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逃避著的思想襲來
淳倚倚深吸著氣,咬牙吼了回去:“你憑什麽指著我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呢?我就算要找赫梓宇,也是我的事情,我又不是找你的丈夫,你憑什麽管我?”
“不是說了嗎?就憑你姓淳,我就得要管你,你是我的妹妹啊!怎能容你做出敗壞家聲的事情呢?”淳安安忽然又笑了起來。
她後退幾步後,環視著這整個房間,聲音略低:“明明可以做個端莊的正室,卻偏愛要走那樣的路,私下勾搭,你說你這是天生低賤嗎?”
說輕,淳安安從懷裏拿起一條絲巾,用力拋在地上。
那上麵繡著漂亮的花,可絲巾的角邊繡著安安和倚倚四個字。
那是她今天回府在房間中找到的,才想到這是淳倚倚送給自己的絲巾,當時自己多感動啊!可那樣的感情,隻是助長淳倚倚的無畏無懼。
看著淳安安走遠,淳倚倚咬牙盯著地上的絲巾,激動得用腳不停去踢踩:“你才低賤,你才天生低賤,淳安安,你就看著吧!就算你將我嫁進了顧家,也隻是暫時的,就別妄想一輩子壓著我。好啊!你不讓我親近赫梓宇,那我就親近你的丈夫赫梓希,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激動的怒踢之後,淳倚倚拿起落在地上的絲巾,拿起用力狠狠撕破。
她就不相信,她不能坐上王妃之位,難道還不能將淳安安從王妃之位拉下來嗎?
“娘娘,你跟……二小姐是怎麽了?”明月尾隨在淳安安背後,走了一段路後忍不住問。
她跟在娘娘身邊的時間並不長久,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麽這對姐妹看起來如此水火不溶的,但是在親人的麵前時,又都那麽會演戲。
停在將軍府的湖邊了,淳安安抬眸看向天上的藍天白雲,苦笑:“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其實她都給淳倚倚安排了那樣的婚姻,不用多久,顧家定會沒落,淳倚倚也不會好過,她就沒有必要再說今天那番說話。
可是……情緒哪能容易控製呢!
才一個多月的時間,她還無法從那撕心裂肺的恨中走出來,多少次看著淳倚倚那張臉,她都想要狠狠地撕破啊!
本來暫時不想再管淳倚倚的事,可是回到將軍府裏,想到赫梓宇的那些說話,心裏便又是怒火中燒,多想狠狠的撕毀淳倚倚那張撫媚的臉啊!
有時候她會想,若不是淳倚倚,就算……就算她跟赫梓宇不算真正的恩愛,但至少她也會好端端的當作那個高貴皇後,不會被人那般設計傷害啊!
可這世上就是沒有如果,她隻知道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回頭,不是每一次慘死都能重生,她總得要……不遺力地去報複那些傷害過她的人,才能解她心底那滿滿的怨恨。
###
端著茶杯品著那讓人心曠神怡清新茶香,聽著這前來請安的三個女人的拌嘴細語,淳安安依舊像往常般的沉默,而心地等候著她們將要說的話都說完,然後讓她們離開。
之前還曾慶幸這赫梓希的妾室並不多,可是現在看來,哪怕隻有三個,也是多,也是煩。
可有些規矩不能廢,也就每天都抽些時間出來,當是……消磨點無用的時光吧!
“是啊!我能懷上王爺的孩子是我的福氣,老人家都說了,孩子是上天的憐惜,每一個送到自己腹中的孩子,都是寶啊!作為母親的,就算要拚了命,都得要護著。”伍氏伸手輕撫著自己的肚子,抬眸瞪了賀氏一眼。
淳安安聞言,回過神來盯著伍氏的腹部,其實才剛剛懷上一個月的她,根本就沒有看出什麽端兒來,肚子還沒有隆起來呢!
“你就護著啊!這是你的福氣也是你的責任,你不好好的護著,還真是有欠上天和王爺對你的眷顧呢!畢竟你都流產兩次了。”賀氏冷笑,不屑般地別開臉。
“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讓那些邪惡心腸的人如願的,不管怎麽樣,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哪怕把命拚上了,我都會保住。”伍氏咬牙,也回瞪過去。
這二人說著說著,還真的激動起來。
淳安安不自禁的,卻又一次閃了神。
孩子,這二字輕易就觸動她的心,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近兩個月了,她死去到現在兩個多月了,她不知道她的兒子怎麽樣,卻知道……她真的很思念孩子啊!
凝視著杯中的花茶,那小小的金色桂花,幾乎要朦朧了她的眼。
‘娘,你摘桂花給兒子做桂花糕好不好,兒子很想吃呢!’
稚氣的聲音像是在停的在腦海裏回轉,淳安安握著的手不時地收緊。
兒子的聲音那麽近又那麽遠,讓閃了神的淳安安好幾次想要捉住,然而用力閉起眼的她,卻又聽到了旁邊的吵鬧聲。
“夠了。”忽然的一聲怒吼,誠雅苑的大廳內立即一遍寂靜,誰都不敢發一聲了。
席間的三個女人麵麵相覷,都屏住了呼吸,莫名的緊張起來。
往日,不管她們在這裏怎麽拌嘴,睿王妃都是不管的,最後隨便說了幾句哄和的話,便讓她們離開,可是從來沒有像剛才那樣動怒的。
何紫月雙手握了握,用力瞪了瞪眼前的兩個女人,討好地笑著看向淳安安:“王妃請息怒,平日王爺不管後院的事,柳姐姐跟蘭姐姐是太習慣像這樣沒大沒小的,你就別為了她們浪費一天的好心情。”
“罷了,你們都下去吧!”淳安安用力呼吸幾口氣後,輕擺手。
她知道自己不是為了剛才這二人的吵鬧而不高興,而是忽然間升起對兒子的思念才會淩亂。
若說她對赫梓宇和淳倚倚有多恨,可那種情緒都及不上她對兒子有多愛多想念啊!
離開大廳,沒有理會那些女人之間的紛爭,淳安安大步走出誠雅苑,想要讓迎麵而來的風,吹散一點心中的煩燥無助。
咬著下唇,要是越走得快越走得急,心裏的情緒就越是無助失控,纏糾心頭,難以散去。
幾乎要窒息般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