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探望庫姆
“我從漢朝來，知道最貴的皮貨是貂皮，下來是火靈狐，接著是狼皮，下來是羊皮，可汗，你知道？”這是李青璃早就想要說的一句話，格魯蒙多不知道李青璃是什麽意思，但是也沒有閃爍其詞。
“你知道的真是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一個百事通。”這樣一來，李青璃不過是悵然一笑，“要是百事通就好了，為何，我到了草原兩天了，沒有見過一隻貂？”
其實，李青璃比任何人都清楚，這貂絕對不是草原有的動物，貂其實也是小型的肉食性動物，生活在山地中，因為騰挪的速度比較快，打獵起來更加是困難，往往都是從口中一箭射入！
要是傷害了皮毛，這貂皮就大打折扣，隻能賤價賣做了貂絨。
這些李青璃知道，但是李青璃偏偏就是問，他聽到李青璃的錯誤，立即開始糾正，“貂在這裏是沒有的，火靈狐倒是有，不過十來年也不會出現一隻，唯獨最多的就是狼群，可惜的是，狼群是群居動物。”
“狼吃羊？”李青璃今天是怎麽了？居然會問出來這樣的問題？狼吃羊，自古皆然啊！
“這不是廢話！哈哈，狼不但是吃羊，還吃人呢，你我都是狼群的獵物，哪一年狼群大遷徙我們不頭疼？狼群厲害著呢。”他一邊說，一邊看著李青璃，李青璃問了最後一個看起來還是沒有營養的問題就再也不開口了。
“一張狼皮的價錢好像是二十兩銀子，二十兩銀子可以買兩千石大米，是不是？”李青璃與別人家的人不同，她自幼就知道這些穀物的價錢，畢竟從小就需要自己養家糊口。
“這倒是的，狼皮比羊群的皮一張貴了二十多倍。”這樣一來，李青璃大概是明白了，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她回頭，走近了林黛黛的身旁，“黛黛，我問你，狼群是不是也在這個季節遷徙，到一個比較暖和的地方，次年再回來？”其實動物都是這樣子，過雁鳴關的時候，李青璃就可能到了北雁南飛的場景。
就連雁群都知道遷徙，這些狼群更加是聰明，狼的智慧是十分讓人吃驚的，李青璃知道，一切的事情不可以輕舉妄動，關於狼群的命題她看來是淺嚐輒止，不過已經牢記在心。
“是，狼群到了這個季節與雁群一樣都要過雁鳴關，一個是從空中走，一個過了長生天。”林黛黛說完以後，看著李青璃，李青璃不過是一笑，說道：“好，我知道了。”
幾個人往前走，到了前麵的位置，這裏是大妃庫姆的帳篷，李青璃到了這裏，已經有幾個戈什哈與侍女過來，一邊掀開厚重的簾子，一邊說道：“土司，黛妃，李醫者。”
格魯蒙多關切的問一句，“現在嫂嫂的身體好了？”
“回土司，身體好著呢，多虧了李醫者，大妃一早上就在念叨李醫者，這片刻總算是將李醫者給盼望過來，請李醫者往裏麵去。李青璃一笑，對於自己救人一命她不過覺得是舉手之勞而已，醫者仁心，她從來就不是那種見死不救之人。
到了屋子裏麵，李青璃打量一眼床鋪，這女人身體不是一般的好，人已經可以走動了，看到李青璃過來，伸手拍一拍床鋪，說道：“李醫者，你來了？”打量過了李青璃以後，又舉眸看著晨光中的可汗格魯蒙多與旁邊的林黛黛。
“黛黛，土司。”這樣一來，讓李青璃明白，她一個醫者的地位其實是高於土司與妃子的，她一笑，握住了大妃的脈息，說道：“給您號脈，這幾天不要隨便走動，以後對身體有好處。”
“是，是，李醫者。”她慈眉善目的笑著，李青璃打量一眼這女人，看來也不過是四十歲左右的模樣，但是一臉的風塵之色，李青璃道：“大妃，為何大君不來看看你？”
“這，他去了塞外，暫時回不來。”這個話題是敏感的，一直以來都沒有人透露，聽到李青璃這樣子一問，大妃的臉色是平靜的，一個賢淑的微笑始終掛在這女子的嘴角，李青璃不過是淡淡的一笑。
回眸看著站立在自己身後的格魯蒙多與黛黛，李青璃將大妃的手腕鬆開，那溫熱的氣息微微吐納，說道：“大妃的身體很好，請摒除雜念，按照我的藥方好好的吃著，必然會好起來的，青璃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您！”
李青璃的柔柔低語讓大妃不禁不安起來，大妃庫姆勉強站起身來，“李醫者，你有什麽要說的，是孩子？”她比較緊張的唯獨有自己的孩子了。李青璃聽到這裏，那秋水似的眸子立即皺縮了一下。
“不，不是孩子。”
“那……”庫姆的手就像是枯藤纏樹一樣緊緊的握住了李青璃的手，並且緊凝著李青璃的臉，“那麽就是我了，我……是不是，我還是抗不過去嗎？”
李青璃立即搖頭，並且與目光是不是的看一眼身後，大妃終於明白過來，原來是虛驚一場，她揮了揮手，“土司，黛黛，麻煩你們出去一下，我與李醫者有兩句話密談。”既然已經說出來“密談”，那麽無疑這是兩人之間的話題了。
格魯蒙多一笑，走了。
黛黛看著李青璃，握住了李青璃的手，並沒有說一個字兒，隻是輕微的搖頭，李青璃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有分寸，別走遠了。”經過李青璃這樣一說，黛黛點點頭去了，並不敢走遠。
李青璃看到他們都走了，這才說道：“大妃，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李青璃握住大妃的手，讓她躺在了那裏，她那雙纖手顫抖了一下，隨即緩緩地從李青璃的手臂中抽離出來。“知道……什麽？”
庫姆厘不清紊亂的思緒，顯然也並不知道李青璃究竟要做什麽，她看著李青璃那冷冰冰的一張臉，更加是害怕聽李青璃的任何一句話。
“大妃，你不要自欺欺人，大妃今早應該知道，草原上忙亂是為了什麽？”
“什麽？”大妃那淡然的眼眸看著李青璃，李青璃舒口氣，“為了尋找究竟何人偷竊了你夫君的衣服，為了尋日佳王的衣服，您知道了？”
什麽？庫姆的心就好痛！好痛！
“日佳王的衣服？”她大概明白李青璃要說什麽了，推了推李青璃，“出去，出去，李醫者，請你出去，本妃今天身體欠佳，你要說的事情本妃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