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她是別有目的的
小男孩叫什麽名字，慕寒並不知道，他也沒有在手術合同上簽名。急診室門上一直亮著紅燈顯示著紅燈，男孩仍舊在搶救之中。
溫情看著慕寒站在手術室外，他沉默的兜著手也不知道在走什麽神，就這樣保持了很久。溫情坐在長椅上也陪著他一起等小男孩的消息。香香已經去病房裏看盲人大叔了。
“你背上的傷口可以自愈，跟你的異能力有關？”溫情不由想到慕寒的弱點，畢竟是喪屍王總該比高級喪屍更耐打，修複能力也會更快。
“你問這個做什麽？想要知道我最怕什麽麽？”慕寒轉過了目光，玩味的看著她：“要不是我有自愈能力，不然被醫院的檢測儀一查，我喪屍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我玩這個遊戲主要是為了你，要是身份暴露，我就不能繼續待在你身邊，那就不好玩了。”慕寒冷笑道：“到時候，我會收回一切的權利，到時候你想要做的事便很難辦成。”
溫情心裏咯噔了一下，覺得他還有話要跟自己說。慕寒毫不客氣的警告她：“所以你必須要隱瞞我的身份，並且要小心翼翼的替我掩護。”
“我是不會幫你打怪，也不會助你度過關卡。”慕寒說道：“我跟在你身邊隻是想觀察你而已。”
溫情看他說得那麽明白，知道了他的目的跟原則，無奈的吹著額頭上等劉海，撇嘴道：“我會替你打掩護的，這樣好了吧。”
慕寒挑眉道：“這樣就不錯了。”
手術室的燈終於綠了，門一開，張醫師率先從裏麵出來，額頭上沁著冷汗，他摘下了手套遞給了身邊的護士，對慕寒說道：“已經脫離危險了，患者有著嚴重的先天性心髒病，雖然心髒已經複蘇了，但是心律仍舊不齊，需要留在醫院做長久的心髒康複訓練再配合臨床藥物治療，這樣相輔相成，應該會康複起來。”
溫情趕緊問道：“那能不能根除？”
“先天性心髒病要是休養得好，可以多活很多年，雖然無法擁有正常人的壽命，可也能活很久。”
“要是徹底根治是不是得做換心手術？”溫情問道。
“心髒移植手術得考慮很多方麵的因素，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跟患者匹配的心髒，這一點就很難，也需要一筆不菲的醫藥費用。”張醫師說道。
“還有其它法子麽？”
“也可以安裝心髒起搏器，做心髒搭橋手術。”張醫師看向了慕寒：“不過患者的體質偏瘦弱，短時間內是不合適做這樣的大手術，還是先給他做心髒康複訓練服用藥劑的好。”
慕寒點頭，便按著張醫師的說法給小男孩進行治療。護士們已經推著小男孩從手術室裏出來了，張醫師已經去了洗手間，慕寒的目光在小男孩稚嫩的臉上流轉了一圈卻沒有跟進他的病房。
溫情問道：“你不打算跟過去看看麽？”
慕寒說道：“人都已經脫離危險了，還有我什麽事？”他的目光穿透了走廊盡頭的那扇窗戶：“他的父親在兒子最危險的時候叫來了救護車，卻無力承擔醫藥費用，甩下了兒子獨自逃跑了。你說這父親到底是愛孩子還是不愛孩子？”
溫情覺得這就是世情，很難有是非對錯來衡量的，要是換位思考的話，她覺得自己若是落到了窘迫的境地未必就會堅守原則強撐著骨氣看著孩子漸漸死去：“你問這個問題是想要問個什麽呢？誰對誰錯？”
“我隻是想要知道人性當中，善與惡，對與錯，是與非，到底有多複雜。是不是每個人都是這樣是非黑白都混淆的？”慕寒淡淡的看著她：“是不是你也是這樣的人？模棱兩可，毫無底線原則。”
溫情抿嘴，她該如何去回答他呢？
“你也做過人不是麽？怎麽還會不知道人性。”溫情說道：“說實話，我曾聽過有人說過要是真的無力養活自己的孩子會選擇送人這樣至少能夠讓孩子活下去。人之常情，難說對錯，隻是對於這種事會做的人很多。世上也不存在非黑即白，從不同的角度看待事物便有不同的看法。”
“我不是聖母白蓮，做任何事都要給自己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掩飾私心，說起來我是不夠善良。”
“怎麽說？”慕寒定定的看她，難得聽溫情說自己不是好人，便想看看她的真麵目。
“便說救孩子的這件事。”溫情說道：“要是我是他的父親，無力救治自己的孩子，我會在打完了急救電話後立馬離開家卻不會走遠而是在暗中觀察，要親眼看到自己的孩子被送上救護車，這才能安心離開。”
“你很過意的去。”慕寒眼裏帶著探究。
“人都是有羞恥心的，做錯了事，都會覺得有愧疚，但是還會去做。”溫情無奈道：“而且也不會長久的對人保持虧欠之意，時間久了就會忘記，因為人最愛的是自己。尤其是那種不敢承擔責任，沒有勇氣去應對難關，解決困難的人，更是自私自利。”
“慕寒，你現在聽清楚了麽？這就是人性。”溫情看到慕寒嘴角的嘲諷，忽而轉變了話鋒：“不過我不會過意不去。弱者會因為無能而逃避現實，然後自怨自艾，會愧疚會苦惱。而我不會這樣。”
“欠了人家，我會想法子彌補。雖然不能一時間報答對方的恩德，可別人對我好，我會記在心裏，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可能現在我無力回報恩公，可是我會努力變強，擁有實力然後對別人好。”
溫情從來都不是柔弱的小女人，不會隻想著受人的庇護，她更想要的是自己成長起來，去承擔責任，保護曾對她好的人。
“當真如此麽？”慕寒眼裏閃過笑意，別有深意的看著她，很久以後，他才調轉了方向，朝著另一間病房走去。
溫情看他轉身，眼裏浮現了一抹愧疚：對不起，她剛才又不由自主的對他撒了謊。她會記得所有對她好的人，可是對於慕寒，她是別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