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沈刹
骰盅內,正有四枚骰子靜靜的躺在那裏。
沒錯!是四枚骰子!!
不過有兩枚骰子,明顯比其他的兩枚骰子矮了半截。
是其中的一枚骰子裂成了兩半!
這四枚骰子,分別是,六、六、六、一!
霎時間,房間中鴉雀無聲!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得到。
“臥臥臥槽!!!”
沈三胖首先大吼了一聲,房間內瞬間炸開了鍋。
所有人的眼中都是那麽的不可置信,心中更是充滿了驚駭。
完了!蘇季白痛苦地閉上了兩眼,突然感到頭腦有些發暈。這一億禦元幣,可是他這幾十年的積蓄!接下來的日子,他怕是要勒緊褲腰帶過了。
而刁熊那副興奮的神色也被按下了暫停鍵,直接定在了那裏。
下一刻,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般的速度灰暗了下來,連眼神都渙散了,口中止不住的呢喃著“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呢?這不可能”
刁家與沈家相差甚遠,他剛才拿出的錢,乃是他家族的一半流動資金。沒有了這些錢,他家族的運作肯定會出現問題,說不定還會影響到他的家主地位,他怎能不慌?
伍星承也是如同坐蠟了一般,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他此時都已經看傻了。
沈三胖差點激動的抽過去,這短短的兩刻鍾內,沈禦不僅一莊回本,還榨幹了對麵。
特別是這一局,更可謂是跌宕起伏。
想他沈三爺縱橫賭場這麽多年,將一枚骰子搖成兩半這種事,他連聽都沒聽過。還能有比這更打臉、更爽的事嗎?
他死死地拉住了沈禦的手,渾身的肥肉波瀾壯闊的劇烈起伏著。
“小禦,你簡直是炸了!什麽賭神不賭神的,你就是賭神他祖宗!”
沈禦一臉黑線我那裏還好好的,怎麽就炸了?
“二少,您是怎麽做到的?!”常隱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
“二少,您好厲害啊!”其餘三名護衛彩虹屁不斷。
沈禦自然不可能解釋,他不緊不慢的將桌上那六張五級禦元卡揣到了懷裏。
“這不可能!!!”
似乎是沈禦的動作刺激到了伍星承,他突然癲狂的大吼了一聲,猛地抓起桌上的骰子開始查看。
剛才伍星承的這一聲吼叫,甚至下意識動用了全部的力量。
而眾人此時隻感到耳膜一陣刺痛,耳邊盡是嗡鳴聲。
沈禦連不入階的禦徒都不是,他受的傷害自然要比旁人更大一些。
可他哪裏又是肯吃虧的人?
他掏了掏耳朵,十分不爽的說道“你鬼叫什麽?”
伍星承眼珠子通紅通紅的,之前他花重金買了一樣東西,同蘇季白一樣,剛才那三張五級禦元卡,也是他所有的積蓄。
他如今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計劃泡湯了,連所有的積蓄都賠了進去。他現在能忍著不殺人,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骰子怎麽會碎成兩半?你肯定是出千了,這局不算!”
沈三胖直接就開罵了,“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們贏的時候各個高興的跟吃了屁似的,輪到我們贏就是出老千?操!什麽狗屁道理!”
沈禦神色淡然,接上了一句“其中一枚骰子已經裂成了兩半,如果骰子有問題,那麽也該暴露出來了。可你已經看半天了,發現哪裏不對了嗎?”
“而且就算是我故意讓它裂的又如何?我用的是和你相同的三枚骰子,將骰子搖成兩半隻能說明這是我的本事。”
伍星承被沈禦說的啞口無言,他的確沒發現骰子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蘇季白心中則是猛地一驚,手腳一陣冰涼。不是因為兩人的話,而是沈禦此時這幅淡然的模樣。
若是沈禦真的受到了藥的影響,那現在就算不生氣,也該會是幸災樂禍,斷不可能這麽冷靜淡定。
很明顯,沈禦壓根就沒受到藥的影響。剛才那些張狂的表現,是沈禦故意裝給他們看的,目的就是為了激怒他們,讓他們喪失理智。
想到這裏,蘇季白已經陷入到了濃濃地驚駭當中。
因為他發覺自己三人就如同沈禦掌中的玩物一般,任由其捏扁搓圓,還猶不自知。
等反應過來時,局麵已經無法挽回了。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沈禦作弊,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因為他沒有證據啊!
骰子是四家一起買的,搖骰子時他們又都看在眼裏,壓根就挑不出沈禦任何一點毛病。
還是那句話,抓老千要當場抓,事後就算發現什麽了,也根本無用,這隻能說明別人是靠的本事。
此時他的心中隻剩下了濃濃地悔意,他就不該急於摻和進這個泥潭中來。
而伍星承和刁熊這會兒哪還能意識到這些,他們現在腦子裏就是一團漿糊。
這時,常隱眼尖,發現沈禦還在掏著耳朵。
他心中一緊,擔憂的問道“二少,您耳朵沒事吧?”
沈三胖正罵的過癮,剛想再罵幾句,聞言直接將到了嘴邊的髒話咽了下去。
“小禦耳朵怎麽了?”
沈禦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常隱咬了咬牙,不忿道“三爺,城主大人剛才的那聲大叫連元氣都動用上了,我都感覺到耳膜有些刺痛,二少肯定不好受。”
在沈家,沈禦的地位極其特殊。
沈禦十二歲時就開始接管沈家的一些生意,直到十五歲,沈家的大小事宜,他已全然接管在了手中。連他父親沈修,現如今都是他的助手,協助他處理沈家事務。
不過此事也隻有沈家直係人員知曉,表麵上沈修還是沈家家主,沈禦隻是負責打理一些沈家的產業而已。
可以說,沒有沈禦,就沒有沈家的今天。
論地位,論對家族的貢獻,沈禦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不過沈禦因為體質原因,天生無法修煉。而沈家的人又都極為護短,沈禦更是沈家的重中之重。所以在沈家,沈禦的安全乃是他們心中的禁忌!
聽到常隱的話後,在場的人臉色驟變。
刁熊與蘇季白兩人都是心中一顫,隨後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慶幸辛虧沈刹不在啊。
眾人都知道沈刹最看重的人就是沈禦,如果沈刹見到沈禦受傷,哪怕是破了點皮,哪裏會管伍星承什麽身份,肯定二話不說就動手了。若是沈刹打死了伍星承,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他們兩人也將難辭其咎。
沈三胖瞬間轉頭看向了沈禦,沈禦趕忙說道“三叔,我沒事。”
隨後,他有些責怪的看了常隱一眼。不說別的,現在他們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伍星承的對手。伍星承還正在氣頭上,若是真的打起來,他們肯定會吃虧。
常隱一臉歉意的低下了頭,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啊。而他的手,也已放到了腰間的劍柄上。
可沈三胖哪會想這麽多,這已經觸及到了他心中的底線。
於是,火山徹底爆發了!
他猛地從身後的護衛手中,奪過了自己的那柄巨型開山刀,周身橙色元氣環繞,竟是一名四階禦尊!
“伍星承!你t竟敢傷害小禦?!老子要了你的命!”
伍星承哪能受得了被人這麽指著鼻子罵?
他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眼中流露出的殺意也更甚。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咚”地一聲巨響,大門直接被人給踹飛了。與之一起飛翔的,還有在門口站著的那兩名刁家護衛。
緊接著,眾人隻見一道黑影閃過。
再緩過神來時,伍星承的麵前已多了一名身穿黑衣,身後背著一柄五尺黑色長刀的青年。而青年的右手,已抓住了伍星承的喉嚨,並將其提了起來。
此人瞬間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一雙銳利且仿佛不具任何感情的雙眸,健康的小麥色皮膚,稍顯瘦削卻棱角分明的臉龐。
雖然這張臉的五官沒有帥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但此人的魅力卻是都集中在了他那獨具一格的冷酷氣質上。
就好像他的身上披著萬古不化的寒冰,冷漠矜傲的表情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讓本就冷冽的寒冬又冷上了一個層次,使人的血液在瞬間結冰。
來人正是沈禦的大哥,沈刹!
隻見城主府的那些護衛同是嚇得身體一顫,齊齊後退了三步,絲毫沒有去解救伍星承的意思。
眼前這人,他們再熟悉不過了。
沈刹今年二十二歲,他早在去年就已登頂禦煞城第一高手之位,且沒有任何人有異議。
比起他那妖孽般的修煉天賦,更令人恐懼的,是他那嗜殺的變態性格。
沈刹六歲時就當街殺過三個流氓,而且沈刹殺人時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般平淡,從來不會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除去沈家的人外,沈刹對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正因為這些,沈刹被禦煞城的人冠以‘冷麵殺神’之名。
至今為止,單是眾人知道的,沈刹手下的人命就已不下千條。
所以麵對沈刹,這些護衛根本就提不起任何反抗之心。
“傷害小禦?你想怎麽死?!”
一道殺氣凜然的聲音,從沈刹口中響起。
同時,一股龐大的殺意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
在場的所有人頓時汗毛倒立,頭皮仿佛在瞬間炸開,身體也變得冰冷。
剛才伍星承所流露出的殺意,與這股殺意相比,簡直就是連屁都算不上。眾人此時隻感到自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股來自心底的窒息感油然升起
刁熊就更誇張了,他直接被嚇得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的挺嚇人,但麵對沈刹,他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
之前沈刹給他造成的陰影實在是太深刻了,那股由衷的絕望,已經不止是心理上的傷害,他已從生理上產生了反應。
蘇季白同樣好不到哪兒去,隻見他臉色慘白,心中苦笑不已還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
還有你們兄弟倆是跟這扇門有仇麽?一個踹開,一個踹爛,動靜一個比一個大!
伍星承艱難地從喉嚨中發出了兩個字“饒命”
沈刹壓根就不理他,轉頭看向了沈三胖,“怎麽傷的?”
沈三胖幸災樂禍的說道“剛才他動用體內的元氣鬼叫了一聲,連我們都感覺有些刺耳,想必小禦肯定也不好受。”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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