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該怎麽做
“妍妍，剛才顧夜宸來這裏，沒有為難你吧？”江宇川小心翼翼的問道，他的心中其實更想問另外一件事情，可又怕妍妍多想，隻能旁敲側打。
林妍妍倒是沒有多想，隻以為江宇川是在關心她：“沒有，你放心拉，我會保護我自己的。”
江宇川心中的擔憂不知要如何說，他這段時間一直默默的觀察著顧夜宸，顧夜宸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眼神總是追隨著妍妍，也許顧夜宸自己沒有發現，卻被他一清二楚的看在眼裏。
也許在顧夜宸的心中，林妍妍不是沒有位置，隻是他從來沒有發現過而已。江宇川就是在擔心這個問題，要是萬一哪一天顧夜宸突然醒悟過來了，林妍妍會選擇回到顧夜宸的身邊呢，還是繼續像現在這樣？
江宇川心中擔心什麽，林妍妍自然不會知道，恐怕就算是知道了也會選擇沉默以對吧。
“妍妍，今晚我會留在這裏陪你。”
聞言，林妍妍慢慢放下手中的東西，看向江宇川，他的眼中滿是不容拒絕，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麽呢？”
如果換做其他人，她可以毫不猶豫的阻止，可換做江宇川，她就是說了恐怕最後也不會聽她的。
“你不用擔心，英叔那邊有你師兄照顧著，而且你一個人在這裏，我怎麽也放心不下。”
“嗯，你要是不嫌棄辛苦的話，就留在這裏陪我吧。”
林妍妍的心中有一絲好笑，心中也很感謝江宇川，能安排的事無巨細，這就說明了他的用心良苦。
“妍妍，你……真的要跟姚桃斷絕關係嗎？”江宇川詢問道。
當時他帶英叔走的時候，還沒有聽到妍妍說要跟姚桃斷絕關係到話，是後來他在廚房辦英叔做飯時，聽到了姚桃跟顧夜宸的抱怨，才得知在他們走之後，還發生了這些事情。
林妍妍一點不奇怪，江宇川會知道這件事情，略帶疑惑的問道：“怎麽，你想要阻止我？”
江宇川當然是支持她的任何決定，可不代表英叔就可以坐視不理。
“你跟姚桃要斷絕關係的事情，被英叔不小心聽到了，他讓我勸勸你，畢竟姚桃是你師姐。”江宇川說完之後，仔細的觀察著妍妍的神色，就怕看到她反感的眼神，還好他在妍妍的眼中，沒有看到這樣的眼神。
“英叔想的什麽，我心裏都清楚。可沒有辦法原諒姚桃，她為了一己私欲，不管師父，我真多沒有辦法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她哪怕是有一點點的退步，也許師父就不會離開了，可是她沒有，而且她一絲懺悔的意思都沒有。”
說起這個，林妍妍對姚桃就是一陣失望，之前她說那些話的時候，絕大部分是想試探一下姚桃，看看她有木有意思後悔，甚至是愧疚。隻要她有那麽一絲絲，她都會既往不咎，當作什麽事情都不曾發生，她們的感覺依舊存在，可是她沒有，她甚至還在找借口逃避這個責任。
“妍妍，人各有命，也許伯父命該如此，也不能強求什麽。”江宇川安慰道。
“阿宇你知道嗎？我雖然是師父撿回來的，可是在我們三人中，師父是最疼我的，這一度讓姚桃嫉妒，總是會找機會尋我的麻煩，那個時候我就想，我奪走她的部分父愛，如果她這樣出氣會好受一點，其實也沒有什麽。”
林妍妍慢慢的訴說著，眼神還有這一絲懷念：“我盡可能的讓著她，不讓師父夾在我們中間為難。可我知道，師父其實很愛很愛姚桃，隻是師父太笨拙了，他不知道要怎麽表達自己的感情，才讓姚桃一直誤會下去，以為師父不愛她，偏心我。”
“其實根本不是這樣的，師父愛她，超過我們任何一個人。我看得明白師父的心思，卻不能幫什麽。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有一份責任，但我也沒有辦法原諒姚桃，是她的自私，她的不屑一顧，導致師父的離世。”
默默聽著林妍妍的敘述，江宇川有心疼，也感受到她的那份無力，還有那份怨恨。
“妍妍，你要是不想原諒她，我們就永遠不要原諒她。”江宇川毫不猶豫的支持著。
林妍妍聞言，感動的笑了：“阿宇，從知道師父出事之後，我曾不止一次後悔過，為什麽我要離開，如果我在多住幾天，會陪師父幾天，事情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件事，你沒有錯。”江宇川正色看著林妍妍，很鄭重的說道。
見此，林妍妍自嘲的笑了一下，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我怎麽也糊塗了呢，如果世界上真多有那麽多如果，很多悲劇都不會發生了。”
林妍妍雖然這樣說著，心中其實更多的還是有一些自責。
當初，她在知道師父有意讓姚桃跟顧夜宸分開的時候，她並沒有多加阻攔，那個時候她的，一門心思想離開這裏，逃避這個傷心的地方，說起來她不過也是一個自私的人。
“妍妍，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你師兄已經安排好出殯的日子裏，就在兩天後。”
“這麽快？”林妍妍有一點點吃驚。
江宇川點了點頭，解釋道：“你師兄找了本地最好的一個風水大師，他算了伯父的生辰八字，兩天後的日子是最合適的，早些入土為安，你師父也好安心的去投胎，不是嗎？”
林妍妍點了點頭：“我隻是有點點舍不得……”
江宇川理解林妍妍點心思，如果換做他是林妍妍點話，恐怕也會有同樣的想法，人都是這樣的，沒有七情六欲的人，還能稱之為人嗎？
“妍妍，伯父這麽好的一個人，下輩子一定可以投胎一個好人家，幸幸福福的過完一輩子。”
“希望師父下輩子可以簡單一點。”林妍妍感歎道說道。
說道這裏，林妍妍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情，那是一個非常寒冷的冬天，他們是兄妹三人，剛剛結束一天的訓練，正在她回去休息的時候，被師父單獨留了下來。
當時，她以為是自己訓練的不夠好，師父不滿意想單獨對她加強訓練，其實並不是，那時她命運的轉折點，她還能清楚的記得當時師父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和認真，眼底滿是薄涼。
“妍妍，你在想什麽呢？”
江宇川輕輕拍了一下，在發呆的林妍妍。
回過神的林妍妍，說道：“我隻是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情。”
江宇川對林妍妍的任何事情，都有著高度的好奇，詢問道：“可以跟我說說嗎？”
“你想聽？”
江宇川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道：“關於你的所有事情，我都想知道。”
林妍妍也好久沒有找人訴說過了，也沒有隱瞞，先是問了一句：“知道我為什麽會成為神偷，而師兄和姚桃，卻是普通人嗎？”
這個問題，在江宇川知道周明軍和姚桃的工作之後，就好奇過，隻是重來沒有問過。
“為什麽？”
“師父的身份，你應該知道吧。”
江宇川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曾經叱吒風雲的神偷，也是神偷屆的一個神話，自從他隱退之後，黑道裏就在也沒有他的消息了，很多人都在猜，他是不是已經去世了。
“師父單純撿師兄回去的時候，就是想找一個人繼承他的衣缽，可是師兄天資並不夠，姚桃又是師父的親生女兒，他不想姚桃步後塵，也就歇了那份心思。直到師父遇到我……師父說，我的天資是三個人裏麵最高的，也是最適合繼承他衣缽的人。”
“從始至終，隻有作為師父的繼承人，才能得知師父真正的身份，到現在為止，師兄和姚桃都以為師父隻是退休的雇傭兵。”
“那你為什麽想作神偷呢？”江宇川好奇的問道。
聞言，林妍妍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低沉的說道：“當初，我一門心思想回去，找我的母親問清楚，為什麽要拋棄我。師父告訴我，隻要我擁有了足夠的能力，我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不再被任何人掌控，因此我答應了師父。”
江宇川眼裏閃過一絲詫異：“現在呢？”
林妍妍的眼裏有一絲迷茫，她也不知道現在她是怎麽想的，甚至也不知道以後要怎麽辦。
“我不知道……”
範湘芸以前是她的執念，也是她努力的動力，可現在這唯一的執念和動力消失了，她對未來產生了一片迷茫。
“你為什麽會作狼眼呢？”林妍妍好奇的看著江宇川。
江宇川笑了笑，懶散的靠在了椅子上，說道：“我是孤兒，被組織的人看上了帶了回去，在那裏有吃有喝，雖然辛苦了一點，時間長了我也就習慣了。等我有能力之後，自然不想在受製於人，所以就不停的努力賺錢，給組織帶來利益，來換取我的自由。”
“自由？”林妍妍輕輕呢喃道，她沒想到答案會這樣更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