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情之所以
江宇川這件事情之後，林妍妍就沒怎麽見到過顧夜宸了，早上和晚上都成功和她避開了，隻能從傭人那裏得知，他的確回來過。
這件事情林妍妍也沒有放在心上，樂得這樣輕鬆自在，隻是會隱隱擔心，顧夜宸會不會背著她，暗地裏對江宇川下毒手，她倒是想聯係江宇川，卻又怕被發現了給他帶來更多的麻煩，無奈之下隻能默默祈禱，他能沒事兒。
顧夜宸的確不是什麽大方的人，他答應不要江宇川的命，卻沒有答應就這樣罷手，所以……這兩天他一直再找江宇川的人，想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也許是江宇川提前知道了什麽，或者正好碰巧有事，反正他沒能找到江宇川。
心中壓抑著怒火的他，連帶幾天都不想看到林妍妍，甚至隻要一想到她，腦海中就會浮現那麽天晚上，她為了江宇川跟自己對抗的神情。
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冰冷的眼眸空洞的看著前方，一隻手無意識在桌子上敲打著，顧夜宸的腦海中不停的想著林妍妍。
“李軒，進來一趟。”
很快，李軒就來到辦公室，看著渾身都散發著冰冷氣息的顧夜宸，心裏麵稍稍有點忐忑，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麽，顧夜宸的心情非常不好，不少人都被他給痛罵了一頓，導致每天都人心惶惶的，氣氛壓抑的可怕。
“顧總，您有什麽事情吩咐嗎？”
“江宇川找到了嗎？”
顧夜宸冰冷的聲音，傳到李軒的耳裏，讓他汗毛都豎起來了，背不自覺的挺的更加筆直了：“顧總，我們找到了江宇川所在的大學，可根據他的同學說，他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回宿舍了。”
言下之意，就是還沒有找到江宇川的人。
對上顧夜宸毫無情緒的眼神，李軒隻感覺額頭的冷汗都要下來了，心就猶如打鼓一樣，砰砰砰的亂跳。
“找了這麽久，就隻有這點消息嗎？”顧夜宸的聲音中，壓抑著怒火，也有著對李軒的不滿。
李軒低下頭不敢在看他的眼神，羞愧的說道：“顧總，江宇川沒有什麽朋友，又因為身份特殊，他身邊跟他有接觸的人，基本都不知道他的詳細信息，我們已經盡力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自己無能為力，可他確實又沒有辦法，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能力，還是不能匯找到江宇川這個人，而且狼眼這個稱號也不是白叫的。
顧夜宸沒有李軒想象中的勃然大怒，但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壓迫人的氣勢，都讓他感覺在一個封閉的空間，下一秒就可以窒息一般。
寂靜的氣氛之下，連呼吸聲都想顯得突出，李軒甚至都不敢大聲的呼吸，小心翼翼的控製這自己的氣息，生怕惹到顧夜宸的怒火。
就在李軒等待著宣判的時候，顧夜宸終於大發慈悲的開口說道：“繼續給我查，不惜一切代價都要給我查到，江宇川人在哪裏。”
“是。”李軒輕輕鬆了一口氣，明白自己這次躲過了一劫，可是心裏卻更加的無奈，這個差事真的很難做啊。
江宇川，要不是顧夜宸吩咐他去查，還真不知道這個人就是狼眼。也不明白好端端的為什麽突然要查這個，難道江宇川又惹上他了？
百思不得其解去的李軒，放棄了這個問題，好奇心害死貓，他還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顧總，那我先出去工作了？”李軒頗為小心的問道。
“恩。”顧夜宸輕輕的恩了一聲。
如釋重負的李軒，立馬退出了辦公室，也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再待下去一秒，他都感覺自己快要被那緊張的氣氛，壓的精神奔潰了。他雖然在顧夜宸的身邊工作了幾年了，卻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承受著他的怒火，估計也沒幾個人能承受的住。
“程總，您好。”李軒禮貌的招呼道。
他剛走出辦公室，還沒走幾步，就看到了剛從電梯裏出來的程棟，一下子就想起了被自己遺忘的一件事情，默默的歎了一口氣，心裏也有些懊惱，怎麽能這麽馬虎呢？
“李秘書，顧總在嗎？”程棟溫文爾雅的說道。
“在，程總，您請跟我來。”
李軒把程棟帶到了顧夜宸的辦公室，並對顧夜宸解釋道：“顧總，程總今天約了和你談合約的事情，文件我已經準備好了，您過目一下。”
顧夜宸拿著李軒遞過來的文件，仔細的看了看，這才抬起眼朝程棟看起，冷聲說道:“合同已經沒問題了。”
就在他準備簽下自己的名字的時候，隻聽見程棟說道：“顧總，您先別著急，我還想跟你談一下合約裏麵的一條內容。”
聞言，顧夜宸放下了筆，冷漠的眼神看著程棟，眉目之間可以看出來，他現在心情非常的不爽。程棟不管怎麽說，也是程氏集團的掌舵人，對於他釋放的氣勢，還是完全扛得住了，對著他笑了笑，這才慢慢解釋道：“顧總，合約裏關於分成的問題，我想從百分之四十，提升到百分之四十五。”
程氏和顧氏一起合作研發了一塊手遊，這個分成也是早就說好的，程棟這個節骨眼提出這個要求，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林玲玲，想給她出一口惡氣，同時他也吃定顧夜宸了。
“你憑什麽讓我答應你？”顧夜宸嘲諷的反問道。
程棟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咖啡，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慢條斯理的說道：“顧總，這款手遊的技術核心，是由我方提供的，雖然尤其代理交由裏貴公司合作，但作為研發和創作人，我多要百分之五的利潤，不過分吧？”
這個要求，在李軒看來當然不過分，換做其他公司都會答應，百分之五十五，這個利潤已經相當客觀了，可程棟要麵對的人不是別人，是顧夜宸。
“我要是不答應呢？”
程棟笑了一下，溫和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顧夜宸“顧總，您會拒絕我嗎？”
李軒稍稍有點奇怪的看著程棟和顧夜宸，他們之間這莫名其妙的對話，他有點聽不懂。不是他智商不夠，是他們兩個之間絕對有什麽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就在李軒認為，顧夜宸要拒絕的時候，隻聽見他說道：“我答應你，李軒去重新修改合同。”
“是。”李軒疑惑的看了看顧夜宸和程棟，不動神色的退出了辦公室。
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程棟垂著眼眸，遮住了他眼底的冰冷，嘴角卻若有若無的揚著一抹微笑。
商場的人針對程棟和顧夜宸，都有著不同的評價，前者是笑裏藏刀的笑麵虎，在能在不經意之間，給你致命一擊；而後則是地獄裏的惡魔，手段殘忍血腥，素有羅刹這個稱號。
這個兩個人，誰都不願意得罪，也不敢去得罪，和他們合作，總是小心翼翼的。
現在兩個人就這樣默默的對視著，彼此的身上都散發著強大的氣場，誰也不曾退步，也不肯開口打破著壓抑的氣氛。
顧夜宸不是笨蛋，知道程棟這樣做的原因，心裏對程棟有點嗤之以鼻，他一直把程棟當做自己的對手，但對他的品味卻是不敢恭維，林玲玲那個女人有什麽好的？至少在他的眼裏，真的是一文不值。
“程總，原來也是一個多情人。”顧夜宸嘲諷的說道。
聞言，程棟也不生氣：“顧總，人不怕多情，就怕沒心。”
這句話表明了是在指責他冷酷無情，一個女人那麽為他付出，就算不喜歡也會有點感動，結果……他倒是一點不留情的就給人蹬了。
“無情總比濫情好。”
程棟雖然喜歡林玲玲，可跟在他身邊的也不少，逢場作戲這點，程棟卻是不輸給顧夜宸。
“顧總這句話倒是精辟，不過……顧總不覺著這句話更加適合你嗎？”
兩個人之間你來我往，誰也不肯讓誰，也幸好這裏沒有第二個人在，不然讓別人看到了，估計會大吃一驚，兩個人居然會這般幼稚的在這裏鬥嘴。
就在顧夜宸準備反擊的時候，李軒敲門走了進來，拿著修改好的文件，遞給他們兩個人一人一份，說道：“顧總，程總，合同我已經重新修改了。”
彼此都仔細的翻了翻合同，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拿起筆就在上麵簽上了大名。
合同簽署完畢之後，程棟來的目的也完成了，也不在跟顧夜宸計較什麽，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顧總，期待我們還有下次合作，今天我就不打擾了。”
冰冷的眼神注視著程棟，顧夜宸冷笑了一下：“李軒，替我送程總出去。”
“程總，請。”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顧夜宸一眼之後，程棟也不再多做逗留直接轉身離開了。
看著程棟的背影，顧夜宸的眼神一下子變的冰冷無比，本來就不好的心情，現在更加的不爽了。
要不是程氏和顧氏還有這合作項目，這個項目也耗費了他不少的心血，他怎麽也不會任由程棟爬到他的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