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珂成輕手輕腳地把林七放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看到她脖子裏的印記皺皺眉,出來後對晴姨說:“林七身上有些不好,你待會兒去看看。別打擾了她。”
晴姨一怔,又笑起來:“大少爺從來都很體貼。"她想的和吳珂成想的根本不是回事。
吳珂成皺眉頭是覺得不妥,而她以為他是羞赧。晴睛姨沒有先進房,而是去廚房裏煮了紅糖薑水,她端著托盤經過吳珂成的時候,吳珂成察覺到什麽,問道:“那是什麽?給林七的麽?”
“是的,是紅糖和薑煮的。"晴姨沒有隱瞞,吳珂成還是有點常識的,表情僵硬,瞬間明白晴姨會錯意了,難怪她先進了廚房。
張了張口想解釋,最終隻說:“不是那個,她的皮膚好像有點傷了。”
他以為她是去煮雞蛋了,據說滾去殼的雞蛋有化瘀的作用。晴睛姨有些奇怪,為了保險還是把紅糖薑水端到了主臥。掀開被子她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原來林七脖子裏有幾塊發黑的皮膚露在外麵的手臂上也有幾塊發紅了。
她低呼一聲,慌慌張張地去找急救箱。吳珂成就在她身後,疑惑而擔心地小聲問:“她怎麽了?”
“大少爺,大少奶奶曬傷了!“晴姨有些責怪,吳珂成慣在陽光下,當然不會有曬傷皮膚的擔憂。
吳珂成一怔,他竟以為是淤痕!頓時對當時騙她的那話後悔不跌,打了電話請來島上的赤腳醫生。說是赤腳醫生,其實不過是他或者有遊客來島上才會上島,其他時間遊蕩在土著聚居區裏。
晴姨一看他就不喜,這人身上衣著奇怪,頭發邋遢,不過既然是吳珂成的信任的人,她也不多說,隻說有人皮膚曬傷。
赤腳醫生堅持要看到病人才肯給藥,晴姨無法,隻好叫醒了林七。
林七朦朧中醒來,下意識就要去抓脖子裏麻癢之處,吳珂成抓住她的手,眼中閃過絲愧疚,聲音還是很溫和:“你脖子裏曬傷了,現在要看醫生。”
林七很久之後才反應過來他的話,晴姨送走赤腳醫生,吳珂成給她上藥的時候才幡然醒悟,看著鏡子裏的傷處,咬了咬牙說:“怎麽會成曬傷!”她欲哭無淚,好好的白皙皮膚,到了她手裏竟然給曬成黑焦那種顏色。
吳珂成低下頭,他隻想著帶她玩讓她開心,沒想到她不經曬,話說,女人倒騰的那些甁甁罐罐竟然不管用麽?
林七抽抽鼻子:“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糊瑞鬆輕嗅。”
吳珂成奇怪地說:“沒有啊,廚房離這裏很遠,還隔著房門。”晴姨早熄了火,廚房現在恐怕早冷鍋冷灶了。他低頭看她蹙著眉頭,恍然大悟,頓時哭笑不得,加快手下動作,把散發著清涼和清香的膏藥塗抹她整個脖子,又在她胳膊發紅的地方塗抹另外一種藥以免起水泡。
女人都愛美,林七也不例外,她執拗地說:“肯定是的,皮膚都曬成焦炭了。”她沮喪不已,顧著吳珂成的麵子,後麵的話沒有說下去,隻輕輕看他一眼。
其實說來是她不仔細,當時抹了遮瑕霜之後怕再抹別的東西會擦掉遮瑕霜,她隻在別處抹了防曬霜,脖子裏自然就曬傷了。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責怪吳珂成更是無稽之談,隻是頂著這麽有“個性”的脖子,她實在走不出去。吳珂成抹完藥,親親她的脖子,正是那幾處曬傷的地方:“醫生說了,過兩天就好了,別擔心。嗯,不過,這兩天不能在大太陽下去海上了。”
“這個是肯定的。”林七一把推開他的頭,他本來就是罪魁禍首,想到不能再去海上玩,她更加沮喪。
稍稍收拾複雜的心情,晴姨過來問她要不要吃晚飯,她搖揺頭拒絕:“下午吃了很多烤魚和土司。晴姨,你先休息,謝謝你。”
晴姨發現她沒多少精神,也沒勉強,先下樓去。
林七洗了個比較清涼的澡,因為有幾處曬傷,連溫水都不敢碰。不過,洗完澡之後她閉上眼躺床上,很快入睡,臨睡前懶洋洋地說:“不好意思,藥膏洗掉了,我看不到脖子,請你再給我抹一次藥吧。"
吳珂成無奈地一笑,認命地從頭再抹一次藥,虧得她那麽放心睡覺,也不擔心他有其他動作。
不過,他看看她的恬靜的睡容,他今天玩了衝浪,又開了船,開了汽艇也有點疲憊,就偷了一個口勿,放過了她。
翌日一早,林七慢慢回憶起昨晩自己的所言所行,臉慢慢紅了,抓過鬧鍾已經快到中午,吳珂成不出意料地已經起床,她摸摸那邊的枕頭,早就涼透了。
隨意攏了攏頭發,下床穿鞋時發現床頭上有朵仍帶水珠的百合花,百花旁有張便條,上麵寫著:“林七,我今早去歐洲出差,三日後回好好養傷,養好身體一一成留。”
林七愣了愣,突然心裏不舒服起來,難道吳珂成被她氣走了,因此不告而別?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吳珂成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她模模糊糊記得昨晩自己睡著時,吳珂成好像說了幾句什麽,其中就有“出差抱歉”二詞。
正在這時,晴姨來敲門,這裏的房間與堪培拉的公寓不同,臥室沒有內線電話,隔音效果也差了點,可聽到晴姨在請她去吃午餐,思緒被打斷,林七來不及想更多,開門和晴姨交代幾句,收拾完後下樓把午飯和早飯合在一起吃了。
飯畢,她無所事事地把整個別墅走一轉,前後花園裏的家花野花認了個遍,晴姨體貼地撐了一把特大號的遮陽傘,而且林七穿了長袖長褲,戴了遮陽帽。
終究不忍心折.騰女管家,林七問道:“晴姨,我聽大叔說,這島上有個旅館,我們能不能去那裏看看?”
晴姨連忙說:“當然,我們可以讓本送我們過去。”她說著已經打電話讓本來接人,不到兩分鍾,本開著他那輛改裝得古古怪怪的觀光車來接人了,他下車,摘下帽子置於腰間,另一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兩位女士請上車。”
林七好笶地看他彎著腰做岀一副紳士的樣子,上車後,本直起腰,衝她們仙一笑,很快就到了旅館。
島上一個專管旅館的人開了門,請她們進去參觀,那位身體發福的栗色頭發女士,笑盈盈地介紹:“這裏有兩座旅館,一座以小橋流水為風格,一座以金碧輝煌為風格,但看客人的喜歡。”
其實是兩座風格各異的別墅,“金碧輝煌"的那座竟然有壁爐和壁火。栗色發女士帶她們去了樓上,指著一間裏麵有一排排座位的房間說:“這裏是教堂,曾經有兩對夫婦在這裏舉行婚禮,還有對夫婦來這裏過他們的金婚蜜月,那對夫婦有五十一對戒指,他們留下了五十對在這裏保存,說明年蜜月還會來。”
林七驚異:“怎麽會有五十一對?”
女士帶她去看玻璃櫃裏的戒指,外麵上了多重保險,笑眯眯地說:“其中一對是他們的訂婚戒指。栗色發女士得意地看一眼本,又對林七說:“早聽說您和吳先生要過來了,吳先生特意交代把你們現今住的那棟別墅布置得像公主城堡。那是我女兒給出的創意,吳太,您滿意麽?”
顯然是知道了林七的身份。她說的是問句,但語氣中的驕傲顯而易見林七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她就說,吳珂成怎麽會把自己的私人別墅弄成童話城堡,原來其中有這個緣故在。
“很滿意,那房子很漂亮,我第一次見。”林七點點頭給予笑著說,“你的女兒一定是個可愛的小天使,她現在在這裏麽?”
栗色發女士嘴角咧得更開:“在的,在的!如果您想見她,我現在就讓她過來。”
他們轉到一樓的時候,栗色發女士的女兒果然來了:“爹地,媽咪,找我有什麽事啊?”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興衝衝地跑進來兩隻眼睛在看到別墅內金燦燦的景象時閃閃發光,不時轉動骨碌碌的綠眼珠子。
真是個“小天使”.…….林七沒想到設計吳珂成別墅外觀的女孩竟然這麽小,她嘴角抽了抽,就很溫和地望著她,然後才想到,剛才小女孩叫了一聲:“爹地”,她看了看四周好像屋子裏的雄性隻有本。
原來本與栗色發女士是夫妻搭檔。
栗色發女士像介紹親戚一樣介紹林七快過來,“這就是那位漂亮哥哥的妻子,是老板娘!”後三個字是用中文吐出來的,她說的時候還眨了眨眼看林七。
林七十分懷疑她根本不懂那三個字的意思,她彎下腰,衝小女孩招招手:“我叫凱瑟琳,你叫什麽名字,請問?”
“凱瑟琳,你好,我叫維奇。”小女孩善意地笑笑,有點扭捏地拽拽裙子下擺,好奇地打量她。
“維奇,你的名字很好聽哦。”林七摸摸她的頭發,小女孩的頭發是自然卷,也是栗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