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屍內藏毒
這具屍體渾身透著一股陰冷，皮膚表層不斷的在往外滲著屍水，臉上還結著一部分的冰霜還沒化開。
“這具女屍，已經死了一段時間了，可能和靈車上那兩具屍體一樣，都是李勤火用來運毒的工具。”
江斌上前看了一眼接著說道：“兩具屍體全都帶回局裏，這些屍體的身份看能不能查出來，收隊吧。”
幸好這一趟的收獲還有一個活口，就是駕駛靈車的司機。
回到警局之後，江斌讓我辨認一下，靈車司機是不是也中了這噬眼蠱，如果是的話，在人道主義麵前，還是要以保取司機的性命為主要。
所以我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參與了這次審訊，開始前我仔仔細細的湊近司機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
我從這雙眼睛中看不到有蠱蟲挪動的跡象，但這雙眼睛紅的都快滴出血來了，我不知道這會不會是引發蠱毒的前兆。
已經有一條人命因為我的掉以輕心而消逝了，這讓我著實感到棘手。
江斌不斷用筆敲擊著桌麵，問了我一句道：“能看出來嗎？”
“沒辦法確定是不是噬眼蠱？”
司機似乎極度害怕聽見這三個字，還沒等我們問話，便先說道：“什麽噬眼蠱，我沒有噬眼蠱。”
“那你這眼睛紅成這樣是怎麽回事？”我問道。
“我經常進出停屍房和冷凍室，常年搬運冷凍的屍體，我眼睛是被凍傷的。”司機自己就先交代了。
“你不是替上頭辦事的？你怎麽沒被下噬眼蠱？”我問道。
“我是替火哥辦事而已，火哥往上的人我沒接觸過，但我沒接觸過噬眼蠱，我隻是聽說過。”司機說道。
“聽誰說過？”江斌繼續追問道。
“聽陸琪兒說過，警官你們問什麽我都配合，能不能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我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活，我隻請求量刑的時候能夠輕判。”
要不是他此時被鎖死在椅子上，恐怕他都想要給江斌下跪磕頭求饒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想要輕判那就看你配合的態度了。”江斌說道。
“我都說，隻要我知道的我全都說。”
隨後司機很詳細的交代了他叫林茂樹，是殯儀館的靈車司機，之所以會走上犯罪道路是因為李勤火拉攏他賺錢。
李勤火讓他以運送屍體的名義，在AB兩個省份之間運毒，每跑一趟都有高額的收入，毒品就藏在屍體內，這樣能夠輕鬆的躲開緝毒人員的視線。
他加入運毒也沒有多久，一直都隻和李勤火接頭，每個星期一三五都會往夜總會送貨，除了運毒之外的事情李勤火不讓他插手。
林茂樹交代實情的態度還算是積極的，但他所交代的事情並沒有實質性的線索，江斌聽完還特地問了一句。
“就隻有這些嗎？”
林茂樹撓頭又是一陣苦思冥想，生怕有半點的遺漏，急忙說道：“還有還有，火哥跟我說過，他學過一點縱屍術。”
他的話倒先引起了我的興趣，便問道：“什麽縱屍術？”
“火哥經常跟我要綁在屍體手裏的冥錢，他跟我炫耀過，說可以將這些錢當做人民幣花出去，而且我還親眼見識過他的這個本領。”
林茂樹說的是玄乎其玄，讓原本昏昏欲睡的警員頓時就來了精神。
聽他的描述我大致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東西了，便問道：“你說的是不是放在屍體身上的收尾錢？”
林茂樹頭點得跟雞啄米似的。
他口中的手尾錢我倒是聽爺爺說起來過，說是人死之後親人會在屍體手裏塞冥紙，這是讓他在路上打點小鬼的時候用的，好一路順順利利投胎，可是我卻不知道這個手尾錢在李勤火這裏竟然還有這個用處。
林茂樹說他就見識過一次，李勤火當著他的麵將這收尾錢遞給收銀員，收銀員前後瞧了瞧，愣是什麽都沒看出來，就連驗鈔機都沒驗出個所以然來。
他當時看的是神乎其神，纏著李勤火說是要拜師，開玩笑說是學了這招以後都吃穿不愁了。
李勤火卻說這招不能多用，用多了就不靈。
我將今晚從夜總會男接待那裏拿到的冥錢，攤開來放在林茂樹麵前問道。
“是不是這一些？”
“是是是，就是這種的。”林茂樹就看了一眼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
我和洛曉對視了一眼，這下沾著屍水的名字問題算是清楚了。
江斌按照慣例不厭其煩的又問了一句還有嗎？
林茂樹顯然是把知道的事情都交了底，沒東西說了就開始扯一些他犯過的一些無關緊要小偷小摸的事。
我看林茂樹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畢竟像他這種連噬眼蠱都沒下的人，估計所謂的上頭也不會讓他知道更多的事情。
我衝江斌搖了搖頭，表示差不多就行了，他應該也知道再繼續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下令先將林茂樹扣押起來。
現在事情也很清楚了，但唯一讓我們抓不到頭緒的就是這個懂得下蠱害人的上頭是什麽人，對方隱藏得太深了。
目前夜總會這條線索隨著李勤火的逃跑也算是斷得徹底了，一時間我們所有人竟然都束手無策。
洛曉似乎有話想要說，目光時不時在我和江斌之間來回遊離。
“你想說什麽，直接說就是了。”江斌應該也早就被洛曉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了。
洛曉試探性的說道：“江頭兒，吳奇他會……會……那個……血衣引魂，我們要不要試試看。”
“你在瞎說什麽，這裏是警察局，不是道觀，如果按照你們的說法，讓道士來破案不就好了。”
江斌一口就給回絕了，但話鋒一轉對洛曉的提議也不是全盤否決的意思。
“血衣是證物，你們拿去引魂，讓我報告怎麽寫，出庭怎麽說？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你們這一套的，你們再想想沒有其他的辦法吧，隻要不觸及到證物，其餘的我都允許。”
洛曉直接就給江斌翻了一記白眼道：“你說的倒輕鬆，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