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她死了
“不用了，有點風也好，朕想吹吹風，清醒一下，這幾天腦子裏的事情太多了。”蘇季雪垂下了眼簾，淡淡地說道，臉色的神色也柔和了些，沒有前幾天那麽僵硬了。
“是，女王陛下。”清影見蘇季雪沒有這個意思，也沒有再堅持了，便攙扶著她，走了出去。
寢宮外藍天白雲，鳥語花香，充滿了光明和生機，蘇季雪走在花叢中，感受著這點點滴滴，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安靜地散過步了。自從莫惜和孩子都死了，她每天都活在痛苦中，想盡辦法折磨那些凶手，但是她的心裏卻沒有一絲快感。
“女王陛下，您看那邊的薔薇開得好漂亮啊，我們過去看看吧。”清影看到了不遠處的那一叢薔薇花，想著蘇季雪可能喜歡，便微笑著提議道。
蘇季雪沒有拒絕，點了點頭，便跟著清影過去了。
“花無百日紅，人們都隻驚歎於它盛開時的美麗動人，但是它凋謝時的黯然神傷卻沒有人問津。”蘇季雪看著那一叢薔薇，皺著眉頭，有些自嘲著說道。
清影見蘇季雪的臉色不太好，便沒有敢再說話了，隻是陪在她的身邊。
一陣微風吹過，吹亂了蘇季雪額前的碎發，略微帶著些涼意，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女王陛下，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外麵的風還是有些涼，您身子不好，要是落下病根了可就不好了。”清影見蘇季雪有些冷，便貼心地提醒道。
“不，朕要去天牢。”蘇季雪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語氣也有些冷漠。
清影的心緊張了起來，看了蘇季雪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女王陛下，這天牢陰冷潮濕，您身子不好，不宜多去，有什麽事情的話，還是等您身子好些了再辦吧，畢竟您的身子才是大事啊。”
“朕的身子沒事，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該來個了結了。”蘇季雪完全聽不進去清影的話，嚴肅地說道。
清影見蘇季雪的臉色陰沉得厲害，便也不敢再勸了，按照她的吩咐，陪著她去了天牢。
可是不巧的是，慕辰心裏有些擔心，他怕蘇季雪的怨念越來越深，便也去了天牢，想在蘇季雪前麵殺了上官婉兒，讓她不要再這樣通過折磨上官婉兒來折磨自己了，也想了卻她的一個心病。
上官婉兒已經被蘇季雪挖去了雙眼，她躺在一個角落裏，微微垂下頭，麵如死灰，身上全是血，臉上的二個血窟窿顯得格外駭人。
她聽見了有人走進的腳步聲，神色突然緊張了起來，猛地抬起頭，緊張地問道：“是誰，是誰過來了，蘇季雪，是你嗎？”她現在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了，隻能憑借著一點微弱的感覺來判斷周圍的事物。
“是我。”慕辰看著她這個樣子，不禁有些心酸，冷冷地說道。
上官婉兒聽出了慕辰的聲音，不禁有些欣喜，也不那麽緊張了，有些激動地說道：“慕辰，你來了，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蘇季雪把我弄成了這個樣子，她不是人，你快救救我，然後我們一起回東瀾吧，隻要回了東瀾，我就讓父王派兵，踏平整個蘇季國。”
“你到現在這個地步了還這麽天真，你殺了莫惜，殺了我的孩子，你覺得我可能救你嗎？”慕辰低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的上官婉兒，臉上滿是冷漠。
“慕辰，不是這樣的，莫惜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至於那個孩子，那就更不關我的事了，蘇季雪一開始就不想要那個孩子，所以她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去保護他，說不定她早就看出了檀香，隻是埋在心裏不說，想借檀香的手打掉那個孩子，然後再在你麵前裝可憐，博取你的同情，讓你來恨我，她的心機不是一般的深啊。”上官婉兒極力詆毀著蘇季雪，想以此來挑撥離間，讓慕辰來救自己。
“你還在垂死掙紮，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不會信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這次來就是要親手殺了你，為孩子和莫惜報仇。”慕辰一點都沒有把上官婉兒的話放在心上，冷冷地說道。
“慕辰，你還是不肯相信我嗎，哈哈，這樣也好，就讓你繼續被她騙著吧，你不要再等了，一劍殺了我吧，到時候我就解脫了。”上官婉兒見沒有了任何的希望，便隻剩下求死的心了。
慕辰拔出了手中的劍，揚起手，準備想她的心髒刺去。
“住手。”蘇季雪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看到這一幕，立刻出言製止了。
慕辰一聽是蘇季雪的聲音，頓時愣在了那裏，放下了手裏的劍，轉過了身。
“你在幹什麽，誰允許你擅自殺了她的。”蘇季雪看著慕辰手中的劍，眼裏滿是怒火。
“雪兒，我隻是想替你分憂，我不想你再這麽通過折磨她來折磨你自己了，我知道你一點也不快樂。”慕辰望著蘇季雪，皺著眉頭，滿眼溫柔。
“住口，朕是蘇季國的女王陛下，慕丞相，請你放尊重一點，誰說朕不快樂了，朕告訴你，每折磨她一次，朕的心裏就痛快一分，朕不讓她死，誰也不能抗旨。”蘇季雪的臉色瞬間淩厲了起來，激動地說道。
“女王陛下，您這又是何必呢，您已經折磨了她這麽久了，既然您恨她，現在也可以殺了她了，留著她天天在這監獄裏，不是礙您的眼嗎？”慕辰還是堅持著勸道。
“哼，你想讓朕殺了她，朕偏不，朕就是要留著她，天天折磨她，朕就是不許她死，慕丞相，你這麽關係一個敵國的公主，讓朕不得不懷疑你對朕的忠誠了。”蘇季雪已經鑽了牛角尖，言語中充滿了狠厲。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自始至終，我對你的真心從來就沒有變過，我何時對你生過異心。”慕辰一聽，覺得十分委屈，激動地爭辯道。
“你自己心裏清楚。”蘇季雪轉過臉，不想再去看慕辰，冷冷地說道。
“哈哈哈，慕辰，你看見了嗎，這就是你一直在維護的女人，她到現在還在懷疑你，你覺得這麽久了，你自己為她付出的一切都值得嗎？”上官婉兒冷笑了幾聲，故意挑撥道。
“你住口，我和她的事情，不用你管。”慕辰也生氣了，望著上官婉兒大吼道。
上官婉兒並沒有住口的意思，有些嘲諷地說道：“慕辰，你生這麽大的氣幹嘛，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還是被我說中了，你惱羞成怒了，怕我再挑起你的傷疤啊，蘇季雪自始自終就是不愛你，你還在這裏一廂情願地保護她，真是可悲。”
“蘇季雪一聽，覺得自己被冤枉了，心裏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了，望著上官婉兒冷冷地說道：“你都死到臨頭了還這麽歹毒，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朕割了你的舌頭。”
上官婉兒聽蘇季雪的語氣，覺得她是生氣了，便開口繼續說道：“蘇季雪，你就隻有這一點本事嗎，你除了讓我遭受一點皮肉之苦之外，還能幹什麽，你以為這樣就能救回你的孩子，救回莫惜嗎，我告訴你，做夢，你雖然貴為一國女王，但是你連你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你算什麽一國之君，隻是個笑話而已吧。”
上官婉兒每一句話都刺到了蘇季雪的痛處，蘇季雪的理智慢慢崩潰了，她攥著拳頭，咬著牙，狠狠地說道：“你給我閉嘴。”
“我就不閉，我就要說出你的痛處，就要讓你痛不欲生，蘇季雪，你就是一個沒有用的女人，你根本不配做一國之君。”上官婉兒步步緊逼，完全沒有退讓的意思，每一句話都戳中了蘇季雪的傷疤。
蘇季雪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奪過了慕辰手裏的劍，朝上官婉兒刺了上去。劍鋒穿過了上官婉兒的心髒，她的嘴角輕輕地往上揚了揚，便垂下了頭，沒有任何呼吸了。
蘇季雪頓時愣在了那裏，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著，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上官婉兒的屍體，眼裏滿是驚恐，她頓時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微微張開了嘴。
慕辰見蘇季雪有些異樣，便衝到了她的身後，扶住了她的肩膀，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不要怕，有我在呢，都沒事了。”
蘇季雪慢慢地鬆開了自己的手，那把劍就這樣直挺挺地插在上官婉兒的胸口上，她轉過臉，不敢看這一幕。
慕辰順勢把她摟到了自己的懷裏，抬起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輕聲安慰道：“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我親手殺了她，我殺人了。”蘇季雪終於控製不住自己心裏的恐懼了，在慕辰的懷裏哭著說道，聲音有些哽咽，言語中充滿了恐懼。
“不，這不是你的錯，是她該死，你隻是在為我們死去的孩子還有莫惜報仇，你這麽做是對的。”慕辰想讓蘇季雪的心裏好受一點，便溫柔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