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破繭而出 第一百二十六章 沈元離城
一刻鍾後,沐幽兒風風火火的闖進了沈嘯的書房。
沈嘯坐在書案前,抬頭看了看她,詫異道:“發生什麽事了?竟讓你如此開心。”
沐幽兒一臉欣喜道:“我聽說你讓小元出去曆練了?”
沈嘯道:“是啊。”
聽到消息屬實,沐幽兒暗暗鬆了口氣,臉上的喜色也越發濃鬱了。
沈嘯更詫異了,“他走了,你就這麽高興?我記得你不討厭他啊。”
沐幽兒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了一句:我是不討厭他,但我總感覺他在跟我爭寵啊!
表麵上,她卻是說道:“我隻是在替小元開心,畢竟能逃離你的魔爪了。”
聞言,沈嘯不由想起了沈元剛才所說的話,無奈的搖搖頭,也沒回話。
沐幽兒又道:“以他的性格,你就這麽把他放出去了,他會不會在外麵鬧翻天?”
沈嘯淡淡道:“沒事,隻要他能好好提升實力,哪怕他滅了皇子,我都給他兜著。”
沐幽兒:“……”
她心中又開始有些吃味了,這種話沈嘯都沒對她說過。
她都不知道沈嘯為什麽那麽看重沈元,之前她也問過沈嘯,沈元是什麽體質,沈嘯卻是不答,讓她很是鬱悶。
“你為什麽要讓石餘跟著他?不用換個人嗎?”
“不用,這小子賊著呢,出不了什麽事。而且以石餘現在的實力,隻要不麵對皇室和四大家族,不管是各個列國,還是那些其他小家族,他一人就足以全部碾壓。”
“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是曆練,你派個實力這麽強的,還有什麽曆練的作用?”
沈嘯神色一滯,沉默了一下,緩緩道:“我已經囑咐過石餘了,隻要沈元不是隻剩最後一口氣了,他不得出手幫忙。”
沐幽兒一臉無奈,“可我覺得,以小元那總是出人意料的性格,事情應該不會按你想象這麽發展的。我認為你還是派一個老油子跟著他比較好。”
沈嘯沉默了,最後他竟有些無力的道:“除了石餘,還有誰能受得了他?”
沐幽兒也沉默了,而後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倒也對。”
“行了,不說他了。你操好純淨之心的心就行,若是再感應到其他的元素體,及時告訴我。”
“好。”
……
次日,沈元哭得稀裏嘩啦的,死死抱著征才殿門前的柱子不肯走。那哭聲當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啊!征才殿的眾人都有些不忍心了,紛紛上來安慰。
最後石餘無奈之下,把他打昏了過去,兩人這才離開了皇城。
而沈元一走,剛才還不忍心的眾人瞬間就笑開了花,一個個高興的跟過年似的,甚至還放起了鞭炮……
……
夜晚,禦煞城。
刁熊一臉諂媚的微笑,領著伍星承進入到了刁家。
剛來到大廳,伍星承便看到宴席已經擺上,不等他發問,刁熊拍拍手,悠揚的樂曲響起,多名舞女紛遝而來。
伍星承落座在主位,滿腹好奇的問道:“刁老弟,你今日可是有什麽喜事?”
刁熊擠眉弄眼的道:“今天不是我的喜事,而是您有喜事啊。”
“哦?我的喜事?”
“城主大人可記得侍候沈禦那小子的侍女?”
伍星承眼前頓時一亮,“怎麽不記得,那可是個不可多見的美人兒!我還記得沈禦與她之間的主仆感情可是不淺。”
接著,他又遺憾的搖搖頭,“不過我聽說她嫁給了一個廢人,真是可惜了……”
“城主大人,您這消息可有誤啊。”
“怎麽說?”
“我可是聽說那美人至今都還未和那個廢物成婚,好像是為了等沈禦回來,或許她還是個雛呢。”
伍星承臉色一沉,惡狠狠的道:“沈禦消失都快一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想必早都死了。”
刁熊連連點頭,“是啊,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伍星承似是想到了什麽,眼神突然大亮,蠢蠢欲動的問道:“刁老弟你的意思是……”
刁熊那張又黑又醜的臉龐上瞬間掛滿了猥瑣的笑容,“嘿嘿,城主大人,若是沈禦真在那晚死了,那這時間已快過了一年,他的忌日也快到了。”
“您不感覺在沈禦的忌日之時,若是把他情同姐弟的侍女給……”
聽到這裏,伍星承的心劇烈跳動了起來,酒還未喝下,臉上已浮起了紅暈。
“此主意好是好。”他按耐住興奮,遲疑道:“不過我聽說,她如今定居在了沈家……”
刁熊陰笑道:“這點城主大人不必擔憂,我已得到消息,剛才她帶著她那個廢物丈夫回村探親去了。與之同行的,隻有兩名禦靈級護衛。”
“我已派人在路上等著他們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將美人送到您的房間,所以我今日才為您設宴慶祝啊。”
聞言,伍星承仰天大笑,“哈哈哈,好!好啊!”
隨即他大手一揮,很是豪爽的道:“之前沈家在城西的那三間鍛造鋪歸你了,就當是我這做哥哥的送你的小禮物。”
刁熊聞言大喜。前幾天沈三胖迫於壓力,將城西那三間鍛造鋪便宜處理了,關鍵是這其中還有一名尊級鍛造師三年的勞務合約。而他的本意也正是想要這三間鋪子和那名鍛造師,沒想到伍星承卻是主動開口給他了。
他喜不自勝的端起麵前的酒杯,敬了伍星承一杯,“城主大人闊氣!弟弟敬你!”
伍星承很給麵子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城主大人,您快吃菜,吃飽了等會兒才有力氣“幹活”。”
“哈哈哈,你這家夥……”
……
禦煞城外的一條小路上,尚七的輪椅已翻倒在了路邊的水溝裏,兩名禦靈級的護衛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尚七的心髒此時則被插入了一柄利劍。
“七哥!”
南嫣竹剛發出一道淒厲的大哭聲,一名黑衣人一記手刀便劈砍在了她的後脖頸處。
黑衣人接住暈過去的南嫣竹,嘿嘿淫笑道:“別說,這小娘們長得可真漂亮。”
另一名身材修長的黑衣人拔出插在尚七心髒處的利劍,淡淡道:“我勸你別打歪主意,這可是家主要獻給城主大人享用的。”
黑衣人將南嫣竹扛在肩上,悶悶的道:“這還用你說?老子還沒活夠呢。”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走吧。”
倒在血泊中的尚七想要大喊,想要阻止兩人離開,卻是喉嚨一甜,吐出了一口鮮血,身體也動不了。
他隻能無力且絕望的看著南嫣竹被帶走。
身體上的疼痛,死亡來臨時的恐懼,卻都不及他此刻萬分之一的憤怒……
奇怪的是,受到了致命傷的他,身體非但沒有變冷,反而越發的熱了。並且他的身體周圍還飄散出幾縷氣勢駭人的暗灰色氣流。
尚七感到自己忽然恢複了一絲力氣,沒有去想這是為什麽,也沒有感到高興,焦急與擔憂已充斥了他的內心。
他咬著牙,手腳並用,緩慢的向前爬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