是一個極其自私的人,他隻愛他自己。而且還為了讓自己不背負罵名,把各種過錯都推給了女人。說起來,淑妃也是一個可憐的人,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黃鶴其實並沒有他說的,他表現的那麽愛她。
不過,這可能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碼她不會經曆一場撕心裂肺,刻骨銘心的痛苦,然後想盡辦法的去忘掉這麽一個男人。可是媚姑姑就不同了,她現在難過的應該真是體會到了什麽事切膚之痛了吧?
肖待收皺了皺眉頭,想要上前把淑妃給扶起來,被肖尚書一把拉住,對肖待收搖了搖頭,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你別上前,這淑妃剛被天家處罰,又和黃大人糾纏不清。你現在上去,隻會讓天家覺得你是個不知好歹,有逆反心思的人,可不會覺得你有多善良。記住一句話,伴君如伴虎!”
肖待收覺得肖尚書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重的像是千萬斤一樣,重的自己幾乎都站不穩了,晃了一下,然後轉過頭看向了肖尚書,心裏那些剛升起來要走仕途的心思,就此歇了。
裴首輔聽了肖尚書的話,有些不認同,可是這畢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別人怎麽教育孩子,在家還是閉嘴吧。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立刻轉移了視線,就像是剛才的一幕完全沒有發生一樣。
段傾程剛才被淑妃和五皇子的進來耽誤了所有的時間,現在靜下來,想到還沒有見到牆外邊的呂沐,想到五皇子說的那些話,忍不住想要想外邊走過去看看。
“長安王現在是要出去了嗎?”天家緊了緊身上的被子,身體慢慢的直了起來,看向段傾程的眼神,高深邃的讓人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段傾程看了一眼坤寧宮這高高的圍牆,心裏焦躁的恨不得現在就趕到牆外邊一探究竟:“皇伯父,你也是知道我是多喜歡呂沐的。你怎麽還問這麽沒趣的問題。”
“朕就是不知道,她一個青樓的花魁,有什麽值得你喜歡的。你這麽寶貝她,把她當成眼珠子一樣的疼愛,實在是讓朕看不明白。你到底是喜歡她哪裏?她哪裏配得上你。”天家說完這些以後,又一次陷入到椅子裏,沉沉的不願在看段傾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