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深水城條約
凱恩恨得牙癢癢，他當然聽得出來守望星夜話里的意思。
“無云之月還沒轉職吧？我們公會有一張傳奇游俠的轉職道具，可以送給你。”凱恩又用老辦法。
“現在做轉職任務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等到了費倫大陸，連成為半神都不是難事，傳奇職業量產時代即將來臨，那東西，沒什么用。”守望星夜心里明鏡的。
蠻荒大陸的開啟，意味著傳奇時代拉開了序幕，很快就會出現大量的傳奇冒險者。
凱恩剛才就打探清楚，魔法女神是挽著守望星夜的手臂逛街，簡直就像是情侶。這個時候，除了守望星夜，沒人能救得了尼黑姆公會。
星夜女士最強大的能力，就是“魔淵禁斷”，只要她愿意，可以切斷除至高神之外的任何生物同魔淵的聯系。就算尼黑姆公會的法師們逃到蠻荒大陸，星夜也有辦法干擾他們施法。
“你想要什么，就直說！只要你能讓魔法女神減輕懲罰，讓尼黑姆公會可以在費倫大陸立足，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凱恩不得不妥協。
“那你來吧，到時候讓星夜見證。”守望星夜說。
凱恩走近市場，才發現魔法女神的身份早就被人發現了，一些視頻也出現在論壇上，附近的冒險者都在議論紛紛。
“星夜，尼黑姆公會的會長讓我替他們求情，我答應了。你說，我該勒索什么好？”守望星夜低聲笑著問。
“你真是一肚子壞水兒！我想想……你還是勒索他們蠻荒大陸的東西吧。讓他們寫下欠條，在十年內還清。具體欠多少……神性之骨和神性之血，每樣1000份。神職印記1000個，信仰結晶10萬個。就這么說定了。對了，我要做擔保人，尼黑姆公會要是反悔，我就……哼哼……”星夜臉上閃過得意的笑容，她初次嘗到勒索人的滋味。感覺特別新鮮。
守望星夜只是笑了笑，沒有答話，如果他真開出這個條件。尼黑姆就算拼個魚死網破，也不能答應。
大法師凱爾本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這還是偉大的魔法女神星夜女士嗎？
“不過，我以后不想在深水城見到尼黑姆公會地人。”星夜臉色變冷，看向大法師凱爾本，“把我的話告訴深水城各位領主，你能做到吧？”
“您放心。今天就會召開領主會議進行表決。”大法師凱爾本彎著腰。吃力地承受女神的威壓。
凱爾本辭去深水城城主職務后，深水城就變成了多領主聯合管理，不過，凱爾本的威信依舊在，更何況是魔法女神的神諭，趕走尼黑姆根本不是問題。
“星夜。你真是太善良了，不過，你應該先說不想在費倫大陸見到尼黑姆公會。”守望星夜提醒道。
“我知道該怎么說，你就別擔心了。”星夜女神又低聲埋怨，“真討厭，好不容易有心下凡走走，卻被這些人打擾了興致。”她完全沒注意到，守望星夜原本稱呼她星夜女士，而現在卻只叫他星夜。
“不用怕。以后我常陪你走走就是了。也不是每次都這么倒霉。碰到令人討厭的蒼蠅。”守望星夜哄她說。
“就這么說定了！你可不準反悔！”星夜女士眉開眼笑，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地好處似的。
“敢直呼女神名字。難倒……”凱爾本偷偷瞄了一眼星夜的守望星夜，然后老實地低下頭，臉上卻出現奇特地笑容。
守望星夜卻在偷偷給大少發消息：“尼黑姆完了，他們很快就要離開深水城，你馬上派人接收。如果實在吃不下，就跟其它公會合作。要快，不然就晚了。”
深水城是費倫大陸北方最繁榮的城市，無論是銀月城、絕冬城還是路斯坎都無法與之相比。除了尼黑姆這種老牌超級大公會，就連紅袍會也無法獨立吞下深水城。“怎么回事？尼黑姆準備去其它游戲了？”無良大少一頭霧水。
守望星夜把事情經過簡短說了一遍，無良大少興奮地表示感謝，然后著手安排。
不一會兒，凱恩綁著那個罵星夜的人來到市場。星夜看到周圍還有人，眉頭微皺，然后使用神圣立場，把周圍和外界隔絕。
“偉大而仁慈的星夜女神，我已經帶來這個罪人，請您狠狠地懲罰他。”凱恩彎腰行禮。
“對于瀆神者，我一向不吝于嚴懲。我原本想把尼黑姆公會趕出費倫大陸，不過守望星夜替你們求情，我決定減輕對你們的懲罰。我給你們十天的時間離開深水城，十天后，深水城不準出現尼黑姆公會地人。”星夜女士冷冷地說道。
“尊敬地星夜女神，這都是誤會，我們……”
“閉嘴！”星夜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凱恩地話，“從出生以來，沒有人敢用那么骯臟的詞語辱罵我！如果不是守望星夜，我會動用所有信徒將你們尼黑姆公會連根拔起！記住，不要挑戰我的權威和耐心，永遠！”
“是……”凱恩不甘心地低下頭，雙拳緊握。
“臭婊子！臭婊子！臭婊子！還有守望星夜，都給我記住！我凱恩今天卑躬屈膝，終究有一天，尼黑姆會把你們踩在腳下！”仇恨的火焰炙烤著凱恩的心臟。
從這一刻起，尼黑姆公會的發展軌跡脫離了原定計劃，一個為對抗守望星夜和魔法女神星夜地邪惡神系的雛形在凱恩心中形成。
“還有，聽說你跟守望星夜進行了一筆交易，守望星夜請我做見證人。現在你們開始談吧。”星夜女士后退一步，站在守望星夜身側。
“凱恩會長，我們又見面了啊。不知道剛才的話還算數嗎？”守望星夜笑瞇瞇地問，他明明很和善。但凱恩怎么看都像是張著血盆大口的餓虎。
“當然。”凱恩心想守望星夜你真狠，我要是反悔，魔法女神說不定直接把尼黑姆公會總部夷為平地。
“那好。神性之血和神性之骨各3000份，神職印記3000份，信仰結晶30萬，傳奇裝備100件。金幣就不要了。我這個人很好說話，你們可以進行分期付款，一共10年。每年交給我十分之一。如果有一年沒交齊，那第二年要多交一年份的20。這些東西，換取你們尼黑姆在費倫大陸的發展，你賺大了。”守望星夜和藹地拍拍凱恩地肩膀。
“我……”凱恩只覺胸口有一顆原子彈突然爆炸，差點兒氣得吐血而亡。
雖說官方沒公布新道具地用途，但尼黑姆公會的幕僚們不是吃干飯的。很快就把那些道具地用途猜了個七七八八。神性之血和神性之骨一定是非常高級地附魔材料或鍛造材料。神職印記多了會合成神職，信仰結晶則可以補充信仰之力等等。這些東西哪件也不會低于1萬金幣，守望星夜要的東西，能直接把尼黑姆公會地資金儲備掏空。
大公會基本會前往蠻荒大陸不假，但蠻荒大陸的基礎卻是費倫大陸。如果一個公會不注意在費倫大陸發展新人培養新血，那到了蠻荒大陸也堅持不了多久。所以。魔法女神沒有把尼黑姆公會勢力驅逐出費倫大陸，凱恩已經謝天謝地了。
不過，紙凱很快明白，守望星夜在漫天要價。
“神性之血和神性之骨是傳奇材料，每份至少價值5萬金幣！神職印記是很重要的道具，每份至少價值10萬金幣。信仰結晶，可以補充信仰之力，每份不可能低于1萬金幣。100件傳奇裝備，每件至少100萬。你自己算算。一共至少價值35.億金幣。我就算把尼黑姆賣了，都湊不齊這么多。”凱恩委屈地說。
“我這個人是很將道理地。既然你不同意我的選擇，那我就按照你說的交易。你作出個選擇，第一個選擇，你說你們尼黑姆不值35.億金幣，那我花36億，買下你們尼黑姆所有的一切，很合理吧。第二個選擇，你不是列出那些道具和裝備的價格嗎？那你們尼黑姆公會每年提供那些東西，我按照你開的價格，有多少買多少。你看怎么樣？”
“這……”凱恩馬上變成了苦瓜臉。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消遣我嗎？你在挑戰星夜地耐心嗎？我很失望！你難道不知道，這些東西，不僅僅是給我地，而且也是賠償給偉大而仁慈的魔法女神星夜的！你們尼黑姆公會冒犯了星夜女神，竟然只求饒就算了，沒有進行補償嗎？抑或說，你們心中根本沒有歉意！”守望星夜聲色俱厲地指責。
“哼！看來我太仁慈了。”星夜原本就不計較什么補償，不過聽守望星夜這么一說，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是心慈手軟，完全不懂勒索的真諦。
凱恩表面冷汗直流，誠惶誠恐，但內心卻只有仇恨根本不害怕。
“我XX的，一個NPC和一個小法師也敢在我面前囂張，如果我不是會長，如果不是為了公會，如果不是神界關系我的收入，我早就翻臉了。反正是游戲，大不了刪號走人！可是……今天我暫且忍下來，這筆賬，咱們慢慢算！”凱恩心中恨意滔天。“守望星夜，你是聰明人，我也不想廢話了，你開個實價吧。”凱恩恢復了梟雄本色，一雙虎目僅僅盯著守望星夜，形成強大地威勢和壓迫感。至于剛才對女神的歉意和所謂的補償，他只字不提。從踏入神界開始，他根本沒把所有原住民放在眼里。
凱恩蔑視星夜這個“NPC”的舉動，引起了她的不快。
“這個叫凱恩的，我記住了，以后你們尼黑姆公會的人出了費倫大陸或蠻荒大陸，到其它位面，可要小心點兒。”女人是善于記仇的，星夜女士也不例外。
守望星夜笑了笑，說：“既然凱恩會長這么直接，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第一，魔法、法術、法師、知識、幸運和商業六項神職印記，每年每項神職印記，你們至少賣給我100份。價錢是市場價六折。一共10年，10年后各不相欠。如果湊不齊，可以用雙倍價值的信仰結晶補齊，但每項每年絕對不能低于50份。”他之前地要價，不過是一種手段而已，他根本就沒有真想要那么多。
凱恩恍然大悟，明白了守望星夜地真正用意。
“你說的我們可以接受，但有兩個地方需要改動一下，每年每項我們只能賣給你60份，價錢也必須是九折。”凱恩開始討價還價。
守望星夜沉默不語，冰冷地目光掃過凱恩的面龐，凱恩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好吧，你我各退一步。每年每項最少80份，價錢是市場價七折。如果你不同意，那么就當我今天沒出現過。”守望星夜果斷地說。
凱恩猶豫了一會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點頭答應。
守望星夜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樂開了花，這比他原本的預期好了許多。
“第二，每年賣給我100份圖騰神格，也是八折，為期10年。好了，這就是我要求的所有。同意，你我在星夜的見證下簽署協議，不同意，一拍兩散。”守望星夜說。
“我還能怎么樣？唉……”凱恩無奈地點頭同意。
上位神職印記有多重要，凱恩還沒有具體的概念，等他知道后，后悔萬分，但卻為時已晚。
多年后，這份被稱為“深水城條約”的協議被凱恩在尼黑姆公會中的敵對派系拋出，致使凱恩差點兒因此被轟下尼黑姆公會會長的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