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弟馬擋槍
要說蒸味道這個飯店還是挺有檔次的,遠遠的就看到這座七層的小樓。整體主要是都淡藍的玻璃裝修,趴在玻璃牆上的那個通紅螃蟹特別的引人注目。
禿頭已經在門口等我了,見我從出租車上下來,急忙上前迎接:“哎呦,您可來了。咱們上樓吧,四樓,貴賓包。”
我跟著禿頭一起上了樓,一進包間,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個屋子裏坐著七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衣著打扮都是普通人,但一個個臉上帶著桀驁不馴。
看見我和禿頭進來了,也沒有人起身打招呼,都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然後都把頭扭了過去。唯獨禿頭相當殷勤的把我讓到了主位上,然後他也在我旁邊陪著坐了下去。
“服務員,快,走菜吧。”禿頭大喊服務員,那邊答應了一聲就開始往上走菜。
要說今天禿頭也算是大出血了,那一大盤子螃蟹端上來,比我那天點的可大多了。除了兩個涼菜,剩下八個海鮮都是大盤子,擺了滿滿一大桌子。
禿頭倒了一杯酒:“今天大家都到了,這位呢是一個前輩高人,才從九頂鐵刹山上下來。就連黑媽媽也是對他青睞有加,今天能請來,那絕對是我們的榮幸。來,我先敬大家一杯酒。”說著,禿頭一仰頭,一杯酒就幹了下去。
我正要端杯呢,就看見那幫人一個端杯的都沒有。看這架勢,這哪像禿頭的朋友啊?這要是說是他的仇人還差不多。
禿頭喝了酒看看沒有人動,也有點尷尬。坐在連忙伸手相讓:“來來來,大家吃菜,吃菜。”
我也真有點餓了,沒管那套,伸手先拿了一個大螃蟹。盛了點調料汁,掰吧掰吧就開始吃了起來。
我成啃蟹黃呢,就聽有人哼了一聲:“這位高人貴姓啊?”從語氣我就聽出來這個人說話的語氣,那是一點的尊敬都沒有。
我一邊啃著蟹黃,一邊從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夏字。
那人又是一哼,這個時候一個女人陰陽怪氣的動靜傳了出來:“還以為什麽高人?就是個沒吃過螃蟹的土鱉。耿二爺說話也敢這樣,看樣,這人眼睛裏是沒有人了。”
我吐出一片的蟹殼:“你哪位啊?能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能說就閉嘴。一桌子海鮮還堵不上你的嘴?”
那女人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你這個毛頭小子,也不打聽打聽,我平山花三娘是好惹的嗎?”
我靠,還有名號,看樣也算是個老江湖了。
我把吃剩下的蟹殼放在了桌子上,用餐巾紙擦了擦手:“花二娘是嗎?別管我是不是毛頭小子,這跟你沒多大關係,我也沒打算娶你家姑娘。我不知道今天你們都是為什麽來的,不過這個禿頭說你們是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前幾天黑媽媽過生日,我在大殿裏可沒看著你們。當然了,大殿外也有桌,那些我也沒見著。”
桌子上的人都不說話了,都看著我說話:“既然是同道中人,那麽今天該吃吃該喝喝,別整那些沒用的。”
說著,我又伸手抓起來一隻足足比巴掌還大的對蝦。
這時候一個長的黑黑壯壯的,仿佛是碼頭抗包一樣的人站了起來:“這位小兄弟,我是南芬劉德龍。說來慚愧,我家堂營的教主前幾日確實去了黑媽媽的壽宴,也確實是在大殿外邊。不知道小兄弟可是真在大殿內用酒?能否說說你坐第幾排?桌上都有誰?”
這個時候我都把那隻蝦給啃完了,我算看出來了。這幫子大神兒是來找禿頭麻煩的,雖然我討厭禿頭拿我當槍使,但是這幫子大神兒也實在是太不給麵子了。
幹這行的,要說誰都瞧不起誰,那也差不多少。而且全都跟那幫黃家似的,好個吹牛。仗著身邊有仙家幫忙,都把自己說的跟天仙臨凡一樣。你說你是九天玄女轉世,我就說我是玉皇大帝臨凡。
讓他們服個人,那是絕對不容易的。這個劉德龍跟我這麽說話,也是聽我剛才說的,跟他們教主說的差不多,他拿不準我到底去沒去。
“那你要問,我就跟你們說說。我坐的桌子就在頭一排,一桌的有黑媽媽,胡三太爺,胡三太奶,白老太太,黃三太爺。剩下還有幾個,我就沒太注意。後來我看那桌沒有肉吃,就跑到大殿門口,跟黑老七一起吃肉去了。”天地良心,我說的全都是事實。
可是我話音還沒落下來呢,桌子上已經笑成了一片了。就連禿頭看我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好像在埋怨我。
這個時候剛開始說話的那個老頭又出聲了:“可笑死我了,這牛可以吹,但是也沒有這個吹法。哦,你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跟黑媽媽,東北總護法一桌?還有胡三太爺?天下胡家領頭的?白老太太?白家掌舵的?黃三太爺?黃家家主?你跟他們一桌上喝酒?”
其他人聽完了又是哄堂大笑,我讓他們笑的真有點生氣了。一幫井底之蛙,沒見過大神,都特碼笑話誰呢?
我把蝦殼子往桌子上一摔:“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一幫沒見過世麵的家夥,拿你們的無知當有趣是吧?要是不服的話,那咱們就出來練練。我看你們還是趕緊把仙家請來吧,就你們,我打你們算我是欺負你們。”
那可不是嗎,我五行棍一出,就這幫人,我一會就能全打的鼻青臉腫,連他們的媽媽都不認識他們了。
花兒娘嘿嘿一陣冷笑:“得,既然你說了,我花二娘今兒個就抻練抻練你。不過你要是敗了,一會可別說我們欺負你個晚輩。”
說著,花二娘把外衣一扯,外邊的衣服一把扯掉。裏麵竟然穿著綠褲子紅襖,腰上還纏著腰鈴。我靠,這真把我給鎮住了。多熱的天啊,就這身裝扮,也不怕起熱痱子?而且剛才花二娘竟然還能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裏,真是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花二娘粗腰一扭,都不用手鼓,嘴裏就唱了起來:“日落西山哎就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關。喜鵲老鴉奔大樹,家雀撲鴿奔了房簷。行路的君子奔客棧,鳥奔林子虎歸山……”我就一邊聽她唱,一邊在那邊扒蝦吃。
足足聽了有四五分鍾,我都吃了三隻蝦了,就看著門外有個老狐狸鬼鬼祟祟的進了屋。那狐狸一看年頭就不少了,全身的毛都變成了灰白色。就跟個人一樣,兩條後腿直立,兩個前爪在身後背著。
它好像知道怎麽回事,進了屋子直接奔著我這邊來了。我就當假裝沒看見它,等它到了我的跟前,把身後的爪子拿了出來。
我靠,它爪子上抹的都是鍋底灰。咱也不知道它是從哪弄的,但我知道,它這肯定是要抹我一臉。
這是花二娘要給我個下馬威,讓我知道知道厲害啊。
我就等著那個狐狸到了跟前,正要往我臉上抹鍋底灰呢,我揮手就是一個大嘴巴。我手上有都天令,這一巴掌,帶著一道紅光,把那個狐狸打著橫就給抽了出去。
同時,那個花二娘嗷的一聲,人也翻了出去。還沒摔地上呢,人在空中就噴了一口血。滿桌上的人都站了起來,我坐在那又拿起來一隻蝦:“都站起來幹什麽?打架你們也打不過我,誰不服,讓你們的仙家來。”
我看見花二娘的那個狐仙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正要往外溜。我一瞪眼睛:“站那,我讓你走了嗎?再敢動一下,信不信我把你拿上鐵刹山,問問黑媽媽怎麽發落你?還敢跟我這嘚瑟,知不知道我前幾天跟你們胡三太爺剛喝完酒?去,上牆角那蹲著去。”
那隻老狐狸顛著腳跑了回來,蹲牆角去了。
這時候有人把花二娘也給扶了起來,花二娘吐了一口血,現在又是滿嘴的白沫子。一幫人都看著我,我也懶得搭理他們。我伸手招呼那隻老狐狸:“你,過來看看,你這個弟馬這是咋回事?咋還吐白沫呢?”
這老狐狸估計連人形都沒修出來,這樣的也敢下山抓弟馬,我也是真服了。
那老狐狸跟我抱了抱前爪:“上仙饒命啊,這個弟馬這是騙人的。她嘴裏有小塑料膠囊,那裏麵有牙膏和澱粉,她一咬就有白沫子了。”
我靠,跟我玩道具啊!
“那剛才吐的血是不是也是假的啊?”我覺得今天我算是遇到高人了,好奇的問那隻老狐狸。老狐狸又鞠了一個躬:“回上仙,那絕對不是。剛才您那一巴掌,我就覺得紅光一閃,身上就好像受了傷。完了我就把這點傷轉給我的弟馬了,她才吐了一口血,不過沒啥大事。”
我靠,這樣也行。弟馬弟馬,仙家的快馬。弟馬是帶著仙家積累功德的,不過現在看來,這女人的堂口絕對不是什麽好玩意,拿弟馬頂雷的仙家,我還是真頭一回見著。
我走了過去,把圍在那女人身邊的人扒拉扒拉。那些人見是我,都相當的不滿。但是這幫人敢怒不敢言,雖然都一個個的橫眉立目,但是一個出聲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