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買賣
唱戲趙班主是在行的，不過他帶領的趙家班稱不上有多專業。一年到頭，趙家班也就在縣城、鄉下鎮子村子、隔壁縣城、隔壁縣城轄下的鎮子村子走動，讓大家瞧瞧稀罕什麽的，對鄉下還算了解。
他問喬玉妍：“鄉下不忙著割禾嗎？”稻子熟了要割，還要晾曬，哪有時間看戲？
喬玉妍也想到這茬，：“那就曬完穀子再唱戲。”她家是沒有種水稻種糧食，可葉大爺家裏有稻田，葉大爺忙起來不定沒空看戲了。
趙班主摸了摸自個兒的下巴，：“曬完穀子至少得等半個月。”
鄉下忙著割禾曬穀子，去鄉下唱戲不會有人看的，縣城裏的人倒是有不少用不著幹農活的，可縣城的人每年都有戲看，他這段時間也賺不了多少錢。
熬過這段時間，忙活了一年的人們為過新年做準備，到處喜慶熱鬧，戲班子就能到處唱戲賺錢了。
定了去羅安鎮唱戲的時間，喬玉妍問：“你們會演什麽戲？”
趙班主了一大堆戲名，其中有喬玉妍熟悉的，像《霸王別姬》、《牡丹亭》、《杜十娘》之類的，也有喬玉妍完全沒聽過的。簡單總結一下，戲的內容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恨情仇就是打仗。
這戲好像有點無聊，喬玉妍回想著現代種類豐富的，問找幫主：“還有別的戲嗎？”
趙班主眨眨眼睛：“傀儡戲？”
喬玉妍撇嘴：“不是這個，我的是新奇的戲，你會編戲嗎？”
趙班主：“不會。”
他們唱的戲不是祖宗傳下來的就是學別人的，縣城的戲班子不多，府城的戲班子可不少，唱的戲也好聽。他們不用學滿十分，學到四分，縣城的、鄉下的觀眾就看得很歡喜了。
到底還是競爭力不足的關係。
如果縣城有幾個戲班子，戲班子之間良性競爭，會促進戲劇行業的發展。沒有競爭，咱唱戲，你愛看就看，不看拉到。
道理喬玉妍是懂的，她不是戲劇發燒友，趙班主若有編戲的興趣，她不介意跟他提一提現代人熟悉的新奇創意。他沒興趣編戲，她總不能親自上陣編戲曲吧？
喬玉妍給了趙班主一百文錢，在巷子口的客棧寫了字據，約定今年內趙班主要去羅安鎮唱幾戲，事情暫時算是了結了。
此時色尚早，喬玉妍有意賣幾個打火機換錢，問一直安安靜靜的乞丐少年：“當鋪在哪裏？”
乞丐少年：“也在這條街上。”完帶路。
驢車行至當鋪門口，喬玉妍走進去問：“收打火機嗎？”
她拿著一個打火機，喀嚓一聲響，火焰冒了出來。
乞丐少年沒有跟進來，喬明看著驢車，梁溪倒是跟喬玉妍進當鋪了。用慣打火機的梁溪不覺得打火機神奇，當鋪的掌櫃和夥計都瞪大眼睛，不約而同地想到某個雜貨鋪流出來的打火機。
那是喬玉妍分作兩批賣掉的三十個打火機，十五兩銀子一個。
喬玉妍不住在縣城，不知道打火機的銷路，那雜貨鋪老板把打火機高價賣給有錢人家的紈絝公子，也有一些打火機被拿到府城……
現在，打火機是有錢也買不到的神奇東西。
掌櫃去探過雜貨鋪老板的口風，雜貨鋪老板一個字也不肯，所以當鋪掌櫃完全不知道打火機來自喬玉妍。
喬玉妍見他們傻乎乎的樣子，道：“十五兩銀子一個，我賣二十個，你們要不要？”
十五兩銀子！
這次輪到梁溪瞪大眼睛。
當鋪掌櫃大喜，打火機可是五十兩銀子也買不到一個的，十五兩銀子一個，他拿去府城，能賣出八十兩銀子一個呢！
商人的本質是奸詐，當鋪掌櫃按捺著狂喜，故作為難地：“十五兩銀子一個太貴了，你這玩意跟打火石、火折子差不多……”
喬玉妍：“嗬嗬。”
她又不是瞎子，能看不到掌櫃瞄向打火機的貪婪目光麽？喬玉妍懶得跟他浪費口水，道：“不要拉倒。”
拉著梁溪的手轉身就走。
當鋪掌櫃連忙把人叫住：“別走啊！便宜點成不成？”
喬玉妍走得更快了，掌櫃手忙腳亂地追出來：“得了得了，給你銀子！”
喬玉妍轉過身，把二十個打火機一塊放在櫃台上，：“三百兩銀子，速度點拿來。”跟聽得一愣一愣的梁溪悄悄話，“他以為我是傻子，想糊弄我呢。打火機是稀罕物件，這下估計隻有我才能拿出來，我想賣一百兩也有人願意買。”
梁溪不知道打火機這麽值錢，不知道該什麽。
喬玉妍道：“物以稀為貴。大家都有的東西，它再值錢也值錢不到哪裏去；大家都沒有的東西，我有，這樣東西肯定很珍貴。阿娘，你能聽懂嗎？”
梁溪念著她過的詞：“物以稀為貴？”
喬玉妍便跟她解釋：“物，是物品。稀，稀少。貴，意思是昂貴、值錢……物以稀為貴，意思是越稀少的物品越值錢。”
梁溪似懂非懂，慢慢琢磨，悟了點道理，跟喬玉妍：“打火機，賣十六兩銀子也可以，對不對？”
喬玉妍點頭：“莫十六兩，二十兩也有人買。”
梁溪：“那妍妍，你為什麽隻要十五兩？”
喬玉妍笑了：“阿娘，打火機再稀罕，它也是打火石、火折子這樣的東西，隻能拿來點火，太貴了不好賣。”
“有道理。”梁溪慢慢琢磨喬玉妍給打火機的定價和喬玉妍跟掌櫃講價的過程。
“阿娘，你猜猜掌櫃會把打火機賣多少錢。”喬玉妍有心教梁溪學多點東西，給她出了個問題。
當鋪不是錢莊，沒有這麽多現銀，當鋪掌櫃讓喬玉妍等了半刻鍾，湊夠三百兩，低聲打探道：“娘子，你還有沒有打火機？我還能買二十個。”
喬玉妍：“你咋不早？”
一個積分一千個打火機，她的打火機多的是，又拿出二十個，係統背包裏的打火機還有九百多個。掌櫃趕緊讓兒子去錢莊拿錢，許是瞧著喬玉妍覺得她好話，又打探道：“娘子，你手裏還有沒有打火機？”
喬玉妍道：“有啊。”
掌櫃：“……”你怎麽不全拿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