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門被拉開,醫生從裏麵走出來。
“薄太太,薄總藥物大麵積過敏,情況緊急,已經陷入了休克”
“我問一下,薄總是不是有什麽家族病史”
薄媽媽簡直要瘋了。
她可是剛上完香,從寺廟裏回來,就接到了電話,說薄雲深藥物過敏,進入了休克狀態
薄媽媽年紀不小了,自己開著車,一路到了醫院。
許霖也在,薄媽媽左右環顧了一圈,沒看見秦煙,“秦煙呢老公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她不守著,想做什麽”
“也對看我這記性,我兒子死了,她的女兒就是薄氏的繼承人”
她一句話,薄媽媽說的又苦又澀。
氣氛壓抑,許霖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低著的:“夫人,太太在總裁的病房裏”
薄媽媽忽然想起薄雲深的病因,藥物過敏
她的腦子,轉的飛快。
秦煙這個時候,不守著薄雲深,還能在幹什麽
她秦煙了解薄雲深的身體,在她眼皮子底下,還能藥物過敏的這麽嚴重,肯定是她秦煙監守自盜
這會兒,指不定在毀滅證據呢
薄媽媽氣的要死。
她直接轉身,氣勢洶洶的朝病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被她惦記著的秦煙,也很懷疑,懷疑薄雲深這次過敏的原因。
藥膏是她帶過來的,醫院吊的水,她也有看
秦煙想不清楚,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她在醫院裏找蛛絲馬跡的時候,薄媽媽忽然推門進來了,她的動作很大,毫不掩飾,秦煙一回神,領口就被薄媽媽拽住了。
“秦煙,證據呢,你毀掉了嗎”
秦煙一臉懵:“什麽證據”
“別跟我在這裏裝,我心裏清楚著呢,是不是你你對我的兒子用了藥,藥呢”
“媽,你誤會我了,我沒有”
薄媽媽冷笑一聲:“你沒有那是誰雲深活膩了,自己吃了他不能吃的藥”
“你自己也說了,桐城中心醫院,我薄家有股份,裏麵的醫生,總不能像弄死我的兒子吧”
“不是你,是誰”
秦煙百口莫辯。
薄媽媽眼底閃過一抹赤色:“如果今天,雲深真出了什麽事情,我就一頭撞死在薄氏大樓下”
“拿了我薄家兩條人命,我倒要看看,薄遠山還會不會為你這個賤人說話”
秦煙睫毛抖了抖,她的臉色,瞬間蒼白了下來。
薄媽媽卻沒停,眼神似乎能在秦煙身上戳個洞:“雲深過敏了,你不守著,你在這裏做什麽”
“就算是不是你幹的,也跟你有脫不開的關係”
“秦煙,我們走著瞧”
說完,薄媽媽直接出了病房。
秦煙脫了力,倒在了病床上。
她整理了一下思緒,站起身,一路到了急救室門口,薄遠山這個時候也到了。
他看著秦煙,問:“雲深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會過敏”
秦煙忍了忍,緊緊的咬住了唇瓣。
一個字都沒有說。
“煙兒你怎麽不說話啊”
薄媽媽笑了:“當然是因為心虛啊”
“你又胡說什麽”
“我胡說薄遠山,你到底長沒長眼睛,她秦煙嫁到我們薄家三年,剛進門的時候什麽的德行,現在又是什麽樣子,你自己心裏清楚”
“她的野心,是你薄遠山助長的不是我薄家的孩子,卻是第一繼承人我看不是雲深不想碰他,是她秦煙,不願意給我薄家延續香火吧”
薄媽媽很少說這麽尖酸的話,薄遠山當即就愣住了。
“雲深死了,茵茵還小,薇薇和雪兒不擅長管理公司,到時候薄氏就是她秦煙一家獨大”
“你隻管護著她吧,遲早有一天,你死都沒人收屍”
薄遠山氣的臉色一白,他本來就被薄雲深氣出了病,還沒好,跟薄媽媽說了幾句話,隱隱覺得血液逆流。
“你給我閉嘴”
他重重的喘了兩口氣,秦煙發現了薄遠山的異樣,趕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爸,你不要著急,醫生說了,發現的早”
“雲深,應該不會有事的。”
“你不要和媽吵了,您和她在一起這麽多年,還不了解她麽不過是嘴硬罷了”
薄媽媽斜了秦煙一眼,忽然笑了:“嘴硬秦煙,我已經讓許霖回薄氏,起草訴訟書了,我要告你,蓄、意、謀、殺”
秦煙瞳孔一縮,她微微仰著頭,看向薄媽媽。
她看人的時候,趾高氣昂的,“等雲深醒來,隻要他願意,你們就給我離婚”
骨髓什麽的,等薄雲深真的患病了再說,再和秦煙在一起,她的兒子,遲早要被秦煙給玩死
薄遠山聞言,抓住了秦煙的胳膊,冷著臉瞪了薄媽媽一眼:“我還沒死,我活著一天,這個家就輪不到你做主”
“想離婚,可以讓那個小兔崽子滾出薄家”
薄媽媽一頓。
還來不及接話,身後急救室的門已經被拉開了。
薄雲深被人推了出來,身上搭著一個單子,從臉上看不出什麽,隻是有點虛弱的樣子。
“雲深”
薄雲深已經醒了,聞言側過頭,朝他媽看了一眼。
一個眼神,瞥見了她身後的薄遠山,被秦煙扶著,臉色唇色都有些發白。
他眉梢暗了暗,秦煙可真有意思,這個時候,都不忘討好老頭子
估計是覺得,他要死了,急著拿好處吧
薄雲深嗯了一聲,鼻音很重。
醫生走來,開口道:“薄總暫時脫離危險區,但他身體狀況特殊,為了防止不確定的危險,需要病人觀察四十八小時”
“我來”
秦煙剛往前走了一步,薄媽媽一個狠厲的眼神瞥了過來:
“你來,我怕我明天就要給我兒子收屍”
“我會找人,好好看著雲深,秦女士,我勸你還是回家,好好想著怎麽應付官司的事情吧”
官司
薄雲深眉梢動了一下。
他朝秦煙的方向看了一眼。
女人眉目淺淡,唇瓣泛著粉嫩的光澤,站在醫院的走廊裏,自成一道風景線。
什麽官司
難道他這次藥物過敏,真的是秦煙幹的
她恨不得他死,甚至不惜用這麽拙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