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第185賒 妱兒不小了
山奴反應之迅速,大大超乎了妱兒的想象。原本還以為山奴根本不會搭理自己,沒想到山奴的言行如此幹脆,仿佛早就料到妱兒會製止他一樣。
“真的交給我處置?”
“山奴隻保證門主安危,處置天妖不在山奴職責之內。”
“……”
山奴這番義正辭嚴的話,不光讓妱兒啞口無言,就連趴在地上的赤蠍也是大跌眼鏡。
從始至終,就沒人能看透山奴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可赤蠍心裏清楚,越是這樣的玉山,才越可怕。既然玉山把自己交給了這小妮子,就憑剛才所作所為,隻怕自己難逃一死。
赤蠍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隻要不連累天妖一族,今日她就算徹底消失也無所謂。
“動手吧!二十年前我天妖赤蠍就沒能得手,想不到今日還是一樣……嗯不,不一樣,今日是我輸了,徹底輸了。”
妱兒能聽得出赤蠍話裏的不甘心,可這就是現實,勝利的一方可以做出選擇,失敗的一方再也無權選擇。
“你也不必這麽悲觀,本姑娘有機會一定會好好問候你天妖一族,挨個問候,不論男女老少一個不落!”
“你!”
赤蠍又豈能聽不出這是威脅,隻不過以她現在的樣子,早就已經無力麵對來自任何人的挑釁了。
山奴剛聽到這句話時也是眉頭一皺,但在看到妱兒那不懷好意的笑臉時,似乎立即明白其中含義。
很顯然,赤蠍之前胖揍了妱兒一頓,妱兒總要抓住機會扳回一局,而眼下正是絕佳的時機。
妱兒身為賒香人,以目前的修為的確打不過天妖赤蠍。可如果耍些心機,赤蠍絕對是防不勝防。
“哦,對了!到時候我一定會將你的身體帶過去,好好講一講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麽齷齪事……”
妱兒表現出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微眯著眼睛。
赤蠍縱然氣憤難平,也隻能任由妱兒在她心上左一刀又一刀。
“夠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赤蠍自問沒有任何對不起天妖一族的地方,至於我死後之事,那又與我何幹!”
“無趣~既然如此,本姑娘就成全你,讓你死的沒有任何痛苦。”
隻見妱兒不知從哪弄來一縷香氣,借助天女無香心法直接彈進了赤蠍的身體。
赤蠍能感覺到身體裏似有一眼清泉,源源不斷的暖流流向全身,神力枯竭的身體猶如得到了供養,正在快速恢複著。
然而,就算赤蠍不去刻意查看自己的情況,也能感覺到身體裏總有一股說不出的異樣感。
“你對我,對我做了什麽?”
“你猜~”
妱兒隻是在赤蠍身上,做了一件任何賒香人都會做的事——賒香。
如此一來,隻要赤蠍不親口說出“賒”,那這一次賒香永遠沒有下文,但赤蠍也會一直“欠”著一筆香債,直到有賒香人來取。
赤蠍顯然並不懂得賒香的過程,從這一刻起,她總會時不時地留意自身情況,也會時時刻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整日提心吊膽。
這也正是妱兒想要的結果。
生死這種事情,一旦經曆過就覺得沒什麽可怕。反而是那些猜不透的東西,才更能激發出內心深處的恐懼。
妱兒身為賒香人,能兵不血刃地教訓赤蠍,還能讓赤蠍今後“欠”香門的,何樂而不為呢?
山奴看在眼中,樂在心裏。他又豈能不明白,妱兒這一招不可謂不狠。
如果赤蠍一直不知道真相,恐怕遲早有一天會因此發瘋。
山奴甚至已經能想象得到,赤蠍那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
“門主高明,是山奴愚鈍。”
山奴說完斜著眼睛看了妱兒一眼,妱兒也隻能訕訕一笑。
一山望著一山高。其實妱兒隱約之間也有所察覺,這不過都是山奴早就設計好了的,她這個門主也僅僅是跳進了這個挖好的坑。
此時妱兒心裏隻有一句話:你這小小的條件,不就是借本姑娘的手尋開心麽!這下高興了吧。
山奴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妱兒的心思一樣,頓時眉開眼笑,又捋起了自己的胡須。
沒等妱兒想出接下來的對策,就看見山奴抬起手中木杖,漫不經心地向赤蠍一指。
“去。”
赤蠍頓時化作一道流光,徑直消失在一片漆黑的盡頭。
妱兒目送赤蠍遠去,或許自己再也見不到這蠍尾女了吧。
“壞了……還有些事忘了問!山前輩你這也太心急了吧。”
妱兒完全像個撒嬌的姑娘,嘟著嘴扭捏的不成樣子。
山奴見狀,反過來沒好氣地瞪著妱兒:“哼!下次再敢對我大呼小叫,信不信我見死不救!”
“是,妱兒再也不敢了。”
“這才像話。不過你這次的確心急了些,竟然貿然神魂出竅,丫頭你可別忘了,以你現在這點道行,神魂離開太久風險極高……”
“有靈犀在,怕什麽……”
“什麽靈犀?你該不會是一主二心,讓心魔鑽了空子。心魔可不同於一般天魔,稍有不慎你就不再是你了。”
“哪有……”
妱兒把自己進入無香界,如何開啟靈犀三重境,又是為何被困在這裏的來龍去脈簡單跟山奴講了一遍。
山奴不可置否地點著頭,她眼底的關係似乎都是對妱兒的,而非香門。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賒香人本就是這世間集氣運於一身者!香門之所以會經曆劫難,也正是因為氣運太盛,大有遮天之相。”
“山伯伯,您既然這麽厲害,當年香門怎麽還會遭受滅頂之災?隻要您一出手,那些狼子野心之人定然望風而逃!”
“……”
山奴沉默不語。香門遭遇變故之時他正在沉睡,而且有很多事情,不是想象的那麽簡單。
“我們出去吧!以你如今的經曆,告訴你這些還為時尚早。”
“妱兒不小了,再過幾個月都二十一啦!”
“不小麽?我怎麽覺得你這假小子,這兩年除了這張嘴,其他地方都沒長。”
山奴仍是那副慈眉善目的表情,隻不過他盯著妱兒上下打量的時候,反而顯得淫眉賊目。
妱兒頓時傻在當場,低頭望著胸前一馬平川,露出苦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