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循環
那次案子結束以後，我跟老爺子回老家看著爺爺下葬了。
我走了以後小玉給我打了幾次電話，說我們店被踏破了門檻，我剛開始高興得合不攏嘴，後來幹脆就讓小玉她們帶薪休息一個月，等我回來再開業。
因為店裏的客人少了，各種名目的媒體卻多了，每天都蹲點找我。中途警察來過幾次說要帶我回去做筆錄。
洛曉也給我打了幾個電話，電話裏說吳芳和那個胖妞被送了醫院，醫生檢查了一下沒有什麽大礙，隻是驚嚇過度還沒有醒。警察的事情，她幫我平了下去。後來兩個電話也就是問了問我的身體狀況，總感覺著丫頭也是挺有心的了。
“誒呦我的小乖乖，怎麽坐在這裏啊！來！叔叔給你做飯去哈！走走走！”老爺子又腆著一張臉跟小不點套近乎：“吳奇！快點去做飯！不知道小不點跟我都餓了嗎！”
吼得我一震一震的，從那裏回來以後，老爺子就每天對我冷暴力逼供，實在沒辦法就把遇見小不點的經過給老爺子講了一遍。
從這講完以後，這老爺子就把小不點當個寶貝，捧手裏怕掉了，含嘴裏怕化了，小不點提的要求，他是有求必應，每天對我橫豎看不過意，搞得我倒是像個撿來的苦力。
“來來來！飯好咯！快來！老爺子最喜歡的瓦罐雞！小不點最愛的紅燒肉啊！還有吳奇我最喜歡的筍子肉！還標配了三個素菜，兩個涼菜，”這一個多月，為了能爭取點家裏的地位！我可是拚了命的在練習廚藝啊！我心裏暗歎：好男人！不容易！
老爺子看著這滿桌的菜，欣慰的笑了笑：“你小子啊，做菜還有點天賦，可惜你媽沒吃過你做的飯……臭小子，拿酒來！”老爺子說著說著就煽情了，煽情了就想喝酒。我阿媽走的早，五六歲就沒了，聽說是打水的時候不小心被繩子繞了腳，落井裏了。
“老爺子！你有酒精肝，醫生說了不能喝酒！”我知道老爺子酒癮大著呢，可不敢叫他喝，一喝便收不住。
老爺子一聽這話就吹胡子瞪眼：“以前沒這個科技的時候，那些人不照樣的吃香的喝辣的！活得個幾十歲嗎！你小子誒！就是沒有這個孝心！”說著說著還唉聲歎氣起來，哪裏有半點剃頭匠的風采……
我給小不點使了個眼色：“叔叔，你就不要喝酒了嘛！一會兒你陪我去大廟逛逛，今天大廟會，哥哥說有好多好玩的，但是我就想叔叔跟哥哥陪我一起去！”小不點個子小小的，眼睛大大的，蘋果臉還有點嬰兒肥，不說話都很可愛，要是再配上那糯糯的撒嬌的聲音，是個人都不會忍心拒絕她的要求。
最主要的是！她演技很好，老爺子這不是沒答應嗎，眼睛馬上就蒙了霧水，那一臉可憐的樣子，看得老爺子過意不去了。
“叔叔就喝一杯，好不好……啊？”老爺子把尾音拉的老長，小不點偷偷的看我眼色：“好吧，叔叔就喝一小半杯！”
老爺子耷拉著臉：“聽見沒！小不點說半杯！……小的！”
後來的日子過得倒是挺平淡的，在家裏一共呆了近兩個月的時間，後來跟老爺子說了要回城的打算，那天晚上，老爺子跟我聊了很多。
當年老爺子和柳岩星都喜歡了同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前麵說道過的素玉，這個素玉，她是陳姓，來自一個很偏僻的村莊，因為家裏妹妹弟弟多，家裏又窮，自己又是家裏的老大。所以很早就到外麵打工。
素玉長得很美，是很天然的美女，剛開始的素玉在飯店裏做服務員，後來被一個老板引薦去做了酒吧的前台，那個時候的素玉和老爺子不認識，卻和柳岩星認識。
老爺子也認識柳岩星，在一次剃頭匠聚會的時候認識的，剃頭匠本來有周鄭王柳吳，發展到後來，就柳家和吳家製衡。
柳岩星是一個經常出入酒肉場所的老司機，後來卻對素玉一來二去的產生了感情。
素玉和老爺子的認識也是柳岩星搭橋牽線，那個時候，柳岩星跟老爺子的關係很好，柳岩星卻對老爺子的青絲經很是羨慕。中了別人的挑撥離間，又不小心上了了販毒團夥的當，就當了販毒團夥的馬仔。
再後來，老爺子發現素玉喜歡的人是柳星岩，老爺子因為對素玉很執著就害死了柳星岩，素玉在後來也死了。
老爺子曾經很懷疑柳星岩是不是沒有死，因為那一次車禍，老爺子找遍了整整座山都沒有找到柳星岩的屍體，老爺子最後也以為柳星岩是滾到了江裏麵。
老爺子懷著對柳星岩的愧疚之情過了17年，經過周水的事情老爺子覺得當年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老爺子認為應該是有一個強大的操作團夥才會讓這批毒品案件火燒了三十年，而且中間不少的都是同行所為。
那天老爺子喝醉了，第一次我沒有攔他，老爺子說他這一輩子就愛了素玉那麽一個女人，卻娶了一個自己很佩服的一個女人，最後都沒能給她們一個好的歸宿。
“小子啊！當初我不願意你進入剃頭匠這一行就是因為，我們大多都背了因果，所以我們注定都是孤獨終老。你爺爺是這樣，我也是這樣，我希望你以後做事情一定要有分寸，不要做你沒有把握的事情……”老爺子低頭想了想，“什麽又是有把握的事情呢？一切都是命！”
第二天我就回程了，本來想讓小不點留在老爺子身邊有個照應，小不點說什麽都不願意，後來沒辦法又帶著小不點一起進了城裏。
中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把房子和店子盤了都出去，因為發生了這些事情，即使我都已經檢查了，沒問題了，但是還是盤了極低的價格。
我到醫院看望了吳芳，一進醫院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就是我重傷躺的那個床，房間朝向還有床牌號，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