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雨裏的瘋狂
在廚房撐著流理台逼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林雲川繼續動手做飯，他確實冷靜下來了，但有些事他還沒想清楚，他還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態度麵對客廳那個總讓他無可奈何的女人。
林雲川的嗓音和往常一樣低沉華麗，隻是沒有姚木槿熟悉的溫度，“廚房裏你看著吃點，我出去一會兒。”
丟了這句話，林雲川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見林雲川走了出來，姚木槿急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林雲川已經從她的視線中消失了。
姚木槿想要喊林雲川，就像平時她傷心的時候林雲川陪著她一樣的擁著她，但林雲川的目光卻讓她沒有勇氣開口，更沒有勇氣向前。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她站在大落地窗前默默地凝視著遠去林雲川的背影，她看著林雲川沿著白天玩耍的路線一路走來，蒙煙的水眸被無名的淚水浸透了。
她感到非常委屈。
為什麽林雲川會這樣對她？又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林雲川不願和她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唯一沒有說錯的一句話，方惟說她和小媳婦在謝天城麵前一樣，都是因為，一旦關心了，她會越來越畏縮，她會害怕讓他失望。
你開始關心林雲川了嗎？很久以前，她就已經非常關心和關心林雲川了，現在，恐怕不止這些。
房子外麵的人都安靜下來了，裏麵的人都傷心地哭了。相互依存，基於信任。
因此他選擇給對方一個很好的空間來思考問題。他害怕自己衝動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林雲川沒想到這樣做會使姚木槿產生誤解。林雲川有些無精打采地坐在海邊，看著依然不平靜的海麵，天氣預報說得真對，夜空烏雲密布，別說星星，連月亮都看不到。
越來越看不透自己的心了，他不知道在他看來，姚木槿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愛情？林雲川當然不會這樣做。
與姚木槿相比，他的情意，要複雜得多。相片中的內容不斷在林雲川的腦海中遊蕩，林雲川都快以為自己是魔障了。
氣喘籲籲地倒下，無力地用手臂遮住眼睛。即便如此，他也沒打算離開那個女人。
即使是再生氣，再煩躁，他也不會動想要和姚木槿分開，這與他一貫的作風是不相符的。
在過去，任何人隻要出賣了他，就必然變成棄牌。
天上不知何時開始飄起小雨，又在瞬間變成了大雨。躺在沙灘上的林雲川感覺到身上的雨水肆虐，自暴自棄地想著算了算了。
就這樣想著，砸在身上的力道居然都消失了，林雲川拿出張開的胳膊，看見了蹲在自己身前使勁撐傘的女子。
為了給自己多擋點雨，女人瘦弱的身體大半裸露在外，被傾盆大雨淋得透濕，甚至還有雨水從她臉上滴下來。
姚木槿哭泣的聲音在雨中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卻一字不差地掉進了林雲川的耳朵裏。她說“別這樣…林雲川閉上眼睛認命，心想，他媽還是這樣。
姚木槿隻記得從她手腕傳來的力量把她拉到了林雲川冰冷的身上，隨後就是鋪天蓋地的熱吻，仿佛要把她撕碎。
林雲川用力一翻身，把姚木槿壓了下去，好象要奪走姚木槿的呼吸，想看透了姚木槿心中的心思。
海岸邊的天氣總是那麽肆無忌憚，一場大雨像要把黑暗的一切都吞噬殆盡，雨幕裏交疊著的兩個人相互撕扯著，仿佛是在對漫天的暴雨和岸上的海水毫無察覺，就這樣糾纏下去吧，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這樣想著。
等到兩個人回到屋子的時候，已經凍得臉色發青，隻有嘴唇還嬌豔。在雨中，林雲川全身的惡毒似乎都洗幹淨了，隻剩下一片淩亂和混亂。
林雲川帶著姚木槿走進浴室，彌漫的霧氣很快彌漫了整個浴室。在林雲川很少有這樣誠實的時候，林雲川低著頭幫姚木槿洗臉時，總是輕輕的遮住眼睛，這個時候他會看起來比平時更溫柔，偶爾耍賴的林雲川姚木槿也已成為習慣。
林雲川這麽誠實使她心神不寧。
睡夢中兩人依然相擁而眠，親密擁抱的樣子似乎沒有什麽隔閡，但姚木槿知道，她睡不著，林雲川也睡不著。
等到伸手不見五指時，林雲川大概以為姚木槿睡著了，輕柔地起身，又在窗前站了許久。
姚木槿聽到林雲川在電話那頭說“今天的事情有沒有去查。”
浮華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一如初見。
“上一次怎麽樣？“
“我知道，你跟著來，“林雲川頓了頓，又說，“去查查這封信是從哪裏寄來的。
當林雲川回她到身邊時，姚木槿及時合上眼睛，保持著屬於她和林雲川的寧靜。
回到床上的林雲川想，隻要相信一次，賭一次，就這一次。
翌日，姚木槿就發燒，低燒，不料連床都起不來，精神狀態並不好，頭上也有一陣刺痛。
看到姚木槿蒼白無血的臉，林雲川想起了廚房裏沒動過的食物，姚木槿昨天為她打傘的樣子，心裏很是愧疚。
要是昨天沒跑出去，姚木槿也不會下雨的話，就不會發燒了。
姚木槿像是看到了林雲川內心的愧疚，主動開口說道，“我自小抵抗力就差，爸媽心疼我，總是讓我吃很多藥，養的我有點嬌氣，動不動就感冒，抵抗力就越來越差，這跟下雨沒關係。”顯然是缺乏活力的聲音讓林雲川無法說話。
“不要瞎想。“林雲川撫摸著姚木槿的頭發，“還有什麽不舒服的呢？”
“沒事兒，姚木槿虛弱地笑了笑，本來頭很疼，但你陪我說一會兒話就不疼了。
林雲川心疼地跟著笑了起來，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刮了刮姚木槿的鼻子，爬到床邊把姚木槿倚在自己身上，寵溺地說，“好，我陪你說一會兒話，你想說些什麽。”
“誰和誰直接聊天，問想聊什麽啊。“姚木槿不滿意地嘟囔，小臉又皺了起來。
你不說；“否則，我怎麽知道你要談些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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