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80章 爸爸,我聽到了媽媽的聲音
索性秦煙也不是一個站著不動,隨便人打的人,她後退半步,一把揮開江雲晚,站在燈色裏,她神情冷漠。
病房裏一片狼藉,能砸的東西,被她砸的差不多了,但身處一片混亂當中,秦煙依舊氣勢如天。
“秦太太,我和秦氏沒有任何關係,談何回去繼承秦氏。”
“再者說,桐城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秦煙是薄雲深的太太,說我覬覦秦氏,你可真敢說大話啊”
秦煙眉梢裏凝著一絲輕蔑,上下掃視了一眼江雲晚,口吻生冷。
但是她的話,沒一個人不信。
薄雲深經常出現在桐城的各種報紙上,能在s病房裏居住的人,又非富即貴,不至於連薄雲深都不認識。
秦煙和薄雲深同吃同住,共同出現在醫生辦公室,平日裏又秦茵茵不離手。
桐城的關於薄雲深和秦煙不和的消息,早就不攻自破。
江雲晚這個時候敢來鬧,很多人都很佩服她的勇氣。
但是秦明川被警察帶走,徹底衝昏了江雲晚的頭腦,她眼睛裏夾著眼淚,恨恨的盯著秦煙:
“你故意的,你報複我,你讓明川故意去寵物店鬧就是為了讓他入獄,破壞他的名聲。”
“秦煙,你怎麽恨我都沒有關係,但明川是你的弟弟,我承認,你媽屍骨未寒,我就嫁給你爸的做法不合情理,但這件事情和明川沒有關係”
秦煙的不耐煩,猛地被“寵物店”三個字攥住,她猛地側過頭,看著江雲晚。
站在人圈之外的薄雲深,一雙星眸眨了眨。
江雲晚的話,提醒了薄雲深。
他險些忘了,秦煙和秦家的恩恩怨怨。
弓蛔蟲感染,是吃了被寵物弄髒了的食物,那最容易成功,又不會被人懷疑的人,肯定是秦煙。
秦明川入獄,蔓蔓別誣陷,接著秦茵茵受到的傷害,秦煙從他這裏,得到了足夠的憐惜。
一石三鳥
什麽糖皮質過敏,說來說去,秦煙不過是想報一箭之仇
薄雲深抱著秦茵茵,身體被氣的抖了抖。
耳邊響起了秦茵茵的聲音,“爸爸,我聽到了媽媽的聲音”
“她在跟人吵架嗎”
秦茵茵的聲線染上了幾分焦慮,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瞳孔無法聚焦。
薄雲深心髒一縮,說起來,這件事情裏,秦茵茵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有這樣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媽,不知道是秦茵茵的幸運,還是她的不幸。
薄雲深眉梢浸著霜雪,“是,你媽媽在和別人吵架,你別擔心她吵不贏。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她秦煙吵不贏的架,隻能證明她秦煙自己想輸”
說著,他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著病房裏那一抹纖細的身影。
秦煙上前一步,忽然反拽住了江雲晚:“你說什麽”
“我說明川被你害的進了監獄”
“你少給我裝蒜”江雲晚喘了一口氣,眼底帶著淚光,她緊抿著唇角,恨聲說:“你就是記恨三年前的事情”
江雲晚的眼淚簌簌下落,秦煙卻懶得聽她說下去:“你說秦明川去寵物店鬧了”
“我不是囑咐過他,我不在,不許他去打草驚蛇嗎”
江雲晚嘴巴張了張,震驚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砸了人家的店,人報了警。”
秦煙:“”
也顧不上是不是半夜,秦煙直接撥開人群往外走。
江雲晚顯然不想放過秦煙,她在背後咒罵:“秦煙,你這個小賤蹄子,你如果不把我兒子想辦法給我弄出來,我宰了你的女兒”
“自己下賤就算了,別禍害小孩兒,被你教,遲早有一天還是賤種我給她一刀痛快”
秦煙驀然回頭,江雲晚的話被她一個眼神嚇得哽在喉嚨裏。
她定定的對著秦煙那雙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的瞳仁裏,一絲情緒不見,看著她,宛如看著一具屍體。
“你”
秦煙步步緊逼:“再讓我從你嘴裏聽到一個髒字,我就去警局做證,那寵物店的老板,不管說的什麽,都是對的。”
“我還要說,他買給茵茵的那條狗,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如果想讓秦明川真的坐牢,隻管繼續罵官司,我陪你打到底”
江雲晚唇瓣動了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秦煙這才踩著高跟鞋離開,薄雲深的車鑰匙在她的身上,她開著車,一路到警察局。
秦明川和寵物店的老板各執一詞,他的罪名還沒有定下來,被留在了警察局。
這種給人造成損失的小案子,本來賠點錢就沒事了。
隻不過,寵物店的老板,一口咬定,自己多次提醒過秦明川,說狗狗身上有寄生蟲,是他執迷不悟,非要買狗
結果出了問題,又找了回來,砸了她的店。
老板哭的厲害,有臨近警察下班,寵物店的老板又是受害者,審訊室裏隻剩下一個秦明川。
秦煙到的時候,他臉上已經沒有了意氣風發,他微微低著頭,宛如霜打的茄子。
站在審訊室外,弄清楚了一切原由的秦煙歎了一口氣。
被秦明川這麽一鬧,不管秦茵茵的眼睛是不是秦明川那隻狗感染的,罪名都要落在那隻狗的身上了。
否則,秦明川無辜鬧事,給人造成了一定的損失,他就要留在醫院裏,接受警察的批評教育。
不論幾天,秦明川在上流社會裏的名聲都會毀了個幹淨。
再出來,他會被這個圈子排擠在外。
林蔓輕輕鬆鬆摘了出來。
秦煙掐了掐手心,定定的看了一眼秦明川。
林蔓隻是想讓秦明川背黑鍋,把人從警局弄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
秦明川不想走,他眼眶通紅:“姐,我不走。”
“林蔓那個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我,我出去了,就沒她什麽事情了。”
“是我太衝動了,害得茵茵白白受了苦,到時候警局的證明一出來,薄雲深不知道會怎麽想你”
“我寧肯坐牢,但我要林蔓付出代價。”
夏夜的風,掀起了秦煙的裙擺,她表情溫淡,宛如清風一場:
“不算白白受苦,至少我知道,誰該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