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慢慢想起
“程，程棟！你想怎麽樣？”林妍妍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著，雙腿不安地往後退著，隻覺得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
程棟對她微微一笑，緩緩勾起唇角，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的臉龐，戲謔的聲音刺痛了她的耳膜：“怎麽，一個人獨守空房呢？顧夜宸人呢？這麽快，就不要你了？”
“你閉嘴！”林妍妍抓緊了身後桌角邊緣，手不安地在桌上摸過去，摸到了一個煙灰缸，如同攥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抓握在手心。
“妍妍，你真的太讓我傷心了，我不過就是來看看你的情況，你卻對我這麽狠心？”程棟的聲音微微上揚著一個讓人心驚膽戰的弧度，聲線傳來讓林妍妍的肩膀狠狠顫抖著。
“我不需要程先生關心，請你離開吧！”林妍妍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這裏是醫院，而且程棟目前還在警察的追緝之中，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帶走她。
林妍妍緊緊盯住著男人的一舉一動，準備好了隻要他有什麽意圖不軌的動靜，她就立刻叫出聲來，引起周遭人的注意。
“想必你也清楚，我又不是來抓人的，我隻不過是看到顧夜宸暫時不在，有點想你了，來安慰一下寂寞的你啊。”程棟的聲音變得如此諷刺，從前那張溫柔的麵孔被狠狠撕了下來，林妍妍算是看清了，現在這副滿是譏諷的臉龐，才是他的真麵目！
“所以，你到底想如何？”林妍妍依舊不會消除心裏的警惕之意，抓緊手中的煙灰缸，準備隨時防身。
“顧夜宸人呢？去什麽地方了？我還有一筆賬沒跟他算清呢。”程棟笑著，大搖大擺的步伐，慵懶地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好似是來到自己的領地一般，左右環顧。
提到顧夜宸的去向，林妍妍瞬間沒了氣勢，倔強的臉龐低了下來，別過頭去。
“不會吧，連你都不知道他去哪了？”程棟覺得十分可笑，忍不住對著她咬牙切齒的臉龐狠狠嘲諷了一頓。
“你少得意！你就是明知道顧夜宸不在，所以特地來嘲諷我的！”林妍妍攥緊牙關和拳頭，狠狠地瞪著他，眼底滿是敵意。
“喲，倒是變聰明了一些，學會看人的臉色了。”程棟饒有興致地勾唇，緩步靠近著她，誘惑的口氣在她的耳邊徐徐纏繞著，“妍妍，那你想不想知道，顧夜宸去什麽地方了？我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哦。”
“我……不需要你告訴我他在哪裏！”林妍妍猛地推了他的肩膀一下，跟他隔得遠遠的，不讓他靠近半步。
“哦？是嗎？”程棟輕輕笑了笑，卻根本不可能放過她。越是看到她痛苦的模樣，他便越是高興，“妍妍，你不想知道，是因為害怕知道真相吧？那讓我告訴你好了，如你害怕的那樣，他在外麵陪著別的女人呢，而且不是別人，正是你自以為打敗了的姚小姐……”
“這不可能！他說過不會再搭理姚小姐了！”林妍妍一聽，臉色驟然大變，連握著煙灰缸的手都有些顫抖。
“妍妍乖，你不得不相信我的話，我在顧夜宸的身邊安插了不少的人手呢，不信你瞧瞧，這是他們剛才給我發的照片。”
林妍妍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去，整個人的情緒仿佛輕而易舉地被程棟掌控在手心中。
照片裏，夕陽西下的場景，病床上躺著的是姚小姐，而顧夜宸就坐在她身側，安靜地看著她。
霞色與男人筆直修長的身影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副極美的畫麵。
林妍妍愣愣地看著，眼底竟莫名一點點充斥上了眼淚，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唇瓣。
這照片不是合成的，就是在今日拍的。因為照片上顧夜宸身上的病號服，就能證明一切
“難過了？”程棟低眸，凝視著她整個人控製不住地抽噎，眼底流露出心疼之意，輕輕攬住了她的肩膀，讓她整個人靠在自己懷中，“妍妍乖，我們不為這個負心漢難過了，好麽？”
“你放開我！”林妍妍突然接觸到程棟身上陌生的氣息，猛地反應過來，尖叫一聲，及時推開了他的觸碰，離他離得遠遠的，站在角落裏，如紅了眼的兔子瞪著他。
“怎麽，他都已經為別的女人效命奔波去了，你還要誓死守護在他身邊？還要在這裏等著他？”程棟冷清地笑了笑，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看向她，“林妍妍我告訴你，作為一個女人，你這樣是在作賤自己！”
“我怎樣都跟你沒關係！程先生請回吧！”林妍妍心中受到的衝擊不小，但此刻，她要專心對付的是麵前的男人。
“妍妍，你為什麽不聽我的話？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你如果不喜歡我把你關起來不準接觸外界的方式，那我改了便是，以後，我讓你經常出門散散心，好麽？”程棟對著她笑著，努力地想要改變自己的態度。
林妍妍卻依舊冷著臉色瞪著他，絲毫不為所動。她怎麽可能相信這個男人的話？
“妍妍，你願不願意相信我？我會給你一個未來，我會比顧夜宸更疼愛你，他做得到的，我都能做到！”程棟攥緊拳心狠狠地道，他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跟顧夜宸有什麽差距，為什麽失去記憶後的林妍妍，還是這樣毫無保留地對顧夜宸沉迷，而對他，卻滿是憎恨！
“程棟，你若再不離開，我就叫警察了。”林妍妍冷著臉色，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醫院緊急按鈕的地方，眼底仿佛沉澱著一座萬年冰山。
“妍妍……”程棟心裏絕望了一下，但很快又想到了新的一招，頗有自信的緩緩往前走，“妍妍，我承認，我從前是把你當做試驗品看待，我刪除了你的記憶。所以，你想不想拿回你的記憶。”
林妍妍不動聲色地看著他，話語間滿是小心翼翼：“我自己的記憶，我會慢慢一點點找回來，不需要程先生的幫忙。”
“妍妍，你別激動，我不準備把你帶走了，既然沒法讓你愛上我，那我索性也讓顧夜宸愛而不得好了。”程棟緩緩揚起下頜，得意地看向她，“在你記憶裏，顧夜宸是個空白一片的人物吧？你以為，這是他第一次為了姚小姐而拋棄你？”
“你這是什麽意思？”林妍妍臉色一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明知道那是陷阱，她卻還是有意要往裏跳了。
“如果你翻翻從前的娛樂板報，就會知道顧夜宸是個多花心的男人。哦，對了，他身邊從前還有一個炮友呢，叫柳媚媚，你知道麽？”程棟挑著濃鬱的眉頭看向她，期待從她眼中看到一絲回應。
“柳媚媚……”林妍妍突然有股強烈的感覺在心裏隱隱作怪，可是，卻又說不清那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柳媚媚這個名字真的好熟悉……
“讓我來提醒你一下吧，柳媚媚曾經是顧夜宸炮友，是曾巧玲專門指派給顧夜宸的相親兒媳婦，也與你為敵過，還記得麽？”
“啊……我想不起來！可是心裏好難受！要燒起來了一樣！”心中那股不安的炙熱和躁動感，讓林妍妍煩躁得緊緊抱住腦袋……
柳媚媚到底是誰！本該消失在記憶中的那張模糊的女人臉，隨著程棟引誘般的話語，好像在眼前一點點地清晰和明朗起來。
“對，沒錯，就是這樣，慢慢想起來吧……”程棟微笑著看向她，眼底沉澱著一絲緩和的情緒，滿是期待，“你可記得了，顧夜宸對柳媚媚這個毫無感情的炮友，都比對你好，一次又一次地，是你在他身邊等待著他，追逐著他的身影跑著，而他，從來都是跟一個又一個女人風雲過後拋之不要，轉而尋找下一個目標，他的眼中，其實從來都沒有你……”
“你說夠了沒有！”林妍妍一個激動，狠狠地瞪著他，對於柳媚媚的記憶，好像隨著程棟的話語，在一點點清晰起來，可是她的大腦潛意識，竟然是反抗這些記憶。
“乖妍妍，這些記憶對於你來說太痛苦了，所以我才把它們刪除幹淨的，我害怕你承受不住這些，我是真的對你好，你明白麽？顧夜宸每次都把你推開，去姚桃的身邊，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你，你為什麽還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程棟歎了口氣，看著麵前慢慢蹲下~身，眼淚橫流的女人，她此刻眼底完全沒有光芒了，那些過去的感情所承受過的傷痛，此刻正在慢慢回流入記憶當中。
“我知道，你在慢慢回想著過去，你能看得到的，顧夜宸對你如何。”程棟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知道她的情緒已經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多的傷痛了，淡淡歎了口氣道。
“停下，停下，我不想再回想起這些了，都停下！”林妍妍突然尖叫了一聲，用力抱住自己的腦袋，整個人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她閉上眼睛，所能看到的，是顧夜宸在她眼前所露出的冷漠神情，是他擁著另一個女人，而對她展現的不耐煩，是他每次都留給她那麽一個決絕的背影，再也沒有留戀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