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疫情得到控製
“忙活了這幾日了,今兒個就好好休息吧。”
“嗯。”容青璃大爺模樣的應了一聲,眯著眼享受著殷夫人賢惠的伺候。
次日清晨,容青璃神清氣爽地起身,出門去了那對母子的住處,問:“可吃了藥?”
那婦人見她來,熱淚盈眶,咚的一聲跪下,語氣間是由衷的感激:“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容青璃心中明白,這是治好了。急忙叫她起來,麵上也是難掩的喜色。
與婦人說了會子話就到了許知府的府上,許知府剛剛起來,一聽是霄陽郡主來找,就急忙忙穿了衣服出去了。
見容青璃坐在大廳上,神色輕快,悠閑地喝著茶。
許知府手指微顫,抖著聲線問:“郡主,藥可是弄好了?”
容青璃點點頭,許知府喜出望外。
容青璃自袖中拿出一張方子,道:“這是治瘟疫的良方。”說罷唇抿成一條線,“此藥恐因人而異,怕是有些人治不好。”
這才是她最擔心的。
“快!快拿方子去藥鋪抓藥!”盡管如此,也無法打消許知府的熱情,他大聲吩咐。
容青璃含笑起身,坐馬車回驛站了。
“今兒菜色怎麽這麽豐富?”她疑惑。
這兒瘟疫來得凶猛,自然也就沒什麽好東西。
栽霧捂嘴咯咯地笑,一臉促狹,“還不是王爺……”
“咳咳。”容青璃幹咳了兩聲,自從殷王爺回來,她說了一個想字之後,回應了他。殷王爺覺得完完全全的破鏡重圓就在眼前,待她越來越熱情體貼。
容青璃微笑,一口魚肉夾進嘴裏,魚質鮮嫩,美味異常。
容青璃眼底一道流光劃過。
“姐姐你知道魚裏麵為什麽沒刺嗎?”
“無言哥哥都把裏麵的刺給剔除去了,因為姐姐最愛吃魚,又嫌魚刺麻煩。”
在漢朝時,木木的幾句話突然浮現在腦裏。
從未像今天一樣心中甜蜜蜜的,她眸中的柔光幾乎要溢出來,感覺自己如置雲端。
皇宮,坤寧宮。
皇後捂著額頭,橫躺在軟榻上,在她身邊端坐著的長清公主眼眶微紅,楚楚可憐。
殷無垢哭哭啼啼,將公主宴上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皇後。
皇後直起身來,麵色凝重,“那後來,沒發生什麽吧?”
殷無垢微微紅了臉,聲音細若蚊足:“怎麽會……”
皇後鬆了口氣,拍拍她的手,轉眸看向自己的貼身侍女令芝,“我記得霄陽郡主還有個弟弟被封了小王爺在六王府吧。”
令芝站出來行了個禮,“會皇後娘娘,是的。”
皇後麵上笑意融融,眼底卻掠過絲詭譎,“近來瘟疫猖獗,六王和霄陽郡主都去淮南了,小王爺一個人在六王府若是出了什麽事可怎的是好?”
頓了頓,她又道:“太後去法華寺為國祈福,我等宮中女眷也理應做些什麽。不如就將小王爺接到宮中來,由本宮看管,也好讓霄陽郡主安心在淮南治療瘟疫。”
“是。”令芝立馬會意,福了福,就退下去了。
殷無垢眼睛一亮,嘴角禁不住的微彎,眼神狠辣,她笑嘻嘻挽住皇後的胳膊,“還是母後最睿智了。”
要是將那個賤人的弟弟帶到宮來做人質,看那賤人還怎麽猖狂!
六王府裏。
剛剛喝下防範瘟疫的藥的木木,就見到一大夥侍衛衝了進來。
“這是做什麽?”雲絨察覺到氣氛不對,柳眉倒豎,冷聲怒道。
“小王爺。”有一個女子笑吟吟地出來行了個禮,“皇後娘娘怕小王爺一個人在六王府恐生了什麽事,叫奴婢帶王爺去坤寧宮暫住一段時日。”
帶?看這架勢是抓才對吧?
雲絨冷哼一聲,心下有些惶急。
若是小王爺真的被皇後帶走了,她可如何跟郡主交代?
可是,自己不過是個婢女,又能做些什麽呢?
暗處的暗淩正猶豫著要不要出手。
雲絨正惶急間,木木倒很是鎮定,令芝假惺惺的笑,“小王爺,走吧。”
木木慢吞吞的道:“我不想走。”
沒料到他竟如此直白,令芝愣了愣,旋即麵色有些猙獰,“那可由不得您了。”
揮一揮手,立即有兩個侍衛上前。
正要把木木抓回坤寧宮時,但見木木自袖中掏出了塊令牌!
如朕親臨!
這是容青璃臨走前交給木木的。
不僅是兩個侍衛,屋裏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吾皇萬歲萬萬歲!”
“現在,我可以不走了吧。”木木的嘴角揚起一抹譏笑的弧度,音色涼涼道。
如果容青璃在這兒的話,她就會發現這個木木和平時在她麵前乖巧體貼的弟弟不同,反而成熟了好多。
如果容青璃在這兒的話,她就會發現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弟弟長大了。
隻可惜容青璃並不在這兒。
驛站裏。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容青璃和殷無言用完晚飯後,許知府就忙忙的趕了過來,他臉上是難掩的笑意,“多謝郡主的方子,現下得瘟疫的人大多好了許多。”
“嗯。”容青璃含笑點頭。
許知府如今是由衷佩服這個女子,研究出了藥不說,為人還如此謙遜。
“不過……”他支支吾吾,“不過還是有人繼續染了瘟疫。”
容青璃蹙眉,明明患了瘟疫的人都被隔離了,而且自她來後,就給了很多防瘟疫的藥給許知府,讓沒得瘟疫的人日日服下,為何還會有人得瘟疫?
此事很有蹊蹺,殷無言也皺起眉頭。
“你們可有盛產的,大多人都吃的東西?”容青璃想了想,還是覺得病從口入的幾率大些。
許知府擰起眉來,“這個……不太好說。”細細想了想,他道:“淮南是魚米之鄉,米是不可能的,因為我也三餐都吃,可是魚嘛……”
殷無言豁然起身,拉起容青璃就走,“跟我去附近的河邊看看。”
此河不甚清澈,卻有許多魚在日光下皆若空遊無所依。
殷無言揚袖,一道氣流而過,魚就噗嗤噗嗤的飛到地麵。
容青璃抓起一條魚,細細看了看,豁然抬頭。
次日,有侍衛以五百裏加急的速度趕到京城。
次日,還在上早朝的萬隆帝急急翻開密函,先是大笑,後勃然大怒,口中大罵:“辰國蠻地膽敢亂吾大英耶!”
群臣麵麵相覷,不知所以。
次日,殷無言看向病榻上的某人,又是心疼又是自懊。
自己為何非要自作聰明的給她做盤魚?
容青璃暈暈乎乎的,隻覺有人在撫她的頭,動作輕柔且帶憐惜。
也不知睡了多久,容青璃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向床榻邊的某人。
微微訝異。
這是……殷無言?
在她印象裏,殷無言總是一塵不染清清爽爽的,可如今,殷無言頭發略散亂,一身白衣盡是褶皺,眼底青黑一片,下巴下還有淺淺的青須。
莫名的有些心酸。
床邊熟睡的某人纖長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容青璃覺得自己的心都顫了顫,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她又閉上眼睛,一副沉睡模樣。
殷無言摸了摸她的額頭,鬆了口氣,身形一轉,出了室內。
容青璃闔著眼,卻有些心煩意亂,額上冰涼柔軟的觸感仿佛還未消散,甩了甩頭,迷迷糊糊中又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