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智遠大和尚
“你的眼睛還能看到這些?”
段易感到十分吃驚。
李俊笑了笑,說道:“我隻說我的眼睛能夠看到很多人們看不見的東西,難道段哥你們就隻以為我能夠看到靈體?很多肉眼難以察覺、甚至不能察覺的能量,我也能看到。不過,隻是有強弱之別而已。”
段易想了想,說道:“這樣說的話,這個世界豈不是對你而言十分紛亂?”
李俊無奈的笑了笑:“是的,比如我看人們,甚至可以看到人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熱量。而這麽多年以來,我甚至沒有正兒八經地看過一場電影。那些東西對我而言,都是十分紛亂的。不過,這麽多年下來,我已經習慣了。”
“這樣說來,你的人生還挺悲催的。”段易想象了一下,不過,任憑他怎麽想象,也無法想象得出來,李俊的眼睛看到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最終,隻能這樣安慰道,“不過,從今以後,你可能就不用過那樣的日子了。”
“真的嗎?”李俊聽了這話,顯得十分高興,“段哥,咱們來這城山寺是做什麽的?”
段易也不想隱瞞他了,說道:“實不相瞞,這城山寺中有一位大師,可能知道你的情況。他或許能夠幫助你,訓練你的能力,可能也能讓你自如地控製你的能力。這樣一來,你的能力不但可以得到進一步地變強,還可以像常人一樣去看一場電影了。怎麽樣,高不高興?”
“我真是太高興了!”李俊的臉上顯露出來了喜悅的神情,“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是不是真的,段易也不敢保證,他隻能說道:“這個嘛,我也不敢有十足的把握。不過,既然來了,那個大師總會有一些辦法的。”
李俊點點頭,說道:“隻要能有辦法,那就好。”
二人邊走邊聊,一路順著青石板路向上而去。很快的,他們的視線之中,就能看到在那高高的山上,坐落著一座古寺。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寺廟,隱藏在翠竹古鬆之間,混不起眼。
那山門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屋頂上落滿了枯葉,古舊的牆壁十分斑駁,似乎見證了歲月的變遷。
那扇大門上,掛著一塊有些破破爛爛的牌匾,上麵寫著三個大字:“城山寺”。
這裏,就是段易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了。
“這裏就是城山寺啊。”
李俊站在山門前,抬頭看著。
放眼望去,這座古寺雖然破敗,但段易卻能感覺到其中的寶相莊嚴。
他們踏入山門,迎麵而來的,是天王殿。天王殿的正中,坐著一尊開懷大笑的彌勒佛。
彌勒佛的兩邊,是四大天王,背麵,是韋馱菩薩。寺廟的山門和天王殿,同東旭國其他地方的大多數寺廟,並沒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在走進去的時候,段易主意了一下韋馱菩薩。他手中的降魔杵是駐在地上的——原來這座寺廟是不允許行腳僧掛單的。
走過天王殿,他們來到一個小小的庭院之中。
和大多數寺廟那莊嚴氣派的庭院不同,這城山寺的庭院,顯得比較小。小小的庭院之中,隨意地栽著幾棵不知名的樹,倒也給這樣的小院增添了些許情趣。
而在這庭院裏,還有幾隻小狗小貓追逐嬉戲,倒也給這樣莊嚴的佛家場所,增添了幾分生機。
城山寺中的遊人不多,稀稀拉拉的,隻有幾位。
不過,似乎是受寺廟的環境影響,這些遊人都很安靜。即便是有談論,也是聲音很小,生怕打破此間的寧靜。
他們從這古刹禪林之中走過,細細的品著其中的韻味,似乎整個人都安詳了一般。
刷刷刷。
正在這時,段易和李俊看到在大雄寶殿門口,有一名和尚正拿著一把掃帚掃著地。
那和尚身形單薄,看上去就是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人。
他拿著一把大掃帚的動作,甚至有些顫顫巍巍。
段易隻是一眼,就覺得這和尚頗為不凡。
因為,他感覺到,這個和尚身上的氣息,居然十分空靈。其他的遊客走過,段易都能感覺到那種生機,而這和尚這邊,卻什麽也沒有。若不是一個大活人站在那裏,段易還以為那個地方根本沒有人呢。
這樣的感覺,段易也曾在玄塵子道長的身上察覺到。
看來,這和尚確實不簡單。
段易看了看身邊的李俊,李俊也是皺了皺眉頭。
段易小聲問道:“怎麽了?”
李俊說道:“那個和尚,我看不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任何氣息。他那裏,就像什麽也沒有一樣。”
果然,李俊也察覺到了這個和尚的不同尋常。
段易示意李俊不要再多說什麽,然後,便帶著李俊朝著那和尚身邊走了過去。
“大師。”
段易來到和尚的跟前,雙手合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嗯?”
那和尚的動作頓了頓,緩緩抬起頭來。
“大師,請問——智遠大師在哪裏?我們找他有事。”
段易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和尚抬起頭,上下打量了一番段易。雖然這和尚的眼神一點也不銳利,但段易卻覺得,那眼神似乎能把人給看穿一樣:“我就是智遠,你們是誰,找我所為何事?”
段易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護身符,說道:“我是張愛蓮女士的晚輩,經她介紹來找您求您辦點事情的。”
張愛蓮,就是沈秀妍母親的名字。
沈秀妍還賣了一個小聰明。
她怕智遠和尚不會見段易等人,甚至把媽媽給自己求的護身符給了段易作為信物。按照沈秀妍所說,這個小護身符是智遠和尚專門為沈秀妍的媽媽定製的,媽媽視若珍寶,將她送給了自己。隻要拿著這個護身符上門,智遠和尚肯定會見段易的。
而段易試了試,果然有效!
智遠和尚看著這個小小的護身符,就像是被喚起了什麽久遠的往事一般,目光變得十分深邃。
不過,隻是片刻之後,就回過了神來,對段易說道:“既然是愛蓮的晚輩,那就隨我來吧。”
說著,將手中的掃帚隨意地擺放到一邊,然後帶著段易和李俊朝禪堂走去。
這個城山寺很小,隻有一重小小的院落。
在這個院落之中,大雄寶殿的後麵,就是一個小小的禪房。
這裏,是智遠和尚平日誦經修行的地方。
禪房之中倒也沒有別的桌椅,隻有地上放著幾個蒲團。
智遠和尚指了指其中一個蒲團,示意段易和李俊坐下。
段易也不客氣,就在其中一張蒲團上坐了下來。而李俊看到段易坐了下來,也在挨著段易的地方坐下。
智遠和尚在他們對麵,也坐了下來。然後,這才開口問道:“說罷,你們找我來是有什麽事?”
段易看了一眼李俊,然後又看著智遠和尚說道:“其實,不是我的事,而是他的事——”
緊接著,段易就把李俊身上的事情,大概和智遠和尚說了一遍。最後,這才說道:“我也是聽張愛蓮女士說,您對慧眼這方麵有些研究。所以,這才冒昧前來叨擾,就是希望您能夠幫幫他,看看能不能讓他更加靈活地運用自己的這些能力?”
段易說話的時候,李俊一直就這麽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有哪一點不讓大師滿意,而惹得大師不快,從而不幫助自己。
待段易說完,那智遠和尚卻一直沒有說話。他看著段易和李俊,那眼神似乎要把他們給看穿。
片刻之後,智遠和尚這才說道:“其實,這樣的能力對於普通人而言,鍛不鍛煉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會慢慢習慣的。雖然擁有這樣的能力,是前世的福報。但,普通人的一生之中,也用不到這樣的能力。倒不如視之為平常,將之慢慢淡忘。否則的話,太執著於神通,反倒是一種業障。”
智遠和尚的聲音不急不緩,聽上去十分尋常。
但段易聽在耳中,卻是一種別樣的感覺。他皺了皺眉頭,說道:“但是——他不一樣。”
智遠和尚有些疑惑:“哦?他倒是有哪點不一樣?”
“他……”
段易一時語塞,居然接不上話來。
誠然,智遠和尚說的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但那僅僅是對普通人而言。
李俊可不是普通人,他是玄組的成員。
玄組的成員,當然應該善於利用自己的能力來執行各種任務。
如果在規定的期限之內,李俊在能力上沒有明顯的突破的話,不但段易他們會受到處罰,李俊也再也不能從事這份工作。
對於李俊而言,不能從事這份工作,可能就意味著從此以後這一輩子都無法再破解自己父母死亡的謎團了。
對於此,段易想到了自己加入玄組的原因——也是想揭開關於秦皇玉佩的謎團。
從某種程度上說,自己和李俊總有些相似之處。
也正因為如此,在各種各樣的事情上,段易對李俊總有回護。
隻是,這樣的事情屬於機密事件,能不能告訴智遠和尚呢?
段易犯起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