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第431章蛇蠍駙馬
“那個人之後不久,如今關著我們的這個美人駙馬就聲明漸漏,當初誰也沒想到,那個本該是在貴族手中玩弄的玩物,今天竟然掌握著這麽多人的生死,他的來曆太過蹊蹺,以至於讓西域很多的人都不安,這才有了後來他血洗高官府邸,威名大震,也有更多的人盯上他防著他,這才有了這麽多人被他關在這裏。”
東臨尹心中一緊,隨即問。
“既然你們給他關在這裏,想必是對他有了一定威脅,他一時間又不能將你們如何,才隻能關著你們的吧?那對於這個人,你們究竟知道了什麽?”
已經被關的很久的人,揚起了個並不是太友善的笑,和他繼續討價還價道。
“錢先付半,你懂這個意思吧?”
東臨尹皺眉,不是太愉悅的瞪了這個年紀不小的男人,最好隻好道。
“我可以給你帶消息出去。”
那人還不太相信他。
“我怎麽能相信,你可以做到?”
東臨尹立即表示出自己的誠意。
“我不是你們西域的人,而且你盯的這個人,同時也是如今我要調查的對象,實際上你說的這些之前我都有調查到一些,如果我現在說我們的交易不能夠完全成立的話,其實你也不能奈我如何吧?”
那個人想想,他既然能夠查到這裏而沒讓人捉住,想必有著比他們不同一般的身手,這才敢在他身上冒險,將鞋底的一塊快爛掉,印著一直簡易風向標圖文的布條包了個石子兒丟給他,東臨尹捏著那不知道多久沒有洗的破爛鞋子裏摳出的布條,心情很是複雜的看後又看回那個年紀不小的西域男人,等著他的話。
“我所知道的,放在與外麵的人聯係的老地方,你將這個布條送到東區古廟下的女神相下,在哪裏等候兩個時辰,運氣好的話自然會有人找上你。”
東臨尹很不喜歡做這種不確定式的買賣,脾氣很不好的問他。
“若我運氣不好呢?”
男人嗤笑,倒是看開了的樣子,灑脫道。
“那我們就一起運氣不好了,你能不聲不響的混進來,卻未必能安然無恙的出去,休摹的駙馬府可不是尋常人家的院子那麽好進好出,哪怕你真的有本事活著出去,被你發現的我們怕也難逃那個休摹的毒手了,畢竟要同時轉移我們這麽多人,實在太過麻煩,反倒不如毀屍滅跡了來的方便,正如同當年阿撒兒對你們國家的那個將軍那般,好在如果你活著,我死的倒是有些價值了,哈哈哈哈哈!”
東臨尹很心塞,他倒是將這最後的情報送出去了,可他能得他什麽回報呢?可若再糾纏下去,顯然也不會從那個人嘴裏得到什麽,待的久了,反而還有隨時暴漏的危險,雖然那天出去的時候,真如那個人所料,被發現了,他是逃脫了,而那些人,一如那人之前所說,隨後被休摹毀屍滅跡了。
“好在我運氣還算不錯,竟然真的能等到那個人所說的人,我威逼了那個拿情報的線人,強迫他將消息與我共享,得到的消息是,精通五行遁甲,了解中原周邊各國的商道,以及,身有重疾。”
辛兒手指猛然一動,心中撼動,神色也有些言不由衷了。
“那晚那個五行鎖,我是能確定確實是出自花穀五行陣一脈延伸而成的,如果二哥真的在他手上的話,他能對中原周邊這些國家的商道如此了解,這兩樣都也能解釋的通,畢竟他已經暴漏出來讓我們找上他了,如今隻是確定了他與二哥的關係罷了,隻是這重疾。”
她頭疼的捏了捏眉心,心思有些不由自主的慌亂起來。
“那天我倒是摸到他與常人不同的脈象,可在他沒有發作的情況下,加上這個人很小心,我倒是再難有機會去探他的脈象,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確實受過很大的傷,才能造成如今這種虛虛實實的脈象;但一個漢人,若真是如他所說自己的身世如此簡單的話,就算後來曾經牽扯到後來被阿撒兒綁到軍營裏,也不該會受如此重的傷才對吧?”
“這兩天我在朝天閣內,借著阿撒兒病情的事,盡可能大範圍搜尋,什麽樣的治療方式可能導致他這種後遺症的脈象書籍,可西域的醫術雖然被奉為很高尚的職業,卻因之前的規則限製,就連西域的醫者著實也太少人能接觸到這些,慢慢找下來,倒是很難盡快有所收獲。”
說著她著急起來,問他。
“你所得到的情報中,可有說他這重疾是何種重疾?或是因何而起?”
東臨尹搖頭,隨即想到她根本看不見,又說。
“線報上隻說他每月必有那麽幾天不能見人,駙馬府內有為他專門設置的秘密藥房,那幾日都會在藥房內治療,聽說十分痛苦不堪,好多藥房伺候的小婢更換的頻率很快,如果真是你說的重傷引起的話,我想那應該是比我當年中了拂塵蘇的分筋錯骨掌更嚴重上好多倍的傷勢;和你說實話吧,對這個人調查的越深,我總有一種越是不安的感覺,我們確定還要對他查下去嗎?”
他有些不確定的問。
對於這個辛兒卻十分的堅定,雖然這抹不安同樣糾纏著她。
“查,必須查,他如今是整個西域最接近他的方向,就算他是毒蛇,就算他會將我撕食粉碎,我也要找到二哥的下落。”
東臨尹欲言又止,最終將那到嘴邊的話吞下去,改口和她說。
“既然如此我連最後一點知道的,關於這個人的消息都告訴你吧!這人平日就算再怎麽為百姓做出功績,生活用度上從來都不會收斂,有時甚至比公主阿撒兒的用度規格都要高,外人隻知道他代阿撒兒掌管朝政有功,是西域王賞賜的,另外又負責著父族家族的部分生意,加之西域貴族普遍喜好奢侈,所以他開銷大倒也沒多少人懷疑;奇怪的是,阿撒兒竟然都容著他?而且昨天我又聽到隔壁有動靜,偷偷遣回去發現,甚至駙馬府的很多開銷,都是出自公主府,明顯他是在拿阿撒兒的錢來奢侈,阿撒兒是什麽人我們都清楚,她對會他如此縱容,絕對不僅僅隻是合作上的關係,所以他再以個人名義接近你的話,你絕對不能不小心了,萬一他和阿撒兒兩個人是在唱雙簧怎麽辦?”
辛兒苦笑,微微搖頭。
“這個倒是不太可能,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尤其夫妻間什麽感情,不用他們本身說明,存在的氣息,仔細感受的話都能察覺得到,不是粉飾太平或者遮掩就能掩得住的。”
對於這個,她倒是很自信。
“阿撒兒與休摹之間是利益製衡的關係,我能確定,至於他想讓我做什麽我多少也能揣測到幾分了,至於阿撒兒為何如此縱容他?嗬!怕是阿撒兒當真有什麽把柄給他握在手心裏了,竟然給他敲詐了這麽多年,還能不爆發?這個休摹,小心是一定得小心的,不然我就成了第二個阿撒兒,任他敲詐了。”
東臨尹這才放了一半的心,有幾絲欣慰道。
“你能有這個心眼兒就好,其實那天看到你被他帶到地下宮又安然無恙的帶出來跟他出了院子,我還真擔心,你是不是因為他身上那幾分像他的氣息沒了分寸了。”
辛兒苦笑。
“原來你這麽擔心我對他沒有抵抗力?”
東臨尹臉上一紅,直覺她好像又抓著他話柄回來調戲他了,不由心裏發緊,本能反口。
“你誤會了,我擔心的是你誤事讓我們這麽多年的心血白費,你若真與別的男人有個什麽,綠帽子也是戴在戴在易二少的頭上,與我何幹?”
辛兒麵上一僵,無奈搖頭。
“你還是這麽不經逗,本以為這麽多年你多少有些長進了。”
東臨尹反過神,也覺得自己反應好像過激了,竟然在這個時候又對她提到那個至今還不肯露麵的人?重重舒口氣,他直覺現在應該說點別的什麽,起碼不能讓她這麽想著那個人,突然想到她這兩天的朝天閣行為,立即坐到她麵前,認真問。
“言歸正傳,你既然肯廢這麽大力的去調查他的病情,是不是想到什麽有關聯的地方?”
辛兒剛剛轉好的心情,再次凝重起來,不太確定的搖搖頭。
“太過聳人聽聞,我不敢確定,也不希望會是如此,隻能等有確切的消息,才能判定。”
沒有十足把握的事,起碼也得有一半把握,她從不會先下判斷,並且告訴身邊這些人的,她這點習慣,身邊這些人這麽多年已經清清楚楚了,東臨尹也不好再多問。
想必要判定她想到的這個結論,對於她自身,本身就是一個考驗吧?
兩人這樣剛沉默下來,就聽見外麵冰刃相交的聲音,兩人相視一眼,當然辛兒根本什麽都看不到,隨即便對他囑咐。
“駙馬府的事你暫時別插手了,去雲叔那裏好好將傷養好,暫時哪裏都先別動,等我理清究竟怎麽回事,再通知你。”
看得出她就算暫時還沒有確定,起碼也有了點頭緒,就算如今與那個蛇蠍駙馬比鄰,應該不會太糟糕,東臨尹不做他想的答應她。
“好!”
他再次跳上房梁,等待時機再行離開,辛兒振奮了下精神,這才敲著拐杖尋著記憶向外走去。
而隨著門給她打開,外麵的打鬥聲,已經年輕的聲音爭執聲,也漸漸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