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要亮了
媚姑姑見大家的反應，心裏也覺得驕傲了起來，聲音也愉悅了不少：“大家圍成一個圈，把黃大人、淑妃還有五皇子圈在裏邊，隻要大家齊心協力保護好自己和左右的人，大家就能平安無事。那些人雖然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但是他們卻都是單打獨鬥的，不會團隊協作的。大家有沒有信心打敗他們？想想你們訓練吃的那些苦，讓你們輕鬆就打敗了這些禦林軍，還有什麽可怕的？”
這話就像是定心丸一樣，讓那些人都相信自己其實是很厲害的，單打獨鬥也不用怕。彼此看了一眼，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手裏的武器緊了緊。
然後肩並著肩，開始慢慢的縮小圈子。把黃鶴一家三口給圍了進去。媚姑姑單獨站在一邊，時刻注意保護圈子的完整，以防萬一。
段傾程看著黃鶴的那一群人，像是耍猴子一樣的笑了一下，對著麵前的十幾位老兵說了一句：“大家隻要憑實力把黃鶴的侍衛打趴下，然後把黃鶴給抓起來就行。其他的就不需要大家擔心了。”
話音剛落，十幾個老兵，身影就動了起來，身上帶著的煞氣也開始釋放出來，這一下沒收住，讓場上的裴首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努力的強迫自己站穩。
段傾程見狀，忍不住想要打發一下時間，轉過頭：“皇伯父，現在事情已成定局了，不如來打個賭啊？”
天家抬頭見場麵上幾乎是一邊倒的情形，那些老兵就像是在逗老鼠玩的貓一樣，整個人都鬆了口氣，也因為段傾程的話氣了不少的興趣，輕鬆的問了一句：“不知道長安王想要打什麽賭呢？說出來，讓場上的眾人都參與一下啊。”
段傾程看了一眼仍舊拉著黃鶴的衣服，傻乎乎的看著在打鬥的黃鶴和老兵，臉上沒有一點的害怕恐懼，眼神也沒有任何的閃躲，忍不住笑了一下：“不如咱們就大打賭淑妃到底有沒有瘋吧。”
天家忍不住看向淑妃，但是看了一眼，整個人都不好了：“朕賭淑，那個奸婦……就這幅模樣，怎麽可能沒瘋？世家姑娘怎麽可能這麽不懂禮數？”
淑妃是天家當初一眼就看中的妃子，就算是去她那裏少的，但是也從未少給過一絲半分，但是現在她竟然是這般模樣。幾乎是看著自己的白月光跌落到塵埃一樣的心酸難堪。
皇後看著麵前臉上滿是鄙夷和嫌棄的天家，心裏也有些不舒服。不少因為天家對淑妃的在意，而是天家對淑妃的冷淡。心裏都不確定天家對自己是否是真感情，還是說他最愛的都是他自己。
皇後心裏編排著天家的薄情，卻是不知道自己也是這樣的人。她因為一點風吹草動就懷疑別人的用心，自己也不是這樣嗎？其實這樣的人說是重感情也牽強了些，自己在意的人，稍稍有些改變，就會疑神疑鬼，恨不得直接否定了這個人。隻是這份煎熬，也隻有他自己來承受了，誰都替代不了，也理解不了。
段傾程還沒說話，呂沐就一把拉住段傾程的衣服，直接就開口：“既然如此，那臣婦就賭淑妃沒有瘋好了。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想要參與的，買定離手咯。”
場上的眾人紛紛搖頭，表示自己不參與，但是卻是議論紛紛。
呂沐自己都不知道淑妃這幅模樣到底是不是瘋了，隻是總覺得她瘋的時機太好了，像是計劃好了一樣：“那如果臣妾贏了，不知道天家要給臣婦一個什麽賞賜呢？或者是，咱們賭什麽呢？”
天家對於呂沐的太過於根深蒂固了，她現在這麽坦蕩的說出要賭什麽，就直白的像是一個問大人要禮物的孩子一樣，忍不住鬆了口氣：“既然長安王妃如此有興趣，不如就賭朕的一個承諾吧。眾人都知道，朕是最重承諾的一個人，不管何時，隻要是不違背人倫常理，不違背道德倫理，不違背祖宗教訓，不違背……”
天家為自己說了幾條的不違背，幾乎是把呂沐的所有的退路都給堵死了，就算是呂沐贏了，自己也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賞賜，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口頭表揚罷了。
“就是不知道長安王妃輸了以後，能不能也答應朕一件事呢？”天家的眼睛眯成一道線，像是一直貪吃的狐狸盯上了一直燒雞一樣，隨時都準備出手，坑人一把。
段傾程卻是一點都不擔心，直接都答應了下來：“既然如此，皇伯父可要說到做到啊，到時候微臣如果提出的事情太難了，皇伯父可不能反悔啊。”
天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還伸出手指頭，對著段傾程的方向點了點，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模樣。
呂沐忍不住伸手拉了一下段傾程的衣服，示意段傾程實在是太衝動了，這麽下去可能會掉進了天家的全套。
段傾程伸手環抱著呂沐的肩膀：“其實我早就計劃好了，到時候淑妃沒有瘋的話，咱們就提出為李尚書翻案，到時候天家不答應也得答應了。到時候你就再也不用頂著什麽青樓女子的身份了，那些人以後再也不敢對你指指點點了。李尚書的女兒，多少人見到你得給你規規矩矩的下跪請安了？”
呂沐隻覺得鼻子一酸，不知道如何開口說自己的心情。
其實這麽久以來，經曆過不少次的指指點點，心裏的那些不平和委屈也早就看淡了，一直沒對任何人說過，青樓女子的身份，實在是讓自己很多次都不敢直接麵對那些人如尖刀一般的眼神。
呂沐環抱著段傾程的腰，蹭了蹭段傾程的胸口，撒嬌的說了一句：“我一直覺得我人生挺苦的，但是現在我覺得遇到你就算是用掉我一輩子的幸運，也挺好的，因為你值得啊。我現在隻覺得我的人生甜到膩死了，愛你愛你愛你。”
段傾程的眼神明明滅滅的，看著不遠處還像是貓逗老鼠一樣的老兵，忍不住喊了一句：“你們都速度一點，本王還和天家打賭了呢。要盡快看看淑妃到底是不是瘋了，再耽擱下去，天都都亮了。”
場上的眾人都聽到了，紛紛看過去。淑妃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又立刻拉緊黃鶴的衣服，縮到黃鶴身後，不再看任何人，生怕會被人發現自己的一樣。
段傾程和呂沐看到以後，相視一笑，又點了點頭。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沒人知道，但是他們兩個卻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