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紙條
想起上次的調查，裴清如也是覺得很合理，陸佳瑛來自於海上，水性極好才是正常的。
陸佳瑛有些個手段，而且身手不錯，說不定適合這麽個位置。
裴清如想了想，點點頭，說道：“可以讓她試一試，不過本宮還得問問皇上的意見。”
陸佳瑛一聽她們的對話，雙目一亮。
基本隻要裴清如應下這事，那就是十成十的篤定了。
她自小也同糙漢子打過交道，身手自是不用說，她很有信心能夠辦好這麽一件事。
如此一來，她和陸文疾也能更好地在離國生活下去。
畢竟，經過上次的事，陸佳瑛清清楚楚地看明白了，雲煜壓根不相信自己。
……
訓練水軍這一件事畢竟還得經過雲煜的同意，裴清如當日便到禦書房同雲煜商議了一下。
雲煜略微一細想，也便答應了下來，說道：“朕、離國的水軍相當薄弱，若是陸佳瑛能把他們訓練得更好，那朕也光明正大地給兄妹兩人一官半職。”
裴清如聽到雲煜的考慮，點頭應和了一下。
“能提高是最好的。”
然而雲煜卻停頓了一下，轉而定定地說道：“不過，現在還有個問題，我們需要一個人去監視陸佳瑛。”
他既然上次都那麽說了，自然也不會真的放手讓陸佳瑛去做這件事。
在雲煜和裴清如的商議之後，他們又將許明義叫了過來。
許明義隻簡單地聽說了這件事，他跪在地上，細細地思考了一下，推薦出了一個人選來。
“臣營中有一個年輕將領徐恒止可擔當此事。”
雲煜聽到這話，回想了徐恒止這個人，他的官職在營中不大不小，平日的活兒也不算多，確實是個合適的人選。
監視陸佳瑛訓練水兵這事，既需要那個人選在朝中有一定的分量，否則壓根鎮不住陸佳瑛，但又不能是個高官，否則倒顯得輕視了那人。
而且，這人還得需要有一定的訓練經驗，左思右想，徐恒止確實很合適。
“如此一來，你明日便讓徐恒止進宮來吧。”雲煜點頭，說道。
……
自第二日起，陸佳瑛便接收了京城中的那一隊水軍，她訓練得相當認真，一絲不苟的態度倒是與平日裏的作風不太像。
原本水軍那群都是大老爺們，是瞧不起陸佳瑛這麽個小姑娘來訓練他們的，不過半日功夫，一個接一個被陸佳瑛那快狠準的身手給打服氣了。
徐恒止是個忠心認真的年輕人，他每日都盯著陸佳瑛的一舉一動，而後進宮將消息匯報給裴清如。
裴清如坐在位上，懷裏抱著雲初晨，聽著下頭徐恒止恭恭敬敬的稟告，不免覺得有點好笑。
徐恒止對於這事，那是相當認真，他將陸佳瑛從早到晚的行動都匯報得一清二楚，甚至於包括她對將士們的訓話也一一複述了一遍。
裴清如看過去，見徐恒止依舊一臉嚴肅的神色，覺得許明義的推薦倒是相當合理。
這種繁瑣、沒什麽太大意義的活，換做常人早就抱怨了，但徐恒止倒是做得沒有任何怨言，甚至於把這當成一個極為重要的職責去幹。
她其實完全不懷疑陸佳瑛，本來以為這每日匯報也隻是做做樣子而已。
但裴清如如今卻不好意思讓這徐恒止不用那麽上心了，畢竟這小夥子看著真的相當認真。
待徐恒止出了宮門，裴清如這才站起身來，看著外頭燦爛的陽光，決定牽著雲初晨去禦花園逛一逛。
雲初晨隨著年紀越來越大，性子也越發活潑，整日在鳳鸞宮中待不住。
沒想到，現在百花齊放的禦花園也引不起雲初晨的興趣。
他牽著裴清如的手，抬起頭來，圓圓的眼睛認真地盯著自己的娘親，稚氣清脆地喚道：“母後！出……出去。”
雲初晨還不怎麽會說話，但裴清如還是從他含糊的話語中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孩子，不知道是繼承了誰，連宮裏都待不下去，要出宮去玩。
裴清如想了想，耐不住雲初晨的央求，便讓宮人去通報了雲煜一聲。
她帶上了一隊暗衛，在暮色的陪同下，牽著雲初晨出了宮。
如今京城的局勢已經大好，也算是比較安全。
裴清如也才放心帶著雲初晨出門。
他們在相當熱鬧繁華的大街上穿行而過，隻見雲初晨咿咿呀呀地對著路邊的各色新鮮玩意兒相當好奇，整個人都很開心。
裴清如見雲初晨這麽開心，心情也大好。
一邊小心翼翼地牽著他，在各個攤位上都停留了一小會兒，讓雲初晨能夠逛得開心。
暮色在後頭跟著，周圍混在人群中的暗衛也是謹慎地盯著裴清如和小皇子，生怕出什麽意外來。
一個打扮尋常的小廝從裴清如身旁穿行而過，將手中的紙條塞到了裴清如的手邊。
後頭的暗衛自然注意到這人的動作，齊齊衝了上來，將那人團團圍住。
裴清如看著那個一臉慌張的小廝，皺著眉頭，出聲詢問道：“你是從哪裏拿到這張紙條的，為什麽要給我？”
那小廝一見周圍的目光都帶著殺氣，整個人頓時嚇得滿臉蒼白，哆哆嗦嗦地說道：“剛……剛才有個公子……他……他讓小人把……這個交給您，就……就賞我一錠銀子。”
裴清如一聽，麵色一沉，直接問道：“那他現在人呢？”
那小廝被周圍亮出的刀劍嚇得直接跪倒在地上，哆嗦著帶著哭腔說道：“小人不知……他……他給了小的銀子就走了。”
他說著，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還匆匆忙忙地將衣兜裏的一錠分量不小的銀子遞了上來。
裴清如看著他嚇得蒼白的臉和哆嗦得不停的雙腿，目光在他身上停頓了一下，而後對著暗衛吩咐道：“放他走吧。”
皇後一聲令下，暗衛們自然必須遵守，他們一一閃開，讓那個小廝跑著離開了。
周圍已經有很多人看著他們這個鬧劇，裴清如隻得帶著雲初晨，趕回了宮中。
回到鳳鸞宮後，裴清如將初晨哄睡之後，才想起了這張小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