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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電話攻擊

  吳珂成依舊睡在外麵的書房,林七睡主房。兩人的行李很快送過來,楊阿姨在收拾行李,笑眯眯的:“先生對太太真是好,連娘家也不回,直接度蜜月了。”


  林七驚悚――度,蜜,月!一群烏鴉飛過頭頂,她又被命運擺了一道,婚禮沒舉行成功,還能度蜜月?她不知道吳珂成腦子裏裝的是什麽。現在去說自己不想去,吳珂成會不會打人?

  吳、林兩家的家人很快知道他們提前度蜜月的消息,就連正在跟記者周旋的吳嚴寬也親自打的電話打過來問候:“林七啊,你和珂成要好好玩,不到一個月不準回來!知道了沒有?”


  甚至還可以聽到雲舒媽媽在那邊激動的附和的聲音。


  “爸爸媽媽一個月可能有些長了,我這不是要開學了嗎……”林七為難的說道。


  “不礙事的,爸爸媽媽這邊去給學校說一下,你到最後回來考試都行。”吳嚴寬說道,林七倒是鮮少聽到他這樣輕快的語氣說話。


  “可是,這是我大一才要開學的,這是剛剛的一學期。”林七更加無語。


  林七滿腦門黑線,吳嚴寬把她和吳珂成湊對真是不餘遺力。她能說什麽?隻能囁諾地答應。吳珂成提醒幾句注意身體,又說讓他們早日生個孩子:“珂成不小了,我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林七啊,爸爸媽媽等著抱孫子哪,你們可要努力呀!”


  他每說一句“林七啊”,林七就要打個抖,毛骨悚然:“呃,爸爸媽媽,您也要注意身體……”


  電話裏提示音“嘀嘀”響,吳嚴寬沒理會,依舊“占線”,他人老了,說話慢,一句話慢慢吐字,林七又著急又尷尬,抓耳撓腮。等他交代完了,說:“你婆婆也有要交代的事,我記性差啦,讓她仔細跟你說。”


  雲舒激動的聲音從電話線那頭,傳到這頭,林七將話筒微微撤離耳。她說一句,林七答應一句,稍慢點或者林七表現出抗拒,雲舒就會更加擔心的多說上好些話,,這能力自然指照顧丈夫的能力。直到林七耳朵長繭她才依依不舍地掛電話,深深的感歎,難道自己以後老了,也會這麽籲籲叨叨嗎?實在是太可怕了。


  主要是昨日和吳珂成的矛盾,要不然的話他們二人一起旅遊是沒有問題的,反正以前也一起去過西藏的。


  電話剛掛上,就又急切地響起,林七抱著水杯喝了口水,緩緩深呼吸才接電話。


  “我是媽媽,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葉梅口氣不善。


  林七心中暗嗤,果然女人老了以後都是這麽籲叨的,淡淡道:“吳爸爸和雲舒媽媽剛才打電話過來。”


  葉梅果然不敢再抱怨,叮囑她要好好和吳珂成相處,所說無非還是雲舒媽媽說的那些,隻是從夫家的立場,換到娘家的立場。在雲舒媽媽眼裏她是吳珂成的老婆,要親手照顧他的一切起居,而在葉梅眼裏,她是個要討好丈夫的人,而且葉梅所說重點不同的隻是要她早日生個孩子,站穩腳跟:“我們這樣的人家就是這個樣子,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你再想也沒用,凡事往前看,有了孩子誰也不怕了。你別怪我說話難聽,我是你媽媽,沒道理要害你。”這是她說過的唯一人性化的兩句話。


  林七想,到底是家人,就算利用總還有幾分情分在的。她那話大概是暗示她與吳珂成的糾葛吧。


  “我知道了。”林七聲音依舊清冷,沒多做解釋,這幾天林凡的事情恐怕他們二老已經是心力交瘁了。


  葉梅笑道:“你雲舒媽媽,也是心裏著急,多說幾句你別在意,我們是為你好……”除此之外問她衣服有沒有要添的,飲食習不習慣等等。


  林七靜靜聽著她的噓寒問暖,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她生氣,母親又變的不在生氣,語氣軟了下來,總是充當潤滑劑的角色。葉梅代家裏其他人問了好和祝福,電話就掛上了,林七並沒有接電話。


  被幾通電話轟炸之後,林七腦子裏一盆漿,不知這次蜜月之行是好是壞,她不敢現在就跟吳珂成提離婚,她怕爸爸媽媽會劈了她。


  說了這麽長時間的話,她口幹舌燥,楊阿姨已經回房休息了,她不忍叫醒她,便自己出去找水來喝。輕輕旋開臥房門,外麵房靜悄悄的,吳珂成回到客房睡覺,床頭上開一盞暈黃的台燈,隻有一個護工在外麵的沙發上打瞌睡,腦袋一垂一垂地釣魚。


  靜謐中,她聽到有人講話,聲音不大,在靜夜裏格外清晰,凝神去聽,卻聽不清說了什麽,隻知那聲音是從房間外麵傳來的。


  她本無好奇心,隻是覺得這聲音有幾分熟悉,鬼使神差地,她走到門口,沒開門,聽到隱約的溫柔的男性嗓音傳來:“你要多注意身體,有什麽需要找溫儀,我這個月可能會沒有時間陪你。”“我怎麽會忘了你?”“下回見,寶貝兒!”


  林七聽到“寶貝”兩字,心頭一跳,吳珂成竟然打野食!果然人品差!心想,聽到這裏林七真想給他戴綠帽子,她不敢再聽,躡手躡腳地回到臥房,連出來喝水的目的也暫時給忘了。身後吳珂成似乎又打了個電話,她慶幸地輕輕關上門,若是給抓包兩人都難看。又想,大概是他要與她“度蜜月”,耽誤了他的獵豔吧。


  她輕輕歎口氣,抱著雙腿坐在地毯上,背靠著門,忽然沒有了困意,腦子裏隻剩下一片茫茫然,不知道前路在何方。難道真要與這樣的人過一輩子嗎?

  她看了看床頭櫃上的座機,始終沒有勇氣給爸媽打電話,因為她心裏有個不好的猜測,關於自己的,如果現在時間還能夠回轉,她就應該會是不再答應吳珂成的,不會為了錢做這些事情,可能也會考個一塌糊塗,讓爸爸媽媽傷心,都是她這個不孝女,爸媽好不容易養大她,如今竟要他們來麵對這個不幸的事實,隻因她一時急功近利。


  想到這裏,她更加不敢大意,她沒忘記這個房間即使反鎖,楊阿姨和另一位阿姨也有鑰匙可以“破門而入”,她疲憊地扶著門站起來躺回床上,眼皮累得沒力氣合上,怔怔地發呆,不知什麽時候睡著的。


  臨上車之前,林七聽到航班播報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是堪培拉,因為飛機票根本不過她的手。


  吳珂成裝病歪,坐在輪椅裏,同行的有郝俊,還有一位女秘書溫儀。


  “吳太太,這位是溫儀,和我同為總監的私人助理。”郝俊為她介紹女秘書。


  林七看了看這位著裝大方整潔的女秘書,恍然記起昨晚吳珂成有提到過這位女秘書的名字。


  “吳太太,請您多多指教。”溫儀大方地伸出手。


  林七和她握手,淡笑:“溫儀,你好。”


  一行人到達機場外,保鏢扶吳珂成到輪椅上,站定。大家不約而同地望向林七,而林七卻在神遊,隱隱的,從心底對吳珂成有些失望,但是說分房而居的是她,吳珂成采野花也不奇怪,何況吳珂成一直以為原本林七還與簡凡有一腿,昨天他生氣也是她和蔣淩獨自在後院。她可惜的是,這麽優秀的一朵花竟然被別人采過了!連保護老公清白的機會也沒給她,如此,兩人之間就沒更可能了。


  她腦子裏亮閃閃地飄過四個字“我要離婚”!

  半晌,溫儀訕笑一聲,推動輪椅向機場走去。郝俊推推金邊眼鏡,幾分忐忑地去看吳珂成,隻見他側臉緊繃,完美的笑容似乎有絲裂縫。吳珂成戴上墨鏡,將一切窺視的目光隔絕在外。


  楊阿姨的眼色使給了瞎子看,有幾分懊惱,見林七仍在走神,一手撐傘一手拉著她的胳膊往前走。林七雖在走神,卻留一分注意力給大家,見眾人起步,她連忙回神,跟在吳珂成的輪椅後,原本他裝病已經詭異了,現在還戴上墨鏡,更加詭異,不禁讓人聯想到他是個殘疾人,腿殘和眼盲。她悄悄打量周圍,果然有小朋友同情地看向這邊,她憋笑憋得十分痛苦,右手在楊阿姨的手心裏打顫。


  楊阿姨卻大驚失色,叫道:“太太……先生請等一等,太太的恐高症發作了!”


  楊阿姨迅速將她摟在懷裏,叫:“糖水,糖水,快!”


  林七絕倒,楊阿姨口中的“太太”不會是她吧?啊?他們站在機場一樓,說她恐高症發了?她懷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我沒……”林七剛想說自己沒事,就被吳珂成強硬地打斷:“別逞強!郝俊,將林七安置到候機室裏。”


  郝俊拉住林七的胳膊,征詢地看一眼吳珂成,看到他猶豫地點頭,他道聲“得罪”,立刻把林七打橫抱起,急步去了VIP專用休息室,一路暢通無阻,因為保鏢在前出示了一張紅色的卡片。


  林七低呼一聲,暈頭轉向地被送到休息室,抽枕頭墊到腳腕,抬高腳部便於血液向大腦輸送,她還沒緩過神來就被楊阿姨灌葡萄糖水――她出門就帶在隨身的小提包裏。


  林七欲哭無淚,她沒暈也要被這群人弄暈了。吳珂成守在床前,嘴角笑意不複,輕聲道:“你這個樣子還能上機嗎?我記得你去西藏也是乘飛機對吧?”他口中問的是林七,眼前詢問的卻是楊阿姨。


  “是的,先生。今天是我疏忽了,遮陽傘沒遮嚴實。”楊阿姨擔憂地看向她,眼中全是心疼,心中後悔不已。


  林七被她看得頭大,剛想開口,吳珂成溫熱的手掌貼上她的臉頰:“是有點涼,失血了。楊阿姨,你再給太太端杯糖水來。”


  休克就不得了了,楊阿姨不敢大意,連忙又衝了杯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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