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望而知之謂之神
柳雨淇想了想，兒子這兩年的身體明顯越來越差了。
這次咳嗽持續將近一年了，看了那麽多醫生，都沒有治好，還越來越嚴重。
不僅如此，人也越來越瘦，現在瘦得皮包骨，她看著都心疼。
柳雨淇思忖片刻，回答司寒：“這兩年，我和兒子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司寒問道：“既然身體越來越差了，為什麽還要堅持每天喝七杯水，甚至早晨起床先灌一杯水呢？”
柳雨淇有些莫名其妙，“這跟喝水有什麽關係？”
司寒毫不留情麵地說：“你兒子的咳嗽，原因就是過量飲水，久而久之，傷了脾胃陽氣，讓脾胃的動力越來越差，身體瀦溜的水分越來越多，無法正常排泄出去，才會出現咳嗽、咳痰、流鼻涕。”
柳雨淇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有些難以置信，“不可能吧？每天必須喝七杯水，是專家說的呀！”
司寒反問：“哪個專家說的？”
柳雨淇說不出來，她隻是從文章上看到相關說法，具體是誰提出的每天喝七杯水，並不清楚。
司寒繼續解釋道：“那都是營銷號胡編的文章，或者是根本沒有臨床經驗，隻會紙上談兵的人，才會說出這種話。”
柳雨淇將信將疑，“你的意思是，每天要少喝一點水？”
司寒說道：“你兒子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你還每天逼著他喝那麽多水，日積月累，以後就不止是咳嗽了，甚至可能會出現腎病、浮腫、水中毒等問題。”
“啊？”柳雨淇有點兒被嚇到了。
司寒繼續解釋道：“中醫的觀點是不渴不飲。渴了再喝水，沒有感到口渴的時候，沒必要刻意喝水。這就像一塊田地，出現幹旱情況了，才需要澆水，如果田裏本來就已經出現積水了，你還不停地往裏澆水，再好的莊稼也會被淹死呀！”
柳雨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司寒叮囑道：“從現在開始，早晨起床，不要喝水，如果他不想吃飯，也不要逼著他吃，他想吃幾口就吃幾口。”
“那怎麽行，萬一營養跟不上……”
司寒直接打斷柳雨淇的話：“隻要脾胃正常，每天隻喝大米粥，也不會缺乏營養。你現在逼他喝大量的水，吃脾胃難以負擔的食物，那就是進一切摧殘他的脾胃和消化係統，補的再多，也無法吸引，所以有些脾胃不好的孩子，吃得越多，營養不良的現象反而越嚴重。”
“這個……”柳雨淇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司寒早就料到了：“總之，聽我的叮囑，接下來的一個月裏，不渴不飲，不要逼迫他吃飯，不要吃水果，不要吃大魚大肉，不要喝飲料。”
柳雨淇皺著眉頭：“不吃水果，會不會缺乏維生素？不吃魚和肉，營養能跟得上？”
司寒無奈地歎道：“我剛才說的話，你聽了嗎？從現在開始，一個月內，早餐和晚餐，隻讓他喝大米粥，吃饅頭，可以配點清淡的菜，比如土豆、胡蘿卜、花菜和西蘭花之類的。”
柳雨淇還是有些糾結，但是也不敢再多嘴了，“好吧！”
司寒又叮囑了幾句，比如，不要吃辣椒和寒涼的食物，不太熱的時候多曬曬太陽。
最後，司寒從包裏拿出七包中藥，對柳雨淇說：“跟我去廚房，我教你怎麽煮藥。”
“好！”柳雨淇說著，起身跟著司寒進了廚房。
司寒早就料到這一切了，所以下午就已經去藥店，提前給陳小武抓了五劑中藥。
很快，一碗熱騰騰的湯藥煮好了。
司寒讓陳小武喝一半，讓柳雨淇喝一半。
柳雨淇有些納悶，“我也要喝？”
司寒解釋道：“你的問題，一半是心病，一半是過量引水造成的婦科病。”
呃……
柳雨淇聽到婦科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司寒繼續說道：“你的心病，就是過分擔心兒子的身體健康，結果卻傷害了兒子的身體健康。”
“你的婦科病，如果我沒有看錯，應該是白帶過多，或者兼有濕疹之類的問題，這也是過量飲水，傷了脾陽，造成體內瀦溜過多水分形成的疾病。”
“雖然看似跟你兒子的咳嗽不是一種病，但是病因一致，所以可以用同一個方藥治療，這就是中醫的異病同治理論。”
司寒解釋了半天，在場的人，都聽得似懂非懂。
司寒也沒有奢望他們能百分之百的明白，能照著他的要求去做，就能達到預期療效。
司寒說完之後，還不忘對柳雨淇調侃一句：“買一送一，同時治好你和你兒子的病，這個結果還不錯吧？”
陳建海仍然有些不服氣，憋了半天，終於抓住這個機會，嘀咕了一句：“希望你沒有吹牛，到底是神醫，還是吹牛皮，一個星期後就能見分曉！”
柳雨淇假裝生氣地瞪了他一眼，“你怎麽還這麽固執？他都沒有給我把脈，就能看出我的婦科問題，這難道還不是神醫？”
柳雨淇被司寒說中了，真的有嚴重的白帶和濕疹，而且濕疹的位置非常尷尬，讓她苦不堪言。
司寒隻是在她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她的舌頭，從舌象和麵部氣色，就已經推測出來了，根本不用把脈和問診。
秦老師佩服得五體投地，跟著打圓場：“古人雲，望而知之謂之神！司寒是名副其實的神醫，這一點，我堅信不移。”
這時，柳雨淇嚐了一下碗裏的湯藥，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咦？這藥竟然不苦，而且不難喝，後味兒還有些回甜。”
司寒解釋道：“中藥配伍，講究的是四氣五味相合。你兒子的咳嗽，並不是肺炎，而是脾胃虛寒，瀦溜太多水分，所以需要用甘溫的藥材溫補脾胃，用甘淡利水滲濕的藥材排水除濕，不能用寒苦的藥物，否則就會雪上加霜。”
柳雨淇似有所悟，“怪不得，上個月喝了某個所謂名醫的中藥，結果越喝咳痰越多，可能就是因為裏麵有很多連翹和金銀花吧！”
提到中藥，司寒總會忍不住多說幾句。
他也不在乎柳雨淇是否能聽懂，對她說：“連翹和金銀花之類的苦寒藥物，不適合你兒子的咳嗽，服用之後，寒上加寒，反而會進一步加重病情。”
柳雨淇若有所思地頻頻點頭。
她對司寒越來越敬佩了，飯桌上問個不停，都是關於關生的，比如吃紅棗能不能補血，天天吃蟲草、石斛和藏紅花，是否真能養生。
司寒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兩人聊得火熱。
陳建海在一旁看著自己老婆，跟一個二十歲的年輕男生聊得火熱，有些吃醋，隻能一個人不停地喝悶酒。
飯局結束，從秦老師家出來時，陳建海已經喝醉了，隻能由柳雨淇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