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夫人……難道是要回京麽
“我玩起花樣，層出不窮，怕是你難以企及的。”暇靈說道。
“才誇了你一句話。你就趾高氣昂的，真是經不起誇讚。”小妹看不得暇靈自信的模樣，暗自貶低道：“這鴨子再好吃也隻是給人填肚子的，像老爺這樣的人又不愁吃穿，每日都是山珍海味，倒是沒胃口吃這些掉價的野味。”
“你說得也對，這山野老鴨怎麽比得上金銀玉石。”暇靈淡淡道：“我除了弄這些花樣，其它地方是比不過夫人的。”
“你還有自知之明，算你識相。”小妹詫異了下然後心安理得道：“那你就乖乖的做一隻小鴨子，別去勾搭老爺了。老爺說夫人的。”
暇靈不理會她，轉身去了溪邊洗手。小妹看她不聲不響，得不到回應有點不死心又跟了過去。
“你跟過來，是想要聽我一句真話？”暇靈說道。她看著湖麵上的一雙眼睛，微笑道：“還是要看我怎麽耍花樣？”
小妹本來是沒多想，就是跟過來看看她，可聽暇靈這句話，又覺得哪裏古怪，剛想要防備。她就驚詫的看到暇靈跌入了溪水裏。雖然這水很淺，但中央也有二三丈深，暇靈身量小正好會被淹沒。
“喂喂！”小妹緊張的驚呼道：“你玩什麽！作死啊！”
暇靈跌入水裏後便慌張的揮舞雙臂，尖叫道：“救命啊！誰來救我！”小妹一看這情況不妙，這是撞到槍口上了！
在遠處散步的溫情聽到這邊的驚呼聲，心裏一震，急忙回奔了過來，然而比她更著急的還有另一個人。一道人影迅速的趕到了岸邊，然而卻頓在原地一動不動。小妹看著身邊的慕寒，心驚膽戰的等著被質問，然而她驚訝的發現慕寒卻是跟木頭一樣僵化了。
“怎麽回事？人是怎麽掉進去的？”溫情已經跑到了這邊，然後慌不擇路的問了幾句，還不等小妹解釋，她脫了鞋子一頭栽進了水裏，把暇靈給拖了上來。
這事前後發生的時間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卻是驚險刺激，又毫無預兆。溫情伸手抹著臉上的水滴，想要去看地上的暇靈，人卻被推開了。她雙手撐在身後，有些木然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慕寒。含在嘴裏的半口水不自覺的吞咽了下去，覺得又腥又澀。
“夫人，你怎麽樣了？”小妹過來關心溫情。看她神態不對，急忙伸手去搖晃對方的身子。
“別鬧。”溫情沒好氣的拍開她，然後緩緩站了起來。慕寒正在給暇靈按肚子把對方胃裏麵的水給逼出來。
暇靈吐了幾口清水，喘息了幾口便睜開了眼睛。她迷離的看著慕寒，忽而一仰身子抱住了他。
溫情看著他們相互依偎的樣子，雙腿有點發軟，此刻的她也很難受。被冰冷的水給刺痛了剛愈合的傷口。
“夫人，你要聽我解釋，這是她自己跳進水裏的。”小妹看暇靈無事了，便指著她說道：“她是想要害我，又故技重施，演了苦肉計騙人。”
溫情皺眉：“你還真會給我搗亂。”
“不是啊，夫人，我是真的被冤枉的。”小妹慘兮兮道：“昨晚上她就想要陷害我，可見夫人出麵保證，便又開始做戲害人。她就是想要把我們主仆給趕出家去。”
“你都沒證據。”溫情沉聲道：“我又不在場，有誰能夠證明你的清白？”
小妹委屈道：“你也在懷疑我麽？”
溫情苦惱道：這可不是懷疑不懷疑的事。她就算信任小妹，可又拿什麽去說服慕寒？
“這件事你要有所交待。”慕寒抬頭，冷冷的看著溫情：“你昨晚上出麵保證，可後腳又出了事，這個責任，夫人可擔得起。”
溫情頭痛欲裂，心裏煩悶極了，也有點氣急敗壞道：“那你想要我怎麽做？”
“準守約定。”慕寒直截了當的說了四個字，卻像是一道霹靂擊中了溫情的腦子。
“你若是不想遵守約定，我便把你這不懂規矩的丫頭送入官府。”他冷冷警告道：“按謀害罪論處。”
“嗬。”溫情過了良久才回神，失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極好玩的笑話，頗為失望的看著慕寒：“從前我覺得在你麵前有點自不量力，還有點自卑。可現在，我覺得你真是蠢到家了，眼睛是被沙子給迷了麽？好，我也不多廢話，反正解釋了你也不相信。”
她轉身毅然的朝著另一個方向走：“我這就離開。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慕寒背著她，沒有留念過一瞬，隻是看著另一邊的山色，緊抿了雙唇。
“大人，夫人走了。”暇靈撐著身子半坐起身，抱歉道：“這樣做，的確很委屈夫人。大人可會責怪我？”
“你覺得我身上的擔子沉不沉？”慕寒問道。
“沉。”暇靈說道：“如果大人不嫌棄，我願意為你承擔。”
“我從不會抱怨什麽，因為我認為都是值得的。我想，她也不該去抱怨什麽。”慕寒淡淡道：“她是我妻子，自然是要禍福同享。”
暇靈怔了很久，慢慢的，她收起了臉上的溫情，也轉淡了。她知道，即便她如何去愛慕寒，但在對方心裏，也就隻有一個妻子。
“我好羨慕……”她喃喃道：真的好羨慕夫人。
“夫人呐！你不該為了我做這樣的讓步。”小妹在路上忽然勸阻道：“就讓老爺送我去見官差好了。夫人不要再管我，那暇靈跟我有舊仇就讓她報吧！夫人何必要如此委屈！”
“行了，都走到這一步，你還讓我回頭？”溫情沒好氣道：“那我成了什麽？反複無常，更加不能在家裏待下去了。”
“可是夫人不值得。”小妹著急道：“為了我，你這犧牲太大了。”
溫情也不甘心，可沒辦法，她已經跟慕寒約法三章，要是違背的話，就是不守承諾，會更討人厭。
“你還是閉嘴。”決定都做了，她是不會再回頭的。“可是夫人我們能去哪裏呢？”小妹憂慮道：“我無家可歸，夫人……難道是要回京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