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生死由命
“無名，是什麽人派你來殺我的？”殷無言一雙漆瞳盯著堂下的殺手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
公子謙哀歎一聲，“我說弟弟啊，你這不是問的廢話嗎你？作為一個殺手，對雇主信息保密是最基本的道義啊，你怎麽問這麽低級的問題？”
“閉上你的嘴！”殷無言再次命令道。
公子謙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行，行，行，聽你的！我不說話！”，公子謙乖乖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來吧！”淩羽舉起手裏的劍，蓄勢待發。
“你想好了，不怕死？”無名提醒道。
“你叫無名是嗎？”淩羽答非所問。“是”無名沒有否認的點頭。
“好，我記住你的名字了，那我淩羽今日就把話撂這，今日我們師徒倆生死由命！誰都不能插手我們之間的事！”
說著，淩羽首先舉劍衝向無名。
無名輕輕一個側步躲開淩羽的第一次攻擊，淩羽見出擊失敗，緊接著又再次出擊，第二次的攻擊遠遠比第一次的快準狠，然而還是沒有傷到無名一分一毫。
“我說了，你不是我的對手，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或者你現在走，也可以，我可以放過你！”
“哼！你為什麽老是躲，不主動攻擊，老是防備！看不起我嗎？”
淩羽似乎感覺到被別人侮辱了，他在耍自己嗎？
不！我絕不能認輸！l淩羽強迫自己沉靜下來，安心對待這場戰鬥，及時有可能這是自己最後一次參加戰鬥。
“如果你堅持這樣送死，我可以成全你！”
無名舉起自己的劍，指向淩羽，“你說的生死有命！”
淩羽暗自運動全身的功力，將全身的力氣都集中於自己手裏對付劍上，他要做最後一搏，所謂困獸猶鬥，即使注定要死，他也要殊死搏鬥，掙紮一番，為了死去的父母親，為了死去的家人。
淩羽手腕輕輕一轉，手裏的劍在空中畫了一個圈，夜風撩起他額前的發絲。
“帥氣！”公子謙在一旁打了一個響指，由衷的讚美道。殷無言冷寒的目光轉到他的身上，公子謙縮縮脖子，捂著嘴，“我知道我知道，閉嘴閉嘴！再帥也沒你帥啊！”
殷無言收回目光，視線重新落在淩羽和無名的身上。
淩羽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從剛才畫的圈中穿過，一股氣團圍繞著他，為他增強了幾分氣勢。
“很！雕蟲小技！”無名不屑的嘲諷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想用這一招就打敗我，真是異想天開！”
“這一招是當初你教給我的，現在還給你！我淩羽今生此招隻用這一次，最後再叫你一聲師父，你給我的，無論是好的壞的，我都會一一還給你的！”
淩羽用力向著無名飛去，手裏的劍帶著移山倒海之勢，滾滾如波濤巨浪般的氣流向無名湧來。
公子謙心裏默默哀歎，真是不要命別的打法，可這並沒有什麽用，簡直是飛蛾撲火，以卵擊石，雖然勇氣可嘉。
“果然，不出公子謙所預料的那樣，淩羽失敗了，無名隻是輕輕舉劍一揮，輕而易舉的化解了他所謂的致命一擊。
“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淩羽倒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傷口，他出手太快了，淩羽安全看不見他出手的意向和動作。太可怕了，不愧是有幽靈之稱的殺手。
殷無言“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皇上，就成全屬下的心願吧，讓屬下先了結自己的恩怨”淩羽趴在地上，乞求道。
“就是啊，弟弟，你都不讓我動，你也不能亂動啊！”公子謙好心提醒殷無言，然而殷無言並沒有看他，對他根本就是不屑一顧，公子謙尷尬的笑笑，低下頭，端起座位上的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怎麽樣？若是你後悔了，我可以放你走，不要在這逞強，你這是無謂的犧牲！當初我教給你功夫是讓你保命的，不是讓你去送死的！”無名話中像是在關心淩羽，但是語氣依舊是冰冷默然。
不僅是淩羽，在場的殷無言和公子謙都猜不透這個無名到底是不是真的在乎他這個徒弟。
公子謙偷偷的看了殷無言一眼，想弄明白無言心裏的想法，但是殷無言如往常一樣，麵如冰霜，毫無波瀾。
帥哥都是這樣嗎？天天冷著一張臉！公子謙暗自想著，這樣活著不累嗎？整天活在冰冷之中，或者活在仇恨之中，可是當他想想自己，他不禁自嘲的一笑，自己不就是這樣的人嗎？竟然還想著笑別人。真是諷刺！
淩羽從地上站起來，想一個視死如歸的戰士一樣，從地上戰起來，挺直了腰杆，擦去嘴唇上的鮮血，嘴角含著嘲諷，“送死又怎麽樣，你不是還沒有打死嗎，幾年前，你就應該打死我的，不過今天弄死我，也不算晚”
“淩羽，你這樣死，死的毫無價值，知道嗎？”無名淡漠的看了他一眼。
“少說廢話，想打就直接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可憐。”淩羽覺得無名一直不動手殺了自己，就是在侮辱自己，拿他當練手的靶子嗎？
“可憐？我從來都不知道可憐同情為何物？”無名嘴角牽起一個好笑的弧度。
“你難道就沒有一絲的感情嗎？對淩羽！”殷無言開口問道。他現在很想衝到眼前這個殺手麵前，教訓他一頓，可是中間攔著個淩羽，讓他不得不忍著。往常他可不會允許任何人在自己的地盤撒野。
無名像個僵屍一樣，機械的轉過頭，看向殷無言，他沒有回答殷無言的問題，而是說道，“我還是先解決了他，在來解決你！”
“我恭候！”
殷無言的話未落音，無名暗自運動身體周圍的功力，周圍的空氣由於他的運作，兒扭成一團。“呼”他揮起自己的劍，雕刻著一條盤龍的劍，鋒利無比，吹發可斷。
劍，如同一頭猛獸向淩羽撲來，淩羽像是又進入了剛才的那個夢，他被一個怪獸窮追不舍，一個聲音總是在時時鞭策他，“快跑！快跑！”
他不知道那是誰在幫他，那個夢，他做了一輩子，他還是猜不出，夢裏的那個人是誰？是敵是友？他不得而知。
可是，這次不是，這是在現實中，一把鋒利的劍像極了夢中那一隻怪獸，張著血盆大口正在向自己奔來。
慢慢的被它吞噬，被它消磨。
隨著“咣啷”一聲，淩羽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
“你為什麽不跑！為什麽不跑，就像我教你的那樣，跑啊！”一種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裏，淩羽努力的睜開疲憊的雙眼，想看清楚聲音的來源，然而，他什麽也看不到，眼睛似乎被蒙上了一層白霧，什麽都是白茫茫一片。
他想起了，師父在離開時，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如果你遇到了什麽事。遇到什麽危險，你就跑，快跑，知道嗎？保命比什麽都重要！”
淩羽掙紮的想抬起手，想抓住眼前的東西，可是任憑他怎麽努力，他的手就是不聽他的話，一動不動的待在原地，他想動動腳，可是也動不了。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夢裏的自己，在怪獸張著大口撲向自己的時候，自己卻在原地動都動不了。
原來，夢裏的自己從一開始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