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美酒易喝不易得
因為此時的院子裏，隻有樂滿和他兩個人，所以剛剛走進來的郭猴子，頓時感覺有點無所適從，雖然樂滿在聽到他的問好後，也是報以善意的微笑回應。
可是十分了解錦衣衛，是一個這樣群體的郭猴子，還真是一點也放不開。
“酒，酒，酒”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十分疲憊的聲音響了起來，而出這話的人，也是目的明確的，往站在院子裏的郭猴子走去。
“樂意你可算是出來了，剛剛你怎麽不給我開門啊”
看到來人郭猴子緊繃的臉，也是立刻就放鬆下來，並且還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就好像他得救了一樣。
可是讓樂滿和郭猴子，都很是意外的是，從屋裏走出來的樂意，並沒有跟來作客的郭猴子打招呼，反而是十分反常的，伸手搶過了他手中的酒壺。
“樂總旗，樂意這是”雖然手中的酒壺被，連話都沒的樂意搶了過去，可是這個卻不是郭猴子在意的點，真正讓他比較上心的，其實是樂意剛剛狀態。
雖然郭猴子隻跟樂意打了個照麵，可是他還是清楚的看到，剛剛的樂意滿眼都是血絲，並且蓬頭垢麵的，就好像幹了許多粗活一樣。
來從郭猴子出這話，和下意識做出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他是真把樂意當朋友，看見拿著酒壺的樂意，搖搖晃晃又要走進，他剛剛出來的內間屋子，郭猴子趕緊想上前扶住樂意。
可是還沒等郭猴子，邁出的腳著地呢，他的肩膀就被，一隻大手給按住了，而這也讓他前衝的勢頭為之一緩。
“不要打擾他，他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出這話以後，樂意就頭前開路，慢慢的跟著樂意進入了房間，至於樂滿為什麽，會這麽出這樣的話，則是因為他雖然，並不知道樂意在幹什麽，可是樂意用的那些玻璃，在他看來卻是珍貴的不得了。
“很重要的事情，難道不是被安排了，要做很多髒活累活嗎？”
跟在樂滿身後的郭猴子，可不敢讓樂滿，聽到他的這些話，所以輕聲低語一聲後，也是因為內心的好奇，跟緊跟上樂滿，一起進入了樂意所在的房間。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啊”
進到屋內的二人，入眼就看到了有點魔怔的樂意，隻見他嘴裏不停的嘀咕著什麽，並且還把手中拿著酒壺裏的酒，全部都道倒進了，他身前的一個玻璃儀器裏。
“樂意那可是我偷我爹的好酒”
有點看呆的二人，還是知道這是好酒的郭猴子，率先叫了出來，並且出這話的他，趕忙想要上前，挽救酒壺裏剩下的酒。
可是這一揮樂滿雖然沒有阻止他，一直站在房間角落的女人，卻趕忙攔住了郭猴子。
如果樂滿是因為，知道這些玻璃的珍貴程度，以及樂意數次保證，自己幹的是正事，才感覺這件事很重要的話。
那麽從早上就一直待在這裏，把樂意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的女人，就是從他的這些動作中，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這件事情很重要了。
“剩下的就是加熱了”看著眼前已經滿了的玻璃儀器，樂意搖了搖手中，還剩下一半的酒壺，就很是隨意的，把他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就走到屋子裏，最亮的一盞油燈前。
先是伸手護住了火焰，然後樂意才用另一隻手拿起了油燈，並且十分心的，將這盞油燈移到了，那個裝滿酒的玻璃儀器下麵。
之後的事情，就隻剩下等待，玻璃儀器中的酒，被加熱成氣體，然後在重新冷凝成酒了，所以樂意也並不需要再做什麽。
可是緊張忙活了一上午的樂意，突然之間閑下來，盡然也是有點無所適從，在加上屋裏的這麽多人，都在見證著他計劃的成敗。
所以也不知是因為這個，還是別的什麽其他事情，總之樂意因為緊張，而握緊的雙拳，指節在慢慢變白的同時，絲絲細汗也是，從他的額頭悄然生了出來。
“怎麽突然變得這麽香啊”
由於郭猴子也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所以沒有任何心機的他，在聞到房間裏，突然生出的酒香後，在閉眼聞味的同時，就忍不住感歎了出來。
而站在郭猴子身邊的樂滿，當然也是一個好酒之人，而且他喝過的酒，也不再少數，可即使是這樣，此時飄起的酒香，在他看來也是少有了。
至於聞到酒香的他，為什麽光是一個勁的點頭，但是卻一句話也不，其實是為了在外人麵前，保持他一家之主的沉穩形象。
“就隻剩下最後一步”
對於郭猴子出的話，目不轉睛的樂意，更是就沒有理會，在他的眼中那個因為沸騰，在一直冒泡泡的同時，還不停往出散發著蒸汽的玻璃儀器，才是最重要的。
“叮咚”當第一滴被冷凝的蒸汽，在次變成液體，滴進最後一個玻璃儀器後，樂意一直都提著的心，也算是平穩著陸了，他的這個計劃，雖然不是特別順利，但最後還是成功了。
“樂意，你能不能把這個酒先給我嚐嚐啊”
在場的幾人裏沒有一個傻的，在聞到酒香之後，他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樂意身前的玻璃儀器。
所以隨著滴進最後一個，玻璃儀器的蒸餾酒越來越多，一直都在後麵，因為酒香而不停流口水的郭猴子，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向樂意討起了酒喝。
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酒杯，然後把蒸餾好的酒，滿滿倒了一杯後，樂意就走向了一直站在門口，自始至終都沒有話的樂滿。
“哥，謝謝你相信了我，我過，這一次幹的一定是正事，現在我就用這杯酒向你證明，請用”
看上去極為恭敬的樂意，雙手持杯在一個鞠躬後，就把手中的酒杯遞向了樂滿。
作為一介武夫的樂滿，當然不知道什麽是客氣，更何況給他敬酒的，還是他的血肉兄弟，所以他也沒有推脫，直接伸手接過了，那杯他垂涎已久的美酒。
“咕咚”脖子一揚的樂意，一口就把滿滿的一杯酒喝了下去，可是就在這杯還有點溫熱的酒，跟他喉嚨接觸的那一刻，眼睛瞪得溜圓的樂滿，這才感受到了這杯酒的厲害之處。
“咳”手握成空拳狀，擋在嘴前輕微咳嗽了一下的樂滿，這才化解了這杯酒的剛烈，並且在這個時候，美酒帶給他的舒適感，也是悄然攀上了他的心頭。
正值臘月時節的北國，寒意是任何衣物都無法阻擋的，所以即使穿的再多，五髒六腑都會莫名的，產生一絲寒冷的感覺，可是樂滿剛剛喝下的那杯酒，卻讓他渾身上下都暖和起來。
“不得不這是我喝過最烈的酒，不僅如此其香醇程度，也是酒中上品，相信隻要此酒一出，必然會成為下武夫的最愛，樂意你沒有騙我，你是真的長大了”
手中拿著空杯的樂滿，先是出自己對於這杯就的感覺，然後才出了肯定樂意的話，這可是讓樂意一陣汗顏，原來他的這個大哥，也是一個愛酒如命的人。
“我，我，我”本來就被酒香吸引的郭猴子，再看看樂滿的表現，和他這些番讚美的話後，心中的急迫之意，就變越發嚴重了。
可是樂意卻沒有遂了他的意，走到門前把房門往開一打，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這明顯是要請他們出去。
“這間屋子也不是很大，咱們這麽多人待在這裏，難免會有些擁擠，要是把這些玻璃打碎了，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所以大家還是先去主屋吧”
“可是”雖然郭猴子首當其衝，第一個就被樂意往門外推，可是沒嚐過美酒的他，還是極為不甘心的想要掙紮一下。
“放心我不會忘了你的，最起碼這些原材料，還是你提供的，這不馬上到飯點了嘛，一會吃飯的時候，咱們就喝這種酒，你就先忍耐一下吧”
“唉”直到把所有人都送出了門外，樂意看著還在不停冒泡泡的玻璃儀器，才有點發愁的歎口氣，雖然他的計劃，的確是可行的，雖然這些玻璃儀器，在規格上略有不同，可最後還是完成了，他將酒蒸餾的初衷。
可是有一點樂意卻沒想到，那就是這個方法，的產量實在是他太少了，也就是他的這種酒，前進的確是有些喜人，可是他根本就生產不出那麽多酒，用來販賣。
“如果能夠將這個儀器擴大上幾倍，那我就不用發愁這個問題了，可是這明朝的玻璃，未免也太貴了吧，整的我現在感覺好虧啊”
看著因為儀器之間的連接，沒有達到嚴絲合縫，使得一些蒸汽散了出來，這也正是剛剛，屋內眾人聞到酒香的原因。
雖然樂意以前就想到了損耗的問題，可是卻沒有想到，損耗會有這麽大，這下他是真的有點心疼了，這可全都是酒啊，要是按這個損耗來算的話，一壺酒能蒸餾出一半，他就燒高香了。
“看來隻能空手套白狼了”因為七日之期限將近，想不出更好辦法的樂意，也隻好下定決心，用一些不太光彩的方法掙錢。
“樂意飯我已經做好了，你趕緊出來跟大家吃吧”
就在這個時候，女人在屋外的喊聲，也是打斷了正在醞釀壞主意的樂意，所以他隻好暫時放棄了，讓自己繼續黑化，變成一個隻為謀利的奸商。
畢竟樂意的心眼，也不是特別的壞，所以想一個害人的辦法，還真是有點難為他了。
“知道了，我馬上就來”答應下來的樂意，先是把嘴湊油燈前，輕忽一口氣把等吹滅後，就拿起那些被蒸餾出的酒，走出了變黑暗的房間。
“樂意，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啊，我看你鼓搗的那玩意，雖然做出的酒的確很好喝，可是也就夠咱們一家喝的，你要是想買的話，隻怕是無酒可買啊”
由於知道了這烈酒的厲害，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的樂滿，也是不敢一口幹了，輕輕的在杯口抿了一下後，樂滿也是出了，他看出的問題。
“這個我也是想到了，所以我想的是，既然產量不能提高，那咱們就隻能提價了”
很顯然樂意並沒有，把他真正的想法出來，因為相比之下，提價還算是比較好的。
“提價？你可得知道，如果價格太高的話，大部分人就買不起了，而且你把酒買的這麽貴，可是很得罪人的，我勸你還是想點其他辦法吧”
“我知道，所以這個得罪人的活，並不能由我們來幹，哎郭猴子，一會跟我出去一趟啊”
“嗝”打了個酒嗝郭猴子，也是因為不知道這酒的厲害，所以猛的幹了一杯的他，臉色頓時就脹紅了，不過這也讓他，喝出了這酒的不同之處，可是就在他準備，再給自己滿滿倒一杯的時候，原本用來裝酒的玻璃儀器，卻被樂意率先給拿走了。
“別喝了，一共也就出了這麽點成品，一會我還有用處呢，你要是想喝的話，等我想出了大量生產的辦法，保準讓你喝個夠”
“樂意你就再讓我嚐一口唄，反正還有那麽多呢，給我喝一口沒事的”
聽到郭猴子出的這話，樂意的臉頓時就變的黑了起來，因為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求自己了，自從樂意在飯桌上，把裝酒的玻璃儀器收起來後，他就一直這麽纏著自己。
而且更讓樂意無奈的是，這郭猴子求人的話，好像就這麽一句，從吃飯到吃完飯，兩人上了街，郭猴子已經重複這段話，不下兩百次了。
“喏，喝酒的地方到了，你想喝的話進去點就好了，放心今不管你喝多少，都算我頭上，好吧”話間樂意已經，帶著郭猴子來到了尚食閣。
“切，喝過你的這種酒，那種普通的酒，怎能讓我下口啊，樂意，我可是被你害苦了”。
就在郭猴子臉上一陣委屈，準備用裝可憐的方法，從樂意手裏騙酒喝的時候，樂意已經率先一步，進入了尚食閣裏麵，而他也隻得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飛機場，爺來找你算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