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捂著鼻子

  肖待收感覺到手掌裏空空的,盯著手掌心,呂沐的那些話就像是一把小刀,一下下的剌著自己的心,忍不住轉過頭,問了呂沐一句:“你怎麽知道我會看著你承受痛苦?你難過的時候,我不也一樣難過嗎?不說感同身受,可也算是置身置地了啊。你……”


  呂沐看到黃亞克的劍馬上就要刺中段傾程,直接衝上前去,一下拉開了段傾程,抬腳用力的踹了黃亞克的手臂,黃亞克的劍就直接順著呂沐的力氣劃到了一邊。


  黃鶴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氣,押著嗓子問了一句:“你們是不是都覺得這麽做就能搶到一些先機,但是你們也太小看我們了吧。”


  說完直接從袖袋裏拿出了一個說不清楚是什麽顏色的管子,然後對著一頭用力的吹了一口氣,一股煙就順著管子一下子就冒了出來,然後在這微風中,一點點的彌漫開了。


  段傾程聞到了一股甜到發膩,但是還隱隱帶有一些臭臭的味道,頭一沉就倒在地上:“迷藥,大家,小心……”


  之後整個人就又趴在了地上,胸口的傷口這會兒倒是更絞痛了一些,急忙想要調整呼吸,可是內裏卻像是消失了一樣,不管怎麽努力,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整個人都又慌亂了起來。


  就算是反應慢了一些,可是又內裏,反應慢但是還是足夠應付黃亞克,讓自己不受傷。順便拖一下黃亞克,讓白馳能鬆緩一些,但是現在,卻成為一個什麽都做不了的人……


  肖待收急忙伸手捂著鼻子,另一隻手捂著肖尚書的鼻子,大喊了一聲:“快捂著鼻子……”


  尼久莫聞了一下,張嘴就說了一串的藥名,卡巴弄也緊跟著說了一串的藥名,兩個人低頭湊到一起,鼓搗了半天,沒有抬起頭,說話的聲音也慢慢的小了。


  暗衛心裏已經有了計算,但是還是稍稍的吸了一口氣整個人晃了一下,差點倒地上,努力的穩住腳步,也是試著調動內裏,結果沒有任何的反應,一時間慌亂的就整個人倒在地上。


  天家看著倒在地上的眾人,覺得有些尷尬,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問了一句:“你們都是中了招了嗎?怎麽一個個的都到地上了?”


  不知道從哪裏跳出來兩個人,伸手摸了摸脈搏,隻說了一句軟筋化功散,然後對天家行了禮,站到天家旁邊,沒有再說一句話。


  但是這形勢確實讓眾人看的明白,他們隻會護著天家,保證天家不受任何的傷害,其他人不論生死,他們概不負責。倒在地上的暗衛就是他們的手下,歸他們管。


  就看他們對著幾位暗衛粗魯的抬手把脈,之後還狠狠的踹一腳的樣子,明顯就是絲毫不留情麵的,而且臉上的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讓誰都能看得清楚明白。


  裴首輔伸手捂著鼻子,一直到要透不過氣了,才鬆開了手,重重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喘著氣:“和這麽一個人同朝為官這麽久,一直都沒看透他竟然是這麽一個沒有底線的人。下九流的手段都用的出來,實在是把我們的臉都丟盡了。”


  肖尚書一把打掉了肖待收的手,看著裴首輔的臉上也多了不少的憤怒:“他連這個逼宮的事情都做的出來,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你這時候還看不清楚啊?別說是下毒下迷藥了,說不定一會兒更下流的手段都用的出來,說不定還冒出什麽是先天家的私生子,然後緊接著就是拿出先天家的遺旨說什麽傳位給他了。”


  黃鶴倒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副讚同的模樣,對著肖尚書點頭:“肖尚書這個辦法好。雖然說時間來不及,但是隻要我今天成功了,就用這個方法昭告天下,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啊。肖尚書,就衝你給我出的這個主意,我保你不死!”


  肖尚書被黃鶴的話狠狠的咬了舌頭一下,忍不住嘶了一聲,氣的伸出手指著黃鶴,哆嗦了半天才咒罵了一句:“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竟然又這種念頭。真是該死!肖待收,快動手替你爹出口惡氣,否則你爹真是要被氣死了。”


  裴首輔忍不住笑了出來,打趣一樣的對肖尚書說了一句:“肖尚書,你剛才不還嘲笑我呢,現在怎麽開始犯蠢了呢?要不是因為你,他腦子哪能想到這麽好的主意呢。要我說,你還是少說話的好,省的一會兒他又想起什麽要為了樹立一個仁君的形象,把咱們所有人都關到一個莊子上,讓咱們種田養牛。”


  黃鶴的眼神都不自覺的亮了起來,看著裴首輔和肖尚書你來我往的一句句的像是在嘲笑對方,但是卻是在一個個的說出不少的主意,讓黃鶴覺得他們就是趁著吵架,幫自己出了不少的主意了,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恨不得他們兩個吵的更凶一些。


  肖待收站在兩個人中間,一會兒安慰安慰這個,一會兒安慰安慰那個,恨不得多出一個分身來安慰兩個人。


  隻是這黃鶴明顯是被迷住了,不仔細相信裴首輔和肖尚書什麽時候能有這麽好心,兩個人都是官場上的老油條了,對於天家更是忠心耿耿,說更直白點,那就是和李尚書是一樣的人,怎麽可能會一不小心就為他出主意呢?


  呂沐癱軟著身體,努力的爬到了段傾程身邊,伸手去拉段傾程,希望他能站起來,或者是跟自己說說話。


  剛拉到段傾程的手,就摸到一手的冰涼和粘膩,不舒服的想讓人鬆開,急忙看過去。段傾程的手上都是汗水,急忙看向段傾程的臉,臉上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臉落到發絲裏,頭發都粘成一縷一縷的。


  呂沐急忙向前爬過去,一直到摸到了段傾程的臉,才停了下來,段傾程原本閉著的眼,一下睜開了,確定是呂沐,整個人才放鬆了一些,然後笑著問了一句:“你怎麽過來了,中了藥還能受得了嗎?”


  呂沐本身也沒任何的傷痛,完全不知道段傾程倒是是什麽意思,急忙開口安慰他:“我很好,你別擔心。我隻是用不上力氣,你呢,怎麽出了這麽多的汗?是不是中了其他的毒?要不要尼久莫他們來幫你看看。”


  段傾程伸手抓住呂沐的手,一副不要擔心的模樣:“我沒事兒,不要擔心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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