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動天下
“第二條，在沒有我同意的情況下，甚至連逼迫我都不準，軍妓帳的事，再也不允許發生。”
雍正軒茫然，訝異。
“這個我先前就說過你怎麽就是不相信呢？”
辛兒指著他的鼻子，言辭厲聲。
“你的人品根本不值得相信，我相信個毛呀！必須在這之列才行，不然你大將軍的信譽真的不值一文呢！”
無力，雍正軒舉雙手投降。
“行，行！我總算知道你爹的難處了！”
“少拿我爹來壓我，我爹其實某方麵和你差不到哪兒去，一樣不能信，所以我很多事都不能告訴他。”
“將第三條！”
未防她說出更大逆不道的話來，雍大將軍趕緊轉移話題。
辛兒卻停下了，望著他不漏聲色，雍正軒直覺這個非同一般，不僅繃緊了神經來迎接。
“你這個樣子，算是怎麽回事呢？很嚴重？”
辛兒搖頭。
“很為難？”
辛兒也搖頭。
“那究竟是什麽？你一如既往的幹脆到底行不？”
“動天下！”
雍正軒感覺有一個錘子直愣愣的敲了自己腦門一下，反應過來，隨即警戒起周圍，確定沒有人盯梢後才壓低聲音移近她，厲聲質問。
“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呢？還是存心報複我呢？我這邊剛和皇帝老子交代完態度你就要我動天下，搞清楚，現在他可是我嶽父大人，如果不是他女兒也就罷了，現在就算我可以幫你，你也要為我考慮一下英兒的處境吧！”
“嗬嗬！你這樣的人還會考慮英兒的處境？你確定，沒有我，你對那位皇帝老子不滿的時候，會乖乖讓他省心？”
她的冷嘲熱諷讓雍大將軍心裏很不舒服。
“你啥意思？”
“雍將軍，咱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以你這些年的功績早可以調到中央位及權臣了，更何況還是未來的駙馬爺，為什麽你還會在這裏做一個區區三品的外駐大將軍？”
“哈哈哈！這個誰都知道，長安城那種金絲籠的地方不是我這樣野慣了的雄鷹能夠待的地方，而且我也沒有不讓上麵那位不放心的地方，那位物以盡用，讓我留守鐵甲軍，有何不可？”
“當真是物以盡用而不是對大將軍你無可奈何？”
“嗬！我有什麽讓他對我無可奈何了？”
“例如多年前大將軍還不是大將軍時進宮述職，酒宴之上大方厥詞甚至大打出手，卻恰到好處的沒有惹出大亂子，在第二天酒醒後一無所知，將最開始提及調動你職務的一些老官員都得罪遍了，卻無法來定你的罪，再例如一不小心走錯路，‘撞’到不該‘撞’的，剛要受封調動，又打回原處待命？還要我再距離嗎？大將軍你雖然在長安不多，實際可是不時傳到長安百姓耳朵裏呢！單單從三姑六婆那裏聽到的消息可就不少，將軍要聽，我這還有不少版本呢！如何？現在要聽嗎？”
雍將軍笑意轉柔，話如刀鋒。
“小姑娘太聰明了不好，適可而止即可。”
“像英兒那樣很多時候裝糊塗？”
“這是身為女人最基本，也是最可愛的地方。”
“可惜你現在麵對的是我，我要和你談的是交易，關係到我的未來甚至更多人的未來，不是你的英兒在和你談情說愛，大將軍你別無選擇！”
她步步緊逼，雍正軒對她搖頭無奈。
“我真的很不明白，你父親也算一代名臣，你為什麽偏要這個時候撤他的後腿？”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不要將他的標準放到我身上，這隻會讓你更加失望而已。”
“你的目的時什麽？不會真的無聊到沒事找事吧？”
“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
“我覺得你是！”
辛兒不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其實事到如今在你而言也不是多大事吧？”
“我現在很乖，你少來鼓躥我。”
“是嗎？”
辛兒又給他堵了。
“例如私自準備十萬大軍兩年的糧草？例如儲備遠遠超出標準？”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毒？”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大將軍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件事如果讓人知道會是什麽後果。”
“這有什麽不對呀？玉門關的那些人每到打仗，都盡可能的維護勞自己的資產和權利，我打仗還要將自己的命脈捏在那些人手裏？我嫌命太長了我？”
“那也不應該那樣做吧？你應該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
“少來，我最煩的就是這樣的。”
“那你兩年的儲備，就打算這樣大而化之的放在那裏？就算你無心，恐怕也會讓有心之人不想放過你吧？”
“兩年的軍需，我用了四分之一儲備夠三個月的糧食，又用四分之一的一小部分向那些農戶訂購下一季的糧食，剩下的四分之一去開闊牧場，另外兩個四分之一以備不時之需，化整為零，有備無患，誰也沒辦法說我什麽，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辛兒讚賞的點頭。
“大將軍果然是大將軍呢，做事滴水不漏，佩服佩服，然而這也無法代表你沒有這個心吧？不然何故做到這個地步？”
大將軍歎息，終是退讓了。
“行，咱們各退一步，說吧！你的目的，如果真的沒辦法，我會再冒一次大不違，幫你一把。”
“其實也不一定真的要動天下，我隻是以防萬一，提前做個準備而已，主要還是保命，不然我一個小小大夫，動什麽天下？”
“保命？”雍正軒不解。
“保你的命？皇家？”
辛兒的笑意有些微涼。
“是啊！看當今皇上信任我爹的樣子，看當今太子看重我的樣子，根本不像有那麽回事是吧？”
雍正軒沒否決，也認同她的說法了。
“就是這麽荒唐，人有的時候，精明一世，在乎的多了，就會做出很荒唐的事，皇家是那樣，我那位愚忠的爹也是那樣，不過他們可以為了自己的江山，為了自己的信仰忠誠，來犧牲一個忠臣的女兒，犧牲自己唯一的女兒，我絕不要因為一句預言，將我的生命，交到那些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