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手段真高明
顧夜宸見著，忍不住心裏感到一陣辛酸，歎了口氣，在座位上坐了下來，回頭看向那顫抖的女傭，淡淡蹙眉道：“你知道這具體是怎麽一回事麽？怎麽會突然小產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隻是接到消息立刻趕過來了。”那女傭連連搖頭道，“顧先生，你說，姚小姐不會有事吧？”
“這很難說。”顧夜宸蹙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手術還在緊張地繼續著，突然，身後的房門打開，幾個一身警察便服的男人走進來，沉靜地掃了一眼走廊內的顧夜宸道：“您好，請問是顧先生麽？”
“是我，怎麽了？”顧夜宸聞聲站起身來，皺眉迎上幾個警察的視線。
“我們是警察局的，這個姚小姐的狀態您也見到了，我們詳細調查了一下案件經過，抓獲了一名嫌疑犯柳媚媚小姐，關於柳小姐的一些具體事宜，我們有幾個問題需要問問你。”
“柳媚媚？”似乎是很久都沒再聽到過這個名字了，顧夜宸忍不住地蹙起眉頭，怔怔地看著他道，“你說，這件事是柳媚媚所做的？”
“她目前還沒有承認，但大體是這樣的沒錯了。”警察態度謙和地道。
“我知道了。”顧夜宸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不由得歎了口氣，這些女人還真會給他增生事端。
“那姚桃這邊就麻煩你照顧一下了。”顧夜宸跟著警察離開前，回頭淡淡地對那女管家吩咐道。
“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姚小姐的，顧先生。”
那管家對他堅定地點了點頭，歎了口氣，看著顧夜宸離開，繼續在手術室前左右徘徊。
顧夜宸沉著臉色坐在警車上，懷中的手機響了好幾遍，他現在才注意到，是林妍妍打來的，他臉色稍顯溫和了一些，剛才接到姚桃早產生命危險的電話，他就第一時間離開了病房，竟忘記跟她說了。
“喂？”他接通電話，聲音喑啞地開口道。
“喂，你現在在什麽地方？”林妍妍的聲音明顯很是擔憂地問道。
“放心吧，我在外麵辦事呢，公司的事，很快就回去，你先在病房裏等著我，好麽？”顧夜宸的口氣極力溫和地哄著她道，光從那嬌寵滿滿的口氣就能聽出，顧夜宸是有多寵溺這電話那頭另一端的人。
“知道了。”林妍妍在那頭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快要涼透了的一碗餛飩還有叉燒，“那晚飯我幫你留著吧，你早點回來吃。”
“知道了。”聽著她溫柔的口氣，就好似是自己的妻子一般，一邊催促埋怨著他還不回家，一邊又貼心極致地為他準備好了回家的飯菜，“乖乖等我回去，就這樣，掛了。”
林妍妍歎了口氣掛了電話，撐著下頜坐在椅子上，一個人有些孤獨地吃起餛飩來，不知道怎麽了，她總覺得顧夜宸似乎不是在辦公司的事情，好像是有什麽不能說的理由，才對她有所隱瞞著。
顧夜宸掛了電話，警車也開進了拘留所，一路走進審訊室內，顧夜宸蹙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邊，雙手銬上手銬，頭發垂落遮蓋住臉頰的柳媚媚，唇瓣不悅地緊抿起來，這種女人不值得同情可憐。
“顧先生來了啊。”警局隊長正在處理此事，並且與顧夜宸也是深交，在看到他後微許頷首，連忙對旁邊的警員道，“還不快點去給顧先生倒杯茶？”
“不用了，我是來配合你們工作，回答幾個問題就走。”顧夜宸心裏牽係著姚桃的病情和妍妍一個人在醫院，聲音迅速地道，“我們開始吧。”
幾個簡單的關於柳媚媚的問題結束後，隊長抱著本子走上前，微笑與他握了握手：“差不多就是這些問題了，顧先生。”
“嗯，現在已經確定了凶手？是怎麽讓姚桃摔下去的？”顧夜宸皺著眉頭，問道。
“嗯，應該就是柳小姐沒錯了，因為事發的時候，就隻有柳小姐在姚小姐身邊，而且據說兩人因為顧先生您的關係，造成了情敵關係？”
“她們的事情我過問不多，不甚關心。”顧夜宸卻搖了搖頭，淡淡地道。柳媚媚是曾巧玲非要塞給他的一個相親人選，否則他也不會認識她。
“那顧先生要不要去親自審問一下呢？說不定，柳小姐麵對顧先生，應該會比較容易開口說真話吧。”
顧夜宸聽著他的提議，覺得似乎也不是不成道理，於是點點頭道：“也好，帶我過去吧。”
裏麵的審訊室內一般都是偵訊不聽話的犯人，柳媚媚此刻發絲淩亂地倒在椅子上，顯然是收緊了折磨，但還是什麽都不願意說出口。
“柳媚媚。”顧夜宸走至她的身邊；，冷著臉色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原本還對一切審訊問題無動於衷的柳媚媚，瞬間如同複蘇了過來似的，揚起一雙美豔卻失去了生氣的眼眸，求助而期待地看向麵前的男人，幹裂的唇角扯出一抹笑意：“夜，夜宸……”
說著，她伸手過去想抓住男人的衣襟，卻被他不動聲色皺著眉頭躲開。
“夜宸，你也是來看我的嗎？不是我做的啊，你跟他們說，不是我做的，是姚桃自己摔下去的……”柳媚媚口齒不清地哀求道，心裏覺得有無限的委屈無法言出口。可是麵前男人審視沉冷的目光，卻讓她更是絕望。
那一瞬間，她似乎是知道了，不論自己怎麽辯解，顧夜宸都不會相信她的話。
“當時隻有你一人在場，你要我怎麽相信你？”顧夜宸歎了口氣，咬緊牙關看向她，沉聲質問道。
“不，不，夜宸，你不能不信任我啊，從前我們的情意你都忘記了嗎？好歹我也在大眾麵前站過你的身邊，他們怎麽可以這麽對我？你怎麽可以懷疑我？這些日子我那麽安分守己，怎麽可能突然做出這種事來!”柳媚媚急迫的話語，在哀求著顧夜宸為她求求情，“夜宸，我知道錯了，從前的一切是我做錯了，你看，我現在也沒有再糾纏你了，你幫我跟警察說說，真的不是我做的，好麽？”
顧夜宸濃鬱的眉心微斂，回頭看了一眼警局隊長，聲音穩態地道：“好了，既然我也問不出什麽，那我就先離開了，呆在這裏，倒是怪讓人覺得不舒服的。”
“那好，你就送顧先生出去吧，好生照顧著。”警局隊長回頭指揮了一個小警員過來，隨即回頭，對顧夜宸又是另一副溫和謙卑的神色，“顧總，我就不親自送你出去了，這嘴硬的女人非要好好教訓一頓不可。”
“嗯。”顧夜宸淡淡哼出一聲，若有所思的視線回頭望了一眼柳媚媚，她那絕望的神色很快就消失在門後。
坐上車子返回醫院，顧夜宸沉著臉色上到二樓的婦產科，發現女管家已經不等在那裏了，而且，手術室的燈光也熄滅了。
他不由加快了步伐，走入病房內，一股濃鬱的藥水味侵襲而來，果然，姚桃手術結束被推入了這裏，而女管家就在她身邊悉心照顧著。
“怎麽樣了？”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走入，沉聲問道。
“顧先生，很抱歉，孩子沒能保住……不過還好，姚小姐就是身子虛弱了一些，還沒到致命的程度。”女管家回頭對著顧夜宸笑了笑，半喜半憂地道。
“知道了。”顧夜宸微許頷首抿了口氣，低眸盯著姚桃那毫無血色的臉龐，過了半晌後又問，“醫生說了，她什麽時候能醒來？”
“大約今天晚上吧。”女管家抬頭看著顧夜宸並沒有準備久留的模樣，連忙出聲問道，“顧先生，您不在這裏陪著姚小姐嗎？”
“不了，我想到一些事情，要臨時去辦一下，她一旦醒過來，就給我電話。”顧夜宸沉著聲音吩咐道，那女管家縱使再想挽留顧夜宸在姚小姐身邊，也不敢違背了他的命令，點點頭。
顧夜宸腳底生風，走出醫院，打了輛車回到顧家老宅。
老宅內，一道竊竊私語的電話聲傳來，那是曾巧玲的聲音。
“喂，老陳，孩子流掉了沒有到底？現在手術還沒有做完麽？”曾巧玲正在不安地打著電話詢問，突然，身後一道遒勁的風傳來，隨即大宅的大門猛地被打開了。
她連忙心虛地下意識掛了電話，站起身來，怔怔地看向站在門口的顧夜宸。
愣了一秒後，連忙訕笑著上前，滿麵心虛：“夜宸啊，你怎麽過來了？怎麽沒在醫院好好休息著呢？”
顧夜宸低眸看了她有意躲藏的視線，不由冷笑著輕哼一聲：“媽，姚桃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了，你不用再煞費苦心問人了。”
“你，你說什麽呢！”曾巧玲心中一凜，連忙皺著眉頭，埋怨地瞪了他一眼，“怎麽跟媽媽說話呢！一回家就口出狂言的，到底是誰招惹你了？”
“沒人招惹我，但，媽，你的這招著實是狠毒，不僅除了姚桃肚子裏的後患，還讓柳媚媚幫你背了鍋。”顧夜宸清冷地哼出一絲笑意，攥拳看向她，眼中滿是失望。
“顧夜宸，你最好端正一點你對我說話的態度！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誰？”曾巧玲索性也不隱藏了，理直氣壯地站起身，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