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賒 須對我負責
香如玉又一次目睹尋香玉在眼前發生變化，兩年前蜃樓出現的畫麵再度浮現。
回想著妱兒剛剛說過的話，他仿佛看見“那位老者”的身影與妱兒重疊。
“如果照你說的做，我能帶著母後進入蜃樓？登上那座山？”香如玉激動道。
那座山？妱兒略一思索，便明白香如玉指的是天香山。
隻不過能夠進入香門和登上天香山山頂，完全是兩回事。
“嗯！”妱兒重重點頭。既然這香如玉救母心切，她倒也不願過分為難。
甚至妱兒也想知道，香如玉的母後究竟和香門有著怎樣的聯係。
感覺到尋香玉在自己手中蘇醒，妱兒這才將其丟回香如玉懷裏。轉身向葉子招招手。
葉子見狀頓時來了精神，腳下踱著小碎步，嘴上喊著“公子”。隻是她似乎忘了什麽，呆呆地盯著妱兒的臉。
忽然。
妱兒伸出雙手，對著葉子的臉捏了兩把：“發什麽呆啊～我讓你去香溪邊上拿的那些破石頭呢？”
“哦！哦……”
隨著葉子在自己腰間一陣摸索，手裏攥著一個僅有拇指大小的香榆樹果子。
香榆樹，是香門內特有的一種植物，其葉闊而圓，常以香門裏的香氣為養，不會開花結果。但因為二十年前香門遭逢變故，所有植物都玉石化，使得香榆樹從前汲取的香氣結成了香榆樹果。
因為是由香氣凝結而成，香榆樹果大小不一，小的如芝麻，大的勝過西瓜。最常見的還是葉子手裏這般，指頭大小。
香榆樹果表麵看上去更像荔枝，有一個個凸起，但它堅硬的外殼卻是如玉一般滑溜。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可以吸納靈玉充當自己的“果肉”。
當葉子將香榆樹果在手心攤開時，鳳棲和香如玉都不由地愣了愣。很顯然，他們見過的寶貝不少，這東西還是頭一回。
“這是香榆樹果，我讓葉子帶了些破石頭出來，就當是打探消息的定金！事成之後會有重謝。至於那些消息，明日葉子會來取……”
妱兒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香榆樹果掂量掂量，遞到鳳棲麵前。
鳳棲剛一接過，一縷異香便從香榆樹果飄了出來。她的意識能清晰看到，這枚僅有拇指大小的果子裏，塞滿了靈玉。
一道道顏色不一的光暈徘徊在靈玉周圍，分明有五色之多。
“極品靈玉！這裏麵全是極品靈玉！”
鳳棲閱寶無數，這還是她第一次這般失態。
倒不是她沒見過極品靈玉，而是這枚拇指大小的果子裏，極品靈玉的數量約有五萬。
莫說中州玉皇城、東夷藥聖山、南都茗悅樓這些俗世勢力，就算是仙門、道門中大多數人，想要一次性拿出這麽多極品靈玉也是不可能的。
眼下，鳳棲對於妱兒身為“賒香人”的身份再無懷疑。
她聽過傳聞：香門有玉，其形如山，大小通天。似乎也隻有賒香人，才會將極品靈玉當作“破石頭”。
香如玉的印象中，鳳棲從來不會露出這種神情，不免產生好奇：“鳳姨，這裏麵有什麽？”
“臭小子，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鳳棲倒也幹脆，直接將香榆樹果收了起來。
所謂懷璧其罪。五萬極品靈玉雖然不值得八門中的牛鬼蛇神明目張膽，卻也會讓一些人按捺不住。
香如玉“哦”了一聲，很有自知之明。且不說香榆樹果裏是什麽，單單那拇指大小的果子就是好東西。
恰在這時。
尋香玉似終於從夢中醒來一樣，通體紫光流轉，一隻眼睛滴溜溜的轉動。
“嗅～嗅嗅……”
尋香玉像狗鼻子一樣發出聲響，似乎聞見了四樓會客廳內的香氣：“有賒香人！小姐的病總算有希望了！”
對於尋香玉能夠說話，在場的四人都沒有表現出驚訝。
尤其是香如玉，兩年前就已經見識過尋香玉的的特別之處。
可是當尋香玉那唯一一隻眼睛落在妱兒身上時，不禁輕“咦”一聲。它隱隱覺察出妱兒身上有股女子特有的氣息，可轉瞬之間又被馥鬱的異香所淹沒。
“十八年前，香門到底怎麽了？”尋香玉見妱兒年紀尚輕，不知不覺間換上了前輩的口吻。甚至它自己沉睡了兩年，誤認為隻是過去幾天。
“應該是二十年前了……”說話的不是妱兒，而是鳳棲。
鳳棲似回憶起了什麽，看了看妱兒臉上的傷疤，又決定閉口不提。
不管是什麽樣的原因，她都不希望違背自家公子意願，透露太多和賒香人有關的事。
哢嚓～
突如其來的幾聲悶雷，使得整個瀘城為之震動，街上的行人紛紛尋找躲避之處，生怕“天公”針對自己。
一時間風雲變幻，墨雲壓城。豆大的雨點夾著冰雹，落在方圓數百裏內的每一寸土地上。
鳳棲聽聞雷聲，眉頭瞬間皺起。尋常百姓所謂的天有不測風雲，其實是兩個早已羽化的高手在天上打架罷了。
而瀘城，誰最有可能如此大動幹戈，鳳棲一想便知。
“想必，是美人莊那位酒仙出手了吧！”鳳棲似成竹在胸，波瀾不驚。
酒仙？就是在美人莊外布下防護陣法的那個酒仙？如果不是那個陣法，妱兒早就將美人莊的香緣收回了，何至於被人竊走。
就見妱兒冷哼一聲，轉身就往樓下走去。葉子衝鳳棲一笑，轉身緊隨其後。
香如玉一見，立刻急切地開口：“昭，昭公子，還沒說我該怎麽做？”
直到樓梯發出的聲響完全消失，妱兒的聲音才從萬事恒通正門外傳來。
“從容應對，正常發揮！該助你的時候，自會助你……”
話音仿佛被雨聲吞沒，香如玉粗暴的將尋香玉別在腰間，衝到四樓唯一一個窗戶跟前。
可惜，打開窗戶的時候隻看見兩個即將消失在雨中的背影。
葉子渾身散發綠色靈光，將一大片不知從何而來的葉子，撐在妱兒頭上。
天空時有雷光乍現，兩個略顯瘦弱的身影竟沒有一絲懼意。
……
直到妱兒和葉子完全不見，尋香玉才從香如玉腰間露出嘴：“快跟上，跟上那個賒香人，就能進入香門！”
尋香玉不知道鳳棲和香如玉正在看著自己，更不覺得這番話十分多餘。隻是以尋香玉目前的力量，根本無法開啟蜃樓。
如果能這樣做，香如玉早就追出去了。
“回到別苑，今日之事不要外傳！”鳳棲又一次叮囑香如玉。轉身離開窗邊，鳳棲又繼續說道：“包括月淩兒！”
話音剛落，沒等香如玉應承，月淩兒的聲音已從一樓大廳傳來：“昭公子呢？我要見昭公子，他毀我清譽，必須對我負責！”
鳳棲和香如玉麵麵相覷，都希望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風雨”早些過去。
下一刻。
香如玉就看見一個身影冒雨追了出去，不是月淩兒又能是誰。
而她所去方向，自然是妱兒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