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油條 鹹豆腐腦 白露
“胖叔,給我裝兩根油條,一碗鹹豆腐腦,一枚茶葉蛋,帶走!”
胖叔?
羅胖子承父業,賣了二十年早餐,隻有一個人會喊她胖叔,那就是司寒。
他停下手中的活兒,急忙抬頭,盯著眼前的年輕人,看了又看。
“司寒?”
“真的是司寒,你小子終於回來了,胖叔想死你了。”
羅胖高興得像個孩子似的,手舞足蹈。
店裏的食客,大部分都是附近的居民,老年人居多,他們跟司寒父子都是多年的街坊,聽到司寒回來了,紛紛圍過來。
司寒沒想到,會引起這麽大的動靜,趕緊向他們打招呼。
劉爺爺、趙奶奶、吳叔叔、周阿姨等等喊了一大圈兒。
這些人,見到司寒,比見到自家孩子還要親。
這位說司寒長高了。
那個說司寒更加成熟穩重了。
也有人心疼地說司寒曬黑了,這一年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七嘴八舌,好不熱鬧。
這個年輕小夥兒就是傳說中的天才神醫司寒?
劉豔想湊過去跟司寒打聲招呼,問問母親的病能不能治,結果司寒被人圍圍觀住,根本擠不進去。
油鍋裏的油條都炸糊了,羅胖還在興奮地跟司寒聊天。
“司寒,既然回來了,有什麽打算?”羅胖問道。
“重振恪生堂!”司寒淡然地說。
“太好了,我們的守護神又回來了。”羅胖激動地說。
司寒笑了,“胖叔,守護神也太誇張了吧!”
羅胖認真地說:“不誇張,一點兒都不誇張,你家世代行醫,你瞧瞧,咱們這兒的長壽老人比其他地方多得多,還不是得益於你們司家的恪生堂。”
其他街坊也跟著附和。
司寒看到他們的熱情和反饋,感覺自己重振恪生堂的選擇,完全正確。
羅胖望了一眼有些焦急的劉豔,轉而對司寒說:“唉,你不在的這些日子,幾乎每天都有外地的患者找過來,向我打聽。這不,現在就有一位。”
羅胖說完,指了一下人群後麵的劉豔和她母親。
劉豔感激地向羅胖點頭致謝,趕緊向司寒介紹情況:“你好,我帶著母親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找到這裏,希望你能給我母親看一下哮喘。”
司寒望著劉豔的母親,老人家顯得有些瘦弱,喘得比較厲害。
“患病多久了?”司寒問道。
劉豔替她母親回答:“有五六年了,最近喘得更厲害了,醫院也沒辦法治,聽說這裏的恪生堂有位司大夫特別厲害,治好了不少哮喘病人,我就帶著我媽找過來了。”
司寒仔細聽了聽劉母的喘聲和呼吸聲,又看了一下舌象,已經了然於胸。
“久咳多傷於肺,喘多傷腎,老人家喘而不咳,喉中似有痰音,卻無鼻塞重頭之症,這不是真正的哮喘,隻是腎氣虛弱的表現。”
劉豔還是第一次聽說喘病跟腎有關,急忙問:“有辦法治嗎?”
司寒如實相告,“如果初患比較好治,但拖了五年多,而且年齡也大了,已經很難除根,但是可以改善。”
劉豔激動地說:“能改善就行!”
“我這裏還沒有開業,也沒有藥材,我給你寫個方子,你回去找一家好點兒的中藥店,自己抓藥煎服。”
“好,謝謝你!”劉豔感激地說道。
司寒向羅胖借了紙和筆,寫了一張藥方和注意事項,遞給劉豔。
劉豔看著方子,有些不敢相信:“隻有六味藥?”
“藥材並不是越多越好,六味藥已經不算少了。”司寒解釋道。
羅胖也跟著附和,“你放心吧,我們早就習慣了,司大夫的方子都很小,有時隻有兩三味藥,但是效果卻比外麵那些醫生開的三四十味藥的大方子好。”
“謝謝!”劉豔打消疑慮,再次感謝。
司寒接過羅胖打包好的早餐,轉身走向那輛邁凱倫。
“診費多少?我還沒給你診費呢!”劉豔衝司寒喊道。
“診費隨意,想給多少都可以,先讓胖叔替我收著。”司寒說完,坐進車裏,駕車離去。
劉豔一臉懵13,這樣的醫生也太佛係了吧?
羅胖見狀,笑嗬嗬地說:“恪生堂的老規矩了,如果實在沒錢就少給點兒,甚至不給也可以。如果有錢,多給點兒也不客氣。”
劉豔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三百元診費,遞給羅胖,“三百元……夠不夠。”
“三塊,三十,三百或者三千、三萬都無所謂,隻要是量力而行就可以。”羅胖說著,替司寒接下這三百診費。
劉豔帶母親看過一些比較有名的中醫專家,診費有高有低,三百至一千不等,還從來沒有遇見過像司寒這樣,診費可以自定義的醫生。
司寒帶著打包好的早餐,駕車來到郊外墓地。
他父親生前,在羅胖的早餐店裏,每次都是點老三樣,油條、鹹豆腐腦和茶葉蛋。
司寒帶著父親最愛吃的早餐來上墓,坐在墳前跟父親傾訴了半天,直到十點鍾才回去。
他開始忙碌起來,找人重新裝修恪生堂,同時貼出了招聘海報。
三層樓的診所,相當於一家小型醫院了,他一個人肯定不行。
三天之後。
千裏之外的一座小城,山青水秀,環境優美,很多有錢人都來這裏買房養老。
劉豔一家是這裏的原住民,在城郊的山崗擁有自建的三層樓房,自帶半畝小花園和菜地。
她把二樓和三樓都租出去了,也算是個小包租婆了。
從鄭海市回來,她就天天按時給母親煎藥,連服三天,哮喘症狀果然減輕了一半,效果好得超乎她的想象。
三樓有一個租客,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女生,嬌小可愛,口齒伶俐,名叫白露,身患一種怪病,幾乎每天都宅在房間裏。
日暮時分,白露穿著一套二次元風格的女仆裙,終於從房間裏出來了,還拖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
“豔姐豔姐,我要走了!”白露蹦蹦跳跳地跑過去,拉著劉豔的手,像調皮的女兒跟媽媽撒嬌。
劉豔有些意外,“哎呀,你終於肯出門了,這次準備去哪兒玩呀?”
白露上個星期才交了半年房租,劉豔以為她隻是出門遊玩,不是搬離這裏。
“我找到親工作,要去鄭海市了。”白露笑嘻嘻地說。
“啊?”劉豔有些驚訝,“鄭海市?跑那麽遠?”
“嗯,我也想去大城市看看。”白露說道。
“我把你交的房租退給你,然後開車送你去車站。”劉豔說道。
“豔姐不用退房租,我那間房,半年內別租給其他人就可以了。”白露說道。
“你還打算回來呀?”劉豔笑道。
“總之,豔姐把那間房留半年,別讓任何人進去,包括豔姐。”白露說道。
“好!”劉豔爽快地答應了。
白露在她這裏住一年多了,從來不讓任何人進她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