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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前楚餘孽

  永平十七年,九月二十六。


  張翔的新聞社正式運營了。


  在楊黎的幫助下,他雇到了平州城內平時喜歡走街串巷,打探消息的二十個包打聽。


  每人每月十兩銀錢的俸祿,而且根據消息的大小,重要性和數量,他還額外增加了‘提成’,打探到的消息越大,越重要,數量越多,所得到的‘提成’銀兩也就越多,這樣,才能讓這些包打聽做起事來更有競爭性。


  對於這些包打聽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美差。


  畢竟很多人就算手中有消息,其實很多都是沒有渠道賣出去的,除非有人特意去找他們,他們才有機會賺上一筆,在這個時代下,包打聽這樣的人,與無業遊民幾乎無二。


  他們有時候駐足茶館,酒樓等這樣的地方,嘴癢了,也就順口把所知道的消息放了出去,得到一些好事者短暫的注視。


  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會有這樣一個東家雇傭他們。


  而且這個東家的要求還不高,並不需要固定的消息,隻是讓他們每天在平州城中遊蕩,把那些能夠吸引人,讓人覺得好奇的新鮮事都記下來。


  甭管大事小事,這個東家都讓他們記下來,哪怕是誰家的雞打架了,打輸了,打贏了,誰家的姑娘被人調戲了,哪家酒樓又有客人打架了,等等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記。


  然後再回來,匯報給店裏的書生,由他們記錄下來。


  這種事對於這些包打聽來說,再簡單不過了,因為他們每天不知道要經曆多少。


  以前他們可沒想過這樣還能賺錢,而且現在每月最少都有十兩銀錢的俸祿,他們如何不高興?


  這個東家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們以後再不能把所知道的消息說出去,哪怕是最親近的人都不行,他們所知道的消息隻能由‘明社’掌握。


  但凡有泄露消息者,輕者辭退,重者重罰並割掉舌頭。


  這是東家最嚴厲的警告。


  而對於這個要求,這些包打聽也都一一拍著胸脯保證,絕不泄露。


  至於那十個書生,待遇也與這些包打聽一樣,每月十兩銀子,同樣按照記錄的消息數量來做‘提成’績效。對於這些書生來說,其實是特不願意與這些包打聽在一起公事的。


  南楚書生地位高,骨頭硬,這些包打聽在他們眼裏,就是下九流的行當,與他們公事,無異於折辱他們讀書人的身份。


  一開始,還有些書生心裏不舒服,但在張翔一句‘不願意幹就滾蛋’之後,也便老實了下來。


  說到底,還是被現實打敗了,這些窮酸書生若是不能去書院做先生,基本沒有什麽收入來源,要麽賣字,賣詩,賣詞,但能有這種實力的,也就不愁去做先生了。


  何雲章給他找來的這些書生都是被書院淘汰掉的,如果沒有收入,別說以後上京趕考了,就是生活都成問題。


  所以憋屈的挨了張翔一頓訓之後,為了錢,也就不敢再有任何怨言了。


  這個東家給的待遇確實誘人,畢竟就算是在書院做先生,每月也隻有六七兩銀子的俸祿,在這裏,他們這些連先生要求都達不到的最低都能拿十兩,在這樣的待遇麵前,容不得他們不放下身段。


  在張翔眼裏,可沒有什麽地位高低之分,能幫他做事,做好事的,就是好員工,待遇方麵一視同仁。


  作為一個現代人,他很清楚如何去治這些窮酸書生的‘賤’性。


  在這十個書生裏麵,還有一個令張翔很訝異的人,李潤,李言之,華庭書院的先生。


  也是張翔在華庭書院教書時,與他關係最好的先生。


  李潤是從何雲章那裏知道了張翔要雇傭讀書人後主動而來的,而他的理由很簡單,他說很欽佩張翔的才學,若是能夠在他手下做事,學到他的一星半點才學,比做先生要受益良多。


  李潤能來,張翔自是高興,也便讓他做了‘明社’的總編,由他專門匯報每日的‘明社’新聞情況。其餘九個書生從李潤嘴裏得知這個東家便是作出《水調歌頭》的作者後,更加的老實了,也對張翔肅然起敬起來。


  這就是讀書人的尿性,麵對任何事,可以不屈服,可是在麵對才學比自己高出很多的讀書人麵前,立馬虛心下來,所有的高傲一掃而光。


  當然,因為‘明社’的特殊性,所以這天,張翔沒有大張旗鼓的做那些開張宣傳,隻是秘密的進行,他現身給那些已經入崗的人做了一番演講。


  講這種新聞社的運營方式,講每個人,每個崗位所要做的事,還講規矩,講賞罰,恩威並施,一番演講下來,所有人也便被他洗腦得差不多了。


  這一天,張翔親自坐鎮指揮了‘明社’一天的運營,一個下午的時間,平州各處大大小小,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被記錄了下來。


  離開‘明社’的時候,已經過了傍晚。


  回到駙馬府時,也到了晚飯時間。


  累了一天,張翔在主廳吃完了晚飯後早早便回了東房。


  剛剛掌好燈,回過頭,卻是發現自己房中多了一道身影。


  隻見房中的桌前,一個儀態嫻靜的黑衣女子,雙手撐著下巴,笑意盈盈的盯著他。


  秦挽歌。


  張翔大大的長出一口氣,小心的看了一眼門外,然後確定了房門關好後,這才走向她,皺眉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來了多久了?為什麽會在我房中?”


  秦挽歌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來了有一會了,師兄跟我說過你住的方位,所以我很容易就能找來啊,你放心,駙馬府沒人看見我進來,我也能輕鬆出入駙馬府不被人發現。”


  張翔微微翻白眼,苦笑道:“看來這駙馬府的防衛還得加強一點,你師兄是一流高手,能夠輕鬆進入也就罷了,可你這樣的三流高手都能自由出入,證明駙馬府的防衛還是太差了,那些刺客要是哪天潛進來刺殺我,真是一點征兆都沒有。”


  秦挽歌微笑道:“師兄告知了你所住的東房方位和駙馬府的布防,我也才能輕鬆找到路徑進來的,我來的時候看過了,駙馬府的防衛其實還不錯的,如果不知道的人,還是很容易會被發現的。”


  張翔道:“這麽晚來找我,應該是有事跟我說吧!”


  秦挽歌點頭:“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師兄這幾日出城辦事了,不能來,我隻好自己來了。”


  “什麽事?”


  “前幾日,荊州東湖莊的莊主衛烈帶著手下的四個弟子東湖四衛已經來到了平州。”


  “就是那個與你師父和鐵前輩齊名,並列的江湖五大頂級高手衛烈?”張翔記得之前秦挽歌對他說過這個人。


  秦挽歌點頭。


  張翔奇怪道:“他來平州與我有何幹係?”


  “衛烈是前楚餘孽。”秦挽歌嚴肅道。


  “前楚餘孽?”張翔訝異。


  秦挽歌道:“衛烈原名葛修,是前楚葛皇後的哥哥,前楚平西將軍,二十年前,宣州節度使趙淵發動汴京禍亂造反之後,衛烈還在攻打西金,等他得到消息回京救駕時,趙淵已經帶兵把汴京圍了個水泄不通,衛烈潛入宮中時,前楚皇帝和葛皇後以及一幹嬪妃已經自焚在汴京宮內,衛烈隻找到了尚不滿一歲的小公主,憑著高強的武藝,殺了出來,隨後帶著小公主和僅剩的兩千人馬朝著陽州府的方向逃竄。”


  “當時你父親領命,從定州帶著三萬人馬南下,在陽州府截住了衛烈,廝殺一番後,衛烈全軍覆沒,僅剩他一人,奪了一匹馬,帶著小公主朝著西邊逃竄,就不知所蹤了。”


  “衛烈逃走,你父親擔憂被皇帝問責,所以找了一個與衛烈容貌相似的替死鬼,劃破容貌,割下人頭回去複命,趙淵當時也便信以為真。”


  “這件事你父親一直沒有對別人提起過,隻告訴過師父,這也是你父親的一大心病,他擔憂衛烈會成為南楚的禍患,所以多年來都在暗中秘密尋找衛烈的蹤跡。師父跟隨你父親後,這件事就是師父經手的,師父查出了葛修易容改名衛烈,多年來一直藏在荊州東湖山莊。”


  “隻是尚不等通知你父親,一年前就發生了涼州失陷的事情,從此,這件事也就隻有師父知道了,我和師兄從漠北雪神山南下時,師父把這件事告訴了我們。”


  張翔吃驚的聽秦挽歌說完。


  秦挽歌繼續道:“當年你父親在陽州府截下衛烈,差點讓衛烈喪命,此次衛烈來了平州,我和師兄都擔憂他會對你不利,所以我這才前來把這件事告訴你,讓你提防他。”


  張翔心中尋思著,問道:“既然已經知道衛烈是前楚餘孽,為什麽不告知朝廷剿滅?”


  秦挽歌輕輕吸口氣:“因為你父親的死,師父也對當今朝廷沒有好感,所以自不想便宜朝廷,而且這事若是傳出去,那你父親就真的坐實了欺君罔上的罪名。並且,師父也想看看,這衛烈藏在荊州東湖莊這麽多年,到底想幹什麽,如果衛烈真的想複國,大鬧一場,師父也樂意看這個熱鬧。”


  張翔搖搖頭,喃喃道:“到時隻怕遭殃的還是百姓。”


  秦挽歌輕聲道:“放心吧,以如今的南楚根基,衛烈想造反的話也不是這麽容易的,衛烈隱忍在荊州二十年,相信也知道如今南楚的強大,即便還有複國的心思,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應該也不敢輕舉妄動。”


  “想不到這其中還有這麽一件隱秘的事,怪不得南楚架空了節度使的權力,設立轉運使一職,互相牽製。”張翔嘀咕一聲,此刻所想的卻是趙淵以節度使造反篡位的這件事。


  秦挽歌聽不清他的嘀咕聲,叮囑道:“我今晚前來,所告訴你的就是這些,師兄說,衛烈來到平州後就前往了老龍河那邊,卻是不知落腳在何處。我知道你的新作坊也在那邊,所以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過去了,以免跟衛烈碰上,他要殺你的話,易如反掌。”


  張翔倒是不怎麽擔心,輕輕笑道:“以衛烈這樣的高手,我就算藏在汴京皇宮裏,他要是想殺我,相信我也跑不掉。他既然能隱忍在荊州東湖二十年,又豈會把我父親讓他差點喪命這樣的事記在心裏?在他眼裏,我不過是一個可以順手殺掉的小人物罷了,他要是想做複國這樣的大事,自是不會因小失大,成為朝廷盯住的對象,畢竟我現在是朝廷駙馬,是皇親國戚,他要是殺了我,就是藐視皇權,老皇帝豈會放過他?”


  秦挽歌道:“話雖這麽說,可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我和師兄現在也不知道他來平州,是為了柳清音,還是為了別的?在不知道他的目標之前,還是不要跟他接觸,他這樣的人,很危險。”


  “柳清音?”張翔奇怪道:“柳清音怎麽和他又扯上關係了?”


  “柳清音就是衛烈當年從皇宮所救出來的前楚小公主,前楚皇帝和葛皇後的小女兒,現在前楚唯一幸存的皇室血脈。”


  “什麽?”


  “衛烈也就是柳清音的舅舅,這麽多年,衛烈在荊州東湖莊獨自把柳清音撫養長大,三年前,柳清音才離開東湖莊,來了平州,做了煙雨閣的花魁。其實在三年前,柳清音進了煙雨閣之後,煙雨閣的所有人都被撤換了,柳清音表麵上是煙雨閣的花魁,實際上是煙雨閣的真正主人,煙雨閣是她在平州經營,用來刺探消息的勢力。”


  張翔足足愣了好大一會,方才不可思議的哈哈笑了起來:“沒想到啊,沒想到,平州兩大青樓花魁,你是雪神教聖女,柳清音是前楚公主,怎麽?都這麽喜歡做青樓花魁?”。


  “因為青樓女子容易隱藏身份。”秦挽歌不以為然:“沒人會去探查一個青樓女子的底細,就算有人真想探查,我們事前也是做好了準備的,沒人會查出來,這樣的身份是最安全的。”


  張翔笑著道:“原本我對這個柳清音還不怎麽感興趣,現在看來,有時間的話,倒是想去見識一下了。”(四千字大章,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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