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所謂人口紅線
最後，惱羞成怒的王也還是揍了諸葛青一頓，兩人默契的都沒用奇門術法，隻是單純的比拳腳功夫，諸葛青的八極拳沒打過王也的太極，被揍青了一邊眼圈。
“嘶！下手真狠.……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老王。”
諸葛青長的非常俊秀，不然也不會去混娛樂圈，這會兒被王也揍青了一隻眼睛，這回真成眯/眯眼了，顯得有些滑稽。
“還不是你亂說.……咳！這造型不錯……”
青著一隻眼睛的諸葛狐狸讓他有些想笑，王也一直知道這狐狸不懷好意，但，是他打亂了這人的命運，青年是有些愧疚的，不過，這也不妨礙他交這麽一個朋友，雖然是損友.……
“惱羞成怒，絕對是惱羞成怒，你個老王，被我說中了，想滅口是怎麽地！”
打了他還笑話他，老王你就是饞人家身子！哼！你再打我也這樣說！
“老青，你再罵！”
王也又一次活動起了手腕，這老青今天是鐵了心要惹他發火是吧！
“別！我不說了，放過我另一隻眼睛吧！你是嫉妒我長得比你帥還是怎麽的，淨往人臉上招呼。”
“嘿嘿，你還是等你那青眼圈消下去再說這話吧！跟個大熊貓似的。”
這幾天可沒少被這狐狸內涵，今天王也總算是損回去了。
“本來還想著教你怎麽撩妹的，老王你傷了我的心，等下次吧！”
兩人又是互懟又是插科打諢的，直到最後告別也不忘互損兩句。
跟諸葛青告別後，王也回到了家，打算收拾一下東西，安排了諸葛家之前跑來找他切磋的三兄妹給家裏人當保鏢，這還是諸葛青給他介紹的，安排好家裏人，他也打算要出去走走了。
不過，在接到一個電話後，王也神情嚴肅了起來，他立馬給諸葛青打了電話，結果諸葛青不聽勸，甚至親自戳破了隔在兩人間的那一層遮羞布，頭也不回的去了那個名為碧遊村的地方，去見他們所謂的教主。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王也捏緊了手機，他一直知到諸葛青這次來找他的意圖，無外乎是為了風後奇門，術士修煉時也在修心。
為了給老天師擋劫，他終是讓一個未來無比光明的天才青年心底滋生出了心魔，王也心底是非常抱歉的，雖說他並不後悔那麽做，但，他還是不能看著諸葛青踏入危險，那個碧遊村的教主自稱八奇技後人，可行事卻是危險而偏激，他不能看著諸葛青走向極端。
畢竟，源頭在王也，以王也的性格，他做不到袖手旁觀，既然阻止不了諸葛青，王也決定自己也去那個碧遊村，把諸葛青拉回來。
且不說王也那邊，阿蘭若和八岐大蛇剛到天津沒幾天，就收到了趙方旭發過來的資料，而與此同時，華中，華北，華東，西北，西南，東北各大區的負責人也收到了去北京總部開會的消息。
阿蘭若這幾天已經從高寧那裏拿到了十二勞情陣的資料，正在埋頭研究，徐四去總部開了幾天會，回來後帶來的消息不容樂觀。
華南負責人老廖，全名廖忠，死在了自己手下的臨時工手中，華南臨時工陳朵叛逃，因為這起事件，公司董事會對臨時工製服產生了疑慮，這次很有可能會取消臨時工製度。
而阿蘭若收到的資料要更加的詳細，這次可不止是華南臨時工叛逃那麽簡單。
公司的臨時工製度本來就是老徐頭為了寶寶而申請創立的，在華北是首創，以華北為試驗點，取得了不錯的成效後才在其它六個大區推廣開來。
臨時工說白了就是幹一些公司明麵上不好出手的髒活黑活，外加在事情公司兜不住之後背黑鍋的。臨時工的身份檔案是受公司加密保護的，甚至可以隨時換身份，而每個身份都是真實有效，全國通行的。
臨時工不在公司編製之內，活動相對自由，並且隻受公司各大區負責人的管轄，可以說是各大區負責人的私/兵了，雖然受到公司的幫助最小，受到的限製卻也是最小的。
這樣的製度當時的確在很大程度上方便了徐翔隱藏寶寶的身份，將寶寶的身份隱藏到了如今。
而實際上，很多臨時工的任務並不是寶寶自己去完成的，大多數都是徐翔找外麵的人或者由他親自出馬去做的，這些趙方旭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這華北臨時工與其說是寶寶，實際上卻是徐翔，寶寶可以說是一直在吃空餉。
隻是，這次董事會要求所有臨時工聯合行動，這勢必要將寶寶的存在暴露在所有人麵前，時間一長，難免會引起上麵的注意，現在他們麵臨著一個抉擇，到底要不要讓寶寶去參加這次的任務！
徐四無法拒絕這次的任務，這不是趙董一個人簽署的命令，而是整個董事會的決定，他一旦拒絕，上頭更有理由派人來查了，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蓋不住了，最好的結果無外乎是取消華北臨時工的名額，要是查出別的，可就麻煩了。
最後，張楚嵐問了寶寶的意見，寶寶的回答很簡單，現在不去，她馬上就要失去臨時工的身份保護，以後時間久了暴露了異常，她還是會失去這個身份保護，反正遲早都要離開，那就等到那個時候再說吧！這次還是要去的。
“你們是不是忽略了我的存在。”
看著討論的熱火朝天的幾人，阿蘭若放下了手中薄薄的平板電腦。
“若若姐，你的意見呢？”
說好了要讓徐叔靜養，所以他們默契的把這件事瞞了下來，無論徐叔和阿蘭若之間的交易是什麽，總歸是對寶寶有利的。
“去還是要去的，不過，這次六個大區臨時工聯合行動可不止是因為陳朵叛逃。”
瀏覽完趙方旭發給她的資料，阿蘭若思考了一下，便將資料向張楚嵐幾人分享了，趙董明知她在華北，卻還是選擇這個時候把資料發過來，想必是不介意她分享出去的。
身為哪都通的董事長，趙方旭不好明目張膽的偏袒優待華北，借阿蘭若的手透露出這次任務的內幕，事後其它董事也不好多說什麽。
到底他這老友徐翔還在，他答應了徐翔幫忙遮蓋寶寶的事，有些資料還是需要告訴徐四他們，好提前做準備的。
“難道這裏麵還有其它內幕嗎？唔，你這麽一說，這次任務確實有些蹊蹺，華南臨時工陳朵的資料已經解封，雖然其能力很危險，卻也不到同時出動六個大區的臨時工的地步，陳朵應該不值這個份量。”
徐四也察覺了這次任務的不尋常，這次他去總部開會，董事會的態度很值得探究，似乎是有故意針對臨時工的嫌疑。
“這是趙老頭給我的資料，我剛讓溫莎又去查了一下做了補全，你們自己看吧！”
將手裏的平板電腦交給徐四，阿蘭若沉吟著“人口比例紅線”的問題，這個世界異人遠比普通人要少，按照公司內刊發布的內容來看，普通人與異人的比例在5000：1的時候，才算是安全的，一旦超過這個比例，很容易引發大的混亂。
事實上，各國都對異人的存在采取了保密措施，甚至這個世界的曆史上東西方曾出現過人口紅線被打破後出現的混亂，如北魏滅佛，和中世紀獵殺女巫的行為。
“若若，你在想什麽？”
從把資料交給徐四幾人後，女子一直捂著嘴在思考著什麽，八岐大蛇好奇若若這是又發現了什麽嗎？
“我總覺得，這個世界似乎缺了點什麽.……”
對了！羽化！這個世界曆史上是有羽化成仙的存在的，而時至今日，異人們卻還是被人口紅線束縛住，這很不合理啊！若是自古各派都是以得道羽化為目標修煉，那對世俗的資源權勢根本不會有太多貪戀，所有異人的目標都是向外探索，對內就很難引起大範圍的爭端了，那樣的話，所謂的人口紅線也就沒意義了。
而如今，異人這個群體處在這樣不上不下的境地，雖然這樣的確當得起平穩二字，但，缺乏上升空間久了，一旦異人數量消耗小於增長，勢必又是一次類似滅佛或中世紀獵殺女巫的動蕩。
“嗯，這個世界的確沒有高天原，更沒有陰界，但這應該和世界組成有關，天道從一開始就沒有開辟出其它域界，這也沒什麽不對的吧！”
八岐大蛇也是聽過女子曾提起的三界六道之說的，但世界不同，也不一定要執著於其它世界的規則吧！
看完資料的徐四等人也是一臉懵逼的看著阿蘭若，他們現在討論的是這次的任務問題吧！怎麽跑到世界天道上去了？
“羽化！這個世界缺了羽化，在看到人口紅線的時候我就在想，為什麽這個世界的異人要藏在普通人當中？可以修仙的世界不知凡幾，各大仙派也會每隔數年招收一些有資質的弟子，普通人也知道修仙者的存在，甚至心向往之，可為什麽到了這個世界，異人反而要躲著普通人呢？”
“八岐，不說他們本世界的人類，你沒感覺到嗎？這個世界的異人被人口紅線牢牢地束縛住了！”
女子的話讓眾人一驚，八岐大蛇也低頭思索著，他的確忽略了一些東西。
“那……那個，趙小姐你到底在說什麽啊？人口比例紅線是世界範圍內計算出的數據，幾乎得到了所有國家的認同，有哪裏不對嗎？”
徐三還是沒聽懂女子話中的意思，父親說過，阿蘭若和八岐大蛇是真正的神明，隻是，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說這個世界的異人被人口紅線束縛了。
“若若你的意思是，他們失去了繼續上升空間，不……應該是沒找到繼續上升的方法！是了，在平安京，無論是人類變成妖鬼，還是成神，都有著繼續向上修行的突破口的，就算是那個忍者世界，也有著神樹那樣逆天的存在，而這個世界，的確卻少了一環，無論是神道還是鬼道，亦或是仙道，這裏幾乎沒人突破過.……”
就連羽化，都被當作是久遠的傳說，各派祖師留下了都有羽化登仙的傳說，但事實是，這裏的天界並不存在，要麽是被天道屏蔽了，要麽，那些羽化的存在打破了世界壁壘，去往更高一級的世界了。
“達摩，道濟，張道陵……這些有著悠久傳承的門派祖師幾乎都留下了羽化的傳說，他們傳下的道統，到了今日，異人們依舊是向內探索，而羽化卻是向外探索的必然結果。”
“曆史上之所以會出現滅佛和獵殺女巫事件，隻不過是異人還在人類的範疇罷了！所以異人才需要躲藏，因為普通人多了一樣可以殺死異人，而在一個正統的修仙者麵前，人類與螻蟻無異。”
溫莎帶回來的信息雖然零散，但阿蘭若已經可以根據那些零散的信息推理出一些東西了。
“我似乎有些明白阿蘭若你的意思了，哈，也是，要真能尋仙問道長生不老了，誰還有心思在這些俗事上死磕，自然搞事的也就少了，真正成仙的更看不上這一畝三分地兒，又向著更高層次的世界衝擊了，就算普通人都知道了又如何，誰又會在意腳邊螞蟻的聲音呢？嗬嗬……人口紅線圈住的，可不就是我們這類不上不下的人麽！”
既無法超脫俗世，又放不下世間的資源，異人跟普通人搶資源，這跟爭奪生存空間有什麽區別？普通人自然不樂意了，一旦鬧大了，混亂不就來了麽！
徐四的腦子並不慢，女子那麽一提，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他又一次清晰的感覺到了這兩個人和他們的不同，不……應該說是這兩個神明.……
“那這次的任務.……那個碧遊村裏有讓普通人變成異人的東西，有人意圖斬斷人口紅線！可公司下發的任務中並沒有提到，又是全體臨時工出動.……”
張楚嵐看完平板電腦上所有資料的第一反應就是，董事會要對臨時工製服下手了，無論如何，這次任務他一定要和寶寶一起去！
“呦！反應過來了啊！楚嵐，這次董事會的確提出各大區上交臨時工的指揮權，不過，各大區負責人強烈抗議下，改為了各大區臨時工的合作，看了阿蘭若給的資料，你應該明白，這次任務沒那麽簡單，一旦失敗，董事會再次問責，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嘖！董事會那幫子老狐狸還真會算計，一點兒風都沒透出來，不過，趙董看來是不同意的，這個時候給阿蘭若資料，也是想到了女子會把資料與他們分享，多少還是看在他們老爹的麵子上，不然，老爺子大可等阿蘭若回北京之後再給她資料。
“臨時工任務，沒說不能有其他人跟著吧！這次我和寶兒姐一起去，可以嗎？四哥。”
寶寶一個人去他實在是不放心，他一起去還能幫寶寶遮掩一下，實在不行還能帶寶兒姐一起跑路，這次任務情況實在是複雜，另外幾個臨時工是什麽態度，到時候還得好好探究一番。
“就算你不去，我也一定會逼你去的，楚嵐，寶寶就拜托你了。”
徐三抓著青年的肩膀，鄭重的請他一定要照顧好寶寶，他的身份太敏感，跟著去反而會招來上麵的目光，張楚嵐和寶寶並沒有直接關係，跟過去也不容易引起懷疑。
“既然你打算去了，楚嵐，這是用來聯絡的手機，所有臨時工都在一個群裏了，卡裏是這次的任務花費，明天你們就出發吧！檔案袋裏是陳朵的資料，你們小心為妙。”
心裏有了底，徐四隻是囑咐了兩人小心一點，其它的並沒有多說，他相信張楚嵐有分寸，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不用他教。
張楚嵐接過資料袋打開，裏麵滑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孩黑發綠眼，看上去不到二十歲，曾是邪/教“藥仙會”煉製的蠱身聖童，其能力是利用自己的炁，將體內的“原始蠱”轉化為各種蠱毒。
陳朵全身都是蠱毒，一旦失控，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傷亡，所以，自陳朵叛逃後，公司已經將她列為極危，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基本和就地處決沒什麽兩樣了。
張楚嵐打開手機微信群，所有臨時工已經在一個群裏了，隻是，頭像幾乎都用了不同的表情包，唯有華東臨時工疑似用了自己的照片做頭像。
照片上的中年男人戴著眼鏡，梳個背頭，看上去很普通，華東臨時工也是在群裏第一個說話的，隻是這內容.……“男，39歲，愛好殺人……”倒是和他頭像對上了，就是太語出驚人了點。
而且他回了一句後，對方立馬發了個群紅包。張楚嵐去點，結果被人搶走了，青年頓時反應過來，群裏還有人潛水，他試探著發了一句誰搶了他的紅包，結果沒人回。
華東又發了一個紅包，這下所有人都搶了，原來除了他和華東的，其他人都在潛水。
“對了，楚嵐，東北那丫頭是溫莎的徒弟，有事搬出溫莎她應該不會為難你，華東臨時工好像姓肖，龍虎山的時候我見過他，的確有些凶殘，愛好殺人這一點是真的，華中的菲姐叫他黑管兒，也是個大叔，實力挺強的，西南的是個煩人精，叫王震球，西北的我就不知道了。”
掃了一眼湊在一起看群聊的幾人，阿蘭若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張楚嵐。
“嘿，若若姐，還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我這兒還在試探呢，這幫家夥除了西北的，老底兒都要被你掀出來了。這就是開掛的感覺麽！莫名有些爽啊！”
從今往後，他張楚嵐也是有後台的人了，女子答應過幫他之後，每次都給了他巨大的幫助，青年看著一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不要臉模樣，其實心底是非常感激阿蘭若的。
“這就叫開掛了？少年呦～你對力量一無所知！”
“傷藥之類的我都交給了寶寶，溫莎子程序我也沒刪，你可以找她幫忙，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和八岐就先回北京了。”
接下來怎麽做，阿蘭若已經有了方向，她要找趙方旭談談，維持穩定並不等於一潭死水，這個世界又有外星文明存在，遲早是要產生碰撞的，何不為異人尋條出路，為這個地球留一份保障呢！
“若若姐……謝謝你！”
除了一句謝謝，張楚嵐發現自己還真沒有什麽可以回報女子的，阿蘭若為他做的一切已經遠超那份守宮砂禁製的符文了，他並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一時間，青年心底有些無措，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
“嗯，我知道了，不要想太多，好好去做你的任務吧！”
“徐三，徐四，替我向老徐頭說聲抱歉，我們就不去向他告辭了。”
別過眾人，阿蘭若和八岐大蛇一起坐上了前往北京的動車。
“若若.……你決定好了？”
終究還是忍不住將若若攬進懷裏，她怎麽可以做這麽危險的事……
將這個世界引向修仙，這其中的操作一個不小心，可是會造成大亂子的，蛇神擔心女子被天道懲罰，若若身上還牽著那個人類的因果線，違逆的後果可不是那麽容易承擔的，天道不會輕易放過女子，他真的害怕會失去若若……
“八岐.……別擔心，我有分寸，你……”
阿蘭若還是咽下了後麵的話，依偎在男人的胸前閉上了眼睛，心底輕歎了一口氣，這條蛇已經改變了太多，她也要試著往前跨一步了，隻是.……愛這種感情，到底是什麽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