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砸人飯碗
司寒想起自己的畢業論文,研究的課題是如何借助現代工業科技,讓中醫藥發揮更高效的作用,造福全人類。
當時年少,胸懷天下,心比天高,單純地想要解決困擾人類的疾病問題。
司寒在論文裏以石骨病為例,詳細列舉了他治療過的兩位病例,治療周期5至9個月,平均每人花費17350元,病人痊愈。
現代主流療法,基本上都是進行造血幹細胞移植,根據米國統計的數據,平均每位病人,每年的費用大約在27萬美元至45萬美元左右。
可以說,司寒的治療方法和思路,效果更好,更安全,成本極低,費用不及主流療法的零頭。
如果以中醫視角,重新審視此類疾病,找出其中的共性,研製出具有普適性的成藥,可以像生產維生素一樣,批量生產,病人就不用因為治病而返貧,因為治病的成本極低,就跟治療感冒差不多。
司寒還在論文裏說,很多需要長期依靠昂貴藥物維持生命的疾病,都可以用這種方式,以極低的成本治愈。
當時,司寒的導師非常看重這篇論文,建議他投到國外主流醫學期刊,提高影響力,也算是為中醫做出巨大的貢獻。
司寒同意了。
當時,司寒的父親看了論文之後,卻建議他把論文燒掉,還說什麽高調宣揚隻會適得其反,不如低調埋頭做事。
司寒當時不理解,現在理解了。
他那篇論文,對普天之下的患者來說,是福音。
可是對於某些以此來攫取巨大利潤的利益集團,那簡直就是催命符,斷了他們的財路。
比如,一位糖尿病患者,需要常年注射胰島素,隻要病人不死,就要源源不斷地給他們貢獻利潤。
如果司寒研製出來一種藥,隻需要花個幾百上千元,便能徹底治愈糖尿病,會有很多靠胰島素為主要收入來源的藥企破產。
司寒不是動了某些人的奶酪,而是直接砸了某些人的飯碗,甚至連廚房都給砸了,讓他們沒飯吃,他們能不恨司寒嗎?
尤其是國外某些靠天價藥謀利的集團,如果司寒的設想成真,肯定恨得咬牙切齒,想弄死司寒。
當然,司寒那篇論文,投出去之後,石沉大海,至今沒有任何音訊。
司寒想了很多,但真相是什麽,目前還不能確定。
白雪輕撫貓背,說:“它的主人出車禍死了,無家可歸,想要留在你身邊。”
果然是趙步建養的貓,出車禍的時候,肯定也在車上,但是從車裏甩出來了。
“它願意留下就留下,我無所謂。”司寒並不討厭貓。
小湯圓的身份之謎解開了。
數日之後,小湯圓的腿恢複得差不多了,拆掉夾板和石膏,已經能自己走路。
這天傍晚,司寒正準備下班,曹超背著趙小柔走進來。
趙小柔神色哀傷,看得出來,她還沒有從哥哥意外身故的陰影中走出來。
“司寒,還得麻煩你,小柔的哥哥去世了,心情不太好,這幾天左側骶骼關節一直紅腫疼得厲害,吃止疼藥都不管用,沒辦法,我帶她過來,想讓你給看看。”曹超把趙小柔放到椅子上,對司寒說道。
“你把她抱到病床上躺著吧!”司寒叮囑道。
“好!”
曹超抱起趙小柔,把她放到旁邊專門用來針灸和推拿的病床上。
司寒先寫了一個方子,交給白露,讓她去找梁姐和袁姐抓藥煎煮。
他拿出針具,消毒之後,開始給趙小柔紮針。
九枚銀針,先後刺入相應穴位。
司寒的手指輕撚銀針,開始行針。
“嗚哇……嗚……”
從進門到現在,一直沒有開過口的趙小柔,忽然淚如泉湧,放聲痛哭。
曹超嚇了一跳,急忙湊到她跟前:“怎麽了?是不是太疼了?”
趙小柔哇哇地哭,沒工夫理會曹超。
司寒一邊繼續行針,一邊淡定地說:“超哥,不用怕,這是針灸的作用,讓她一直緊繃的神經鬆解了一些,壓抑在心底的悲痛湧出來了,發泄完就好了,否則一直壓抑在心裏,身體會垮掉,人也會抑鬱。”
“唉!”曹超歎了一口氣,但是心裏也沒那麽緊張了,他相信司寒。
果然,趙小柔哭了一陣兒,情緒漸漸平複下來。
曹超一直半蹲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不停地給她擦拭眼淚。
司寒看得出來,曹超是真的愛趙小柔。
“關節腔有些積液,做完針灸,等會兒再喝點兒藥,回去躺著,盡量別走動,明天早晨應該就會好了。”司寒安慰她道。
趙小柔終於開口了,“謝謝司大夫,我哥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還幫我治病……”
司寒打斷她的話,淡漠地說:“你哥是你哥,你是你,既然你哥已經不在了,我也沒有理由不給你治病,你就安心養病,什麽也不用想。”
司寒看了一眼曹超,又對趙小柔說了一句:“你不是一個人,我相信超哥會一直陪著你。”
趙小柔看了看曹超,眼眶又濕潤了,然後自責地說:“我一直都不能原諒自己,如果我沒有跟哥哥吵架,也許他就不會死,現在我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樣的心結,隻能靠趙小柔自己去解,沒人能幫她。
司寒沒有把內存卡的事情告訴她,趙小柔是個單純的無辜女孩兒,不想把她牽扯進來。
曹超見司寒已經做完了針灸,心疼地問趙小柔:“好點兒沒?”
趙小柔從病床上坐起來,試著動了一下左腿,“好多了,不動的時候已經不疼了,動一下會有一點點疼。”
這時,白露端著剛煮好的藥過來了。
曹超接過來,幫她吹涼一些,不那麽燙嘴了,才喂她喝。
司寒從藥鬥裏拿出一瓶藥丸,交給趙小柔:“這是我自己做的水泛丸,一次兩粒,一天服三次,飯前服用,忌食辛辣寒涼,這一瓶藥吃完,你的強直性脊柱炎應該就好了。”
“這麽簡單?”趙小柔簡直不敢相信。
“你現在是早期,問題並不嚴重,隻是點兒肝腎陰虛而已,並不難治,如果再拖三五年,就沒這麽好治了。”司寒解釋道。
“太感謝你了!”趙小柔感激地道。
這時,一輛黑色保姆車,突然停在診所前。
車門打開,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背起被稱為最美才女的洛依塵,匆匆跑進來。
“司寒大夫……司寒大夫!”女人邊跑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