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以後你要去哪裏，我都跟著你
“雖然我跟著你，可是卻見不得你傷人性命。為什麽不能饒恕他們？那些人並非大奸大惡，不是非死不可啊。”無豔露出了悲涼的眸光，看著一二三四，仿佛在看待一個頑劣的壞孩子。
“住口！”一二三四看她對自己失望，心裏卻更難受。她厲喝道：“你不許說話！”
“你為什麽要執迷不悟？”無豔抱住了她，把臉貼著她那繡著金蓮花的裙幅上：“為什麽你不能改變？我原以為你會向善……”無豔想到對方幾次相救，暗想著此人也有仁慈之心不是不可救藥，再而言聽過她淒涼的身世又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你跟著我是想要改變我？”一二三四愣愕道：“你想要我變好人？”
“我，我是想要好好報答你的恩情。”無豔哽咽道：“求你看在我的份上，饒了他們吧！”
“報答我。卻要改變我的人生。”一二三四轉了刀鋒抵上了無豔的脖頸：“你是我救回來的，本就該屬於我。如今卻偏向了別人，你這也算是背叛。”
“我沒想背叛你。”無豔喃喃自語，卻是抓緊了她的裙子。
被無豔掩護的溫情看著這一幕，已經懵得發傻了。她們到底是什麽關係，這無豔又是什麽來曆？這兩人的感情怎地如此糾結？
“你要是想殺我便先殺了我。”無豔自知無能為力去阻攔一二三四的殺戮，便想做第一個犧牲者。死在溫情與慕寒之前，也是好的。至少她能夠安心，不會於心有愧。
“你是要我先殺了你。”一二三四蹲下了身，掐住了無豔的脖子讓她看著自己：“你還真是愚善。”
“你動手吧。”無豔閉上了眼睛，等著刀鋒來結束自己的性命。她已經遍體鱗傷，淒慘可悲再也回不到過去的天真爛漫。死了也好，這一生的屈辱悲痛與遺憾都一並結束。
“你倒是想死。”一二三四厲喝道：“可我同意了麽！”她似乎被無豔的逆來順受給激怒了，一巴掌打了過去。這是她第一次動手打無豔，連她自己都怔住了。
溫情看著被打的無豔，心裏忍不住生出了憐憫之心，雖然這女子來曆不明但她卻救了溫情兩次，上一回便是無豔把溫情從石洞裏放了出來，縱然她從不說自己的身份，可溫情卻察覺到她並非是跟一二三四那一路的妖魔邪道。
“喂！你要殺便殺吧！幹什麽還要打自己人出氣！”溫情氣憤道：“你還是不是人？她是忠心你的，這也要殺？你看她哪個字不是為你著想？你還要打她。”
一二三四正為了無豔的倒戈而生氣，又聽到溫情的指責，怒火一攢，又動起了殺心：“我在罵自己的狗，還要你來多管閑事！你那麽想死，我先送你上路！”她扭轉刀鋒又架在了溫情身上。
“不！你先殺我！”無豔急忙阻止道：“你先殺我！”她淒慌道：“你先殺了我吧！”
“我殺你！”一二三四怒吼一聲，已經被無豔的固執所激怒了，血眸都要滴下血淚。她伸掌就要劈下那架勢是要拍碎無豔的天靈蓋。
溫情瞠目結舌，想要去阻攔，可胸前卻攔住了一隻手。原來是無豔的手臂橫在了她身前讓她不許亂動。
“為什麽……”溫情搖頭，匪夷所思的看著無豔。為什麽這個素昧相識的女子要舍己救她？
不安在心裏瘋狂的滋長。溫情覺得害怕，驚恐的大叫了一聲。
一二三四被她這一聲尖叫給震住了，仿佛是心裏某個地方落下了一顆珠子，她忽而覺得空蕩蕩的。這一掌在半空中便散去了真力，再落下時，卻是一陣陰柔的風。
無豔的眼睫顫抖了起來，本是閉眼待死，可在這時候她覺得風聲一止，周遭一切變得寂靜無聲。
當她茫然的睜眼，便對上了那雙黯然的血眸。一二三四緩緩放手，在無豔驚愕的目光下，落下了眉風。
“我，我……”無豔見她收手，已經不能置信，想不到對方會為了她罷手。她忽覺一陣欣喜，而後是深深的愧疚。
“我們回去，立馬回去。”無豔看一二三四心神恍惚，雖不知她在想什麽，卻想著趁此機會哄她跟自己走，給慕寒他們留一絲生機。
一二三四目光複雜，看著無豔欣喜的眉梢，眼裏有種異樣的情愫轉瞬即逝。
她悄無聲息的點頭，就像午夜裏的曇花，展現出一絲佛性。
無豔不甚歡喜竟然抱住了她，露出了歡欣的笑容：“我們走，以後你要去哪裏，我都跟著你。我不會讓別人踐踏你，嘲諷你，欺辱你，嫌棄你……”
一二三四卻是不說話，她並未被無豔這些話而動容，神色端莊肅穆，仿佛在進行某場莊重的儀式，一絲不苟。
溫情看她神色有異，揣測不定這女魔頭是否又轉變了主意。
“好了，我們走吧。”無豔站了起來，拉著仍舊蹲在地上的一二三四，她困惑道：“你怎麽不起來？”
一二三四緩緩收起刀鋒，神情莫測的看著她，半響後，撫著裙幅站了起來。
“你……”無豔依舊擋在溫情麵前，看著她眼裏仍有著戒備。
“回去。”一二三四轉身，語氣冰冷，麵色如霜。
無豔鬆了口氣，知道她已經放下了殺人的念頭，覺得危機已過，便動了身子要跟她走。
溫情捂著胸口看著她們要走，也鬆懈了精神，後背卻已經濕透了。雲煙消散，紅雨已止，血月隱退，嵐風卷來，看來即將是風清月朗。然而，便在此刻，異變又生。
轟隆！夜空再炸七星，芒月重出。溫情詫異的坐立起來，不知道這天象又是因誰而變。
無豔看著頭頂上金月，不可思議的說道：”這是什麽？“可當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身後忽然刺來一把金劍。
金劍本是要刺向無豔的背心，可有人反應極快，回身一掌拍開了無豔。刀鋒劃破夜空，與金劍相交，發出泠泠之聲，如金石相撞。
無豔被一二三四拍了一掌倒在了地上，一抬頭便看到驚駭的一幕，她口角抽搐，差些咬斷了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