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到底誰有病
白雪把林雨桐的情況給司寒講了一遍。
林雨桐因為嚴重的口臭問題，被班裏幾個調皮男生起了個“臭豆腐”的綽號，天天在學校裏追著她喊臭豆腐，甚至嬉笑著問她家早餐是不是天天吃大便。
林雨桐向老師告狀，老師訓斥男生幾句，根本不管用，那幾個男生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喊得更大聲了，甚至還拉攏幾個女生加入進來，一起取笑她。
她向老師告狀多了，老師也煩了，就勸她注意個人衛生，勸她勤刷牙。
她一向都注意個人衛生，在家天天洗澡，每天早晚都認真地刷牙，但是口臭問題一直存在。
她想過很多辦法，比如吃口香糖，吃薄荷糖，帶漱口水勤漱口。
這些都不管用，而且口臭還越來越嚴重了，隻要一張嘴，離很遠都能聞到。
沒有同學願意接近她了。
沒有人願意跟她說話了。
還有很多人說她愛向老師打小報告，罵她是老師的狗腿子。
老師也越來越不愛在課堂提問她了。
她徹底被孤立了，對於一個十二歲的女生來說，這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她本就不算太優秀的成績，一落千丈。
她變得越來越自卑，越來越不愛說話，越來越怕去學校，甚至越來越怕見人。
爸媽都是做小生意的個體戶，工作比較忙，每天都是很晚才回家，對她一直都是放養的狀態。
但是，最近一年，爸媽店裏的生意越來越差，脾氣卻越來越大，兩人經常吵家。
這一年，每次考試成績下來，爸爸都氣得打她，媽媽則把她罵得狗血淋頭。
爸爸打完了，還要罰站。
媽媽罵完了，還要讓她寫檢討，寫保證書。
漸漸的，家和學校都變成了她的噩夢。
早晨出門的時候不想去學校，去學校那段路，簡直就像通往斷頭台的刑場。
放學後又害怕回家，害怕見到爸爸媽媽。
於是，她不僅被同學老師孤立了，也與爸媽隔絕了。
一個十二歲的學生，除了家人和同學老師，哪還有什麽社交範圍？
她基本上算是被整個世界孤立了，孤零零地一個人，滿腹的委屈和恐懼，卻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宣泄，沒有一個人願意傾聽。
在學校裏聽到的是調皮同學的嘲笑與捉弄。
在家裏聽到的是爸爸媽媽的斥責與怒罵。
兩天前的夜裏，她在睡夢中驚醒，隔壁臥室裏的爸媽像是在打架，她瑟瑟發抖地從床上爬起來，眼含淚水地趴在門縫裏聽，卻聽到媽媽哭著怒吼，說如果不是因為有個孩子，早跟他離婚了……
她本就搖搖欲墜的心態，瞬間崩了，因為她意識到自己不但被孤立了，還成了爸媽的累贅和絆腳石。
於是，她穿上衣服，把書包裏的課本作業全倒掉，把床頭臥著的小雪球裝進書包，拿上自己的手機，悄悄地從臥室溜出去，離家出走了……
司寒聽完，心裏難愛，說不清是生氣和憤怒，還是同情和無奈。
“你是怎麽做到，讓林雨桐把這麽多私秘的心裏話都告訴你？”司寒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好奇地問她。
白雪平淡地說：“想讓一個女生信任你，那就告訴她一個你的秘密。”
“你告訴她什麽秘密了？”司寒非常好奇，因為她一直都感覺得出來，一天叫白露，一天叫白雪的這個女孩兒，肯定有一個非常驚奇的秘密。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為不能輕易告訴你。”白雪沒有上鉤。
“好吧！”司寒見她不願意說，也沒有強人所難。
“你拿上自己那份早餐，先去醫館吧，我怕等會兒林雨桐醒了，看到你也在，會有些拘謹。”白雪拿起打包好的早餐，遞給司寒。
呃~
司寒接過早餐，轉身出去了。
上午九點鍾。
林雨桐的爸媽，火急火燎地趕到恪生堂。
林爸瘦高個，皮膚黝黑，看到林雨桐之後，衝過去輪起巴掌就要打她，嘴裏還吼著：“翅膀硬了，還敢離家出走了？”
林雨桐嚇得瑟瑟發抖，卻也不敢躲，隻能絕望地閉上眼睛，想哭而又不敢哭的樣子。
司寒急忙擋下林爸的巴掌，皺著眉頭質問他：“你是她繼父？”
“什麽繼父，我是她親爸，如假包換的親爸！”林爸暴躁地吼著。
“我理解中的親爸，遇見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心疼地衝過來，流著眼淚抱著女兒安撫她，同時向她道歉，問問她自己哪裏做錯了，才會讓她不聲不想地離開家。”司寒抓著林爸的手，認真地說道。
這時，林媽媽指著林雨桐，生氣地對司寒說：“我和她爸，累死累活地掙錢養她，她倒好，成績一天比一天差，去年還能考個全班前十，今天直接掉到二十多名，現在倒好，漲本事了，還學會離家出走了，我們能不生氣嗎？”
司寒問林媽：“雨桐的成績有多好，你才會滿意？”
林媽說道：“我隔壁店的劉姐，她兒子都能考到全班前三，雨梧要是也能擠進前三名，我就滿足了。”
“為什麽要跟其他人比？”司寒問她。
林媽不屑地道：“不跟其他人比，跟誰比？”
“跟自己比啊！”司寒認真地說道。
“跟自己比？你是不是傻了？”林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司寒，嚴重懷疑這小夥子是不是腦子有病。
司寒也沒有生氣，淡定地對她說：“如果你想跟別人比，那咱倆先比比，你比我歲數大，你現在有多少資產？”
“跟你比？”林媽想不明白司寒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對，跟我比，我今年剛滿二十歲，已經是附近小有名氣的中醫大夫，自己經營著三層樓的醫館，擁有三室兩廳兩衛的房子，而且沒有房貸。”
“有一輛二十多萬的車子，存款不多，現在也就剩三十多萬吧，但是我現在平均每天能掙兩千多塊錢，而且還在不斷上升，你呢？”司寒一本正經地問道。
“我……”林媽媽頓時沒了脾氣。
她們兩口子經營一家小吃店，累死累活，每天的淨利潤不到一千元，首付買了兩室一廳的房子，現在還有二十年的房貸要還。
存款也就十幾萬，車子是花了八千塊錢買的二手五菱麵包車。
這還是他們兩口子的全部資產，跟司寒一個人比起來，還是顯得很寒酸。
林媽不甘示弱，“你的房子和醫館，肯定是你爸媽給你的吧？”
“對呀！”
司寒沒有否認，還大大方方地說：“我醫術這麽好，是因為我爸是遠近聞名的神醫，你們想讓雨桐成為學霸，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們上學的時候也是學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