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第482章支脈與主脈的較量
“怎麽辦?”
四人在兩方道路的又一個四岔路口匯合後,發現對方都將人跟丟了,其中三個已經有些急了,帶領他們來執行任務的那個卻十分鎮定。
“看來駙馬說對了,這些花穀的侍衛,即便是小孩子都不能小看!走!”
轉身,他們往另一個方向而去了。
而將他們甩開的兩個人,在約定的地點匯合後,確定他們沒有再追上來,這才將背上背著的短劍解下來拿在手中,腳下飛快,往他們要去的目的地而去。
目的地離王城不遠,可要接近,單單那四下無物可擋的地理位置也讓人有些不好接近。
一座看似破舊不堪的西域居民遺棄的廟宇,廟宇不大,在一片黃沙禿地上而建,周邊的野生草植都已經枯黃將死,連同那座被風沙掩埋了一半的廟宇,快要掩埋在慢慢黃沙中。
如此破敗的廟宇,卻能看出,那破舊巍峨的廟宇之中,有太多能夠勘察和防守的地方了,要在這樣空闊地形中接近這個廟宇,確實不是一件太簡單的事。
“就是這裏了,根據那天跟蹤駙馬府侍衛出府,發現的車轍印追蹤的暗衛探明,尹師兄不在駙馬府的話,就應該被看押在這裏的。”
陽光肆虐下,兩個少年縮在一個沙丘上的一簇大點的枯黃草植後,撥開眼前的雜草縫隙,觀察著那座不利於靠近的廟宇,和身邊的木野說。
木野也在估測著以他們的實力可以到達的幾率。
“這裏不好接近,周圍也沒有明顯的腳印,起碼平常不會有人會常常出入這裏,近期兩天更是沒有人接近,穀主說了,休摹駙馬這個人虛虛實實,雖然來到西域後不曾帶兵打過仗,卻深諳兵法奇道,我們的人探知到的消息,還未必真是我們想知道的,很可能是這個駙馬想讓我們知道的,穀主心有疑慮,又放心不下尹師兄確實在他手上沒事,這才想了解個確切,若真在這裏,在這看不見蹤跡之下,勢必有著我們看不到的埋伏,我們此行兩人勢必無法順利將師兄救回來,來隻做個確定,萬不可戀戰,懂嗎?”
“明白!”
兩人商定最後,已然確定這次任務的最穩妥方法,將劍柄上的布解掉一些,順手用布搭在有著寒光劍柄上,做好準備,一路以最快方式飛逝進那個四門大開的寺廟中。
寺廟不大,風沙掩埋的室內也早已經沒有什麽可躲避的角落,本身可能沒這麽矮小的廟宇,給沙土經年累月掩埋之下,感覺和房脊屋梁很是接近,頭頂的瓦片稀稀疏疏透著天,兩人貼背而立,謹防有人設防,一遍迅速在可看到的痕跡上查找可能存在的密室地牢。
“師兄?”
“不好!果然有詐!”
兩人沒有找到密室的入口,倒是找到了石柱上隱約的腳印。
傾身就要往來路而出門口卻突然一個高大的西域人,雙拳齊出,重若雷錘,兩個少年反應極快前衝的身子順速後撤踢腳而上,還是沒將這個當著門的大尊神給踢走,反而給這人過重的力道反彈回來。
他們左右,後方,同時從屋脊上跳下三個衣服同樣的人來,與門口的人一樣,正是剛才跟隨他們的那幾個,木野兩人還看出,有兩個是休摹身邊的隨行護衛,其中一個,還是休摹頗為信任的近身護衛,這下可真不好了,這些人公然和他們麵對麵,意圖不善呐!
被包圍的情況下,他們心情不好,包圍他們的人卻很是愉悅。
“駙馬果然料事如神,知道憑你們的輕功西域定然鮮有人能跟上,在這裏守株待兔,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們直言不諱,木野也知自然沒有再隱藏下去的必要,同身後的人一起撥掉頭上的小鬥笠,直接將兵器上的黑布解-開道。
“看守的意義也代表著【確定】的意思,看來穀主料的,也沒錯了。”
那個領頭的侍衛笑容滿麵,看著他們的意圖,悠悠搖搖頭,和善的對他們道。
“你們穀主難道沒教過你們嗎?小孩子不應該隨便和大人較勁,會吃虧。”
木野兩人的雙刃已經出鞘,直接氣勢而來。
“穀主還教過我們,很多大人,其實是披著人皮的狼,不必對其抱有任何希望。”
人已蓄勢而來,出手還不弱的樣子,侍衛長絲毫不敢疏忽大意已然以武器穩穩去擋。
“你們穀主,可真是會誤人子弟。”
這樣說著,他已經拔劍,迎上再次向自己而來的小家夥。
小家夥年紀雖然小,實力確實不敢讓人小視,他也多少明白一點,那女人為什麽敢派兩個孩子來獨-立行事了,這反應力應戰能力,確實要比他們當初當出道時,要讓人感覺危險許多。
本以為圍擊的情況下,兩三下便能將這兩個孩子擒拿住,不想這兩個小家夥手腳動作極其麻利,就算以他們如今的能力,一時間還是無法突破他們的防守線,可他們若想將他們擒拿住,也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看來,你們穀主,確實對你們用了不少心思,駙馬要將你們留下,確實留對了!”
木野厲目以對。
“那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能力。”
“小子張狂,這點倒是更得你們穀主真傳。”
試過這兩個小孩真正的實力後,侍衛長反而更無所忌憚了,再出手,比剛才要淩厲許多。
木野兩人憑一人是很難突破這樣的包圍的,無論他們從側麵突擊還是從正麵繞過,都無法行得通,而單個的情況下,也很容易讓這些人逐個擊破,兩人便順勢再次背靠背在一起,相視一眼,意見已經在這一個迅速的對視中達成,手上雙刃齊齊挽動如花,兩個調轉,劍柄相扣,再拉開已然一根雙刃的雙頭長刃兵器。
四人一怔,隨即意識到,這兩個孩子的真正實力或許還沒發揮出來,之前他們同樣是試探他們能否走【退】的路線,如今退不了了,這才認真起來,是打算將他們挑完再走嗎?
小孩子年紀小小,倒是挺有誌氣。
“如你們所願,單看你們能不能放倒我們!”
他們二人組成小隊形對陣,他們四人也進行了合力的圍擊,不得不承認的是,花穀的陣型式打發,確實是間挺讓人頭疼的打發。
之前他們曾在他們駙馬的手上見過,將兩個資質一般的人組合在一起,按陣型兵法走位進攻或退讓,就連他們這樣在駙馬府中鮮有對手的人,都無法屏退幾分,所以有外人進入駙馬府,基本上隻有束手就擒的份,唯一的例外,是近來花穀的人到西域後,他們根本沒人能在毫無準備下進行攔截,就像那天對那個東臨尹的獵捕,如果不是駙馬親自指揮,他們準備的再齊全,怕也是給那個人破了陣型。
駙馬的兵法從未說是出自哪裏,其中乖張巧妙多少還與他們所了解的中原奇門遁甲不同,如今看著兩個孩子的打法,結合之前的訓練印象,無疑是出自花穀了,隻是他這個花穀延伸出來的支脈訓練而成的結果,與那真正的花穀傳人訓練出來的成果相比,究竟到什麽程度了?
而他們這些分支而來,並且也隻能懂個半解的外族人,雖有優勢之處,卻一時間也勝不來這些出自花穀孩子幾分。
這些在花穀長大的孩子,今日這兩個,還是資質都不錯的孩子,顯然又都是擅長他們手上那種特別打造的兵器用法,配合的默契度也是極高。
之前他們個人情況下,他們勝算的幾率還會大些,這樣兩人成隊,兵器協同,攻防有度,倒是沒什麽讓人可趁之機了。
這場支脈與主脈的較量,看來當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收場的。
似乎無處下手,倒不是真的無處下手,他們也不能真的不去動手,四人合圍先探後攻,企圖拆散這兩個孩子的隊形攻防,可他們在探過之後,覺得真的可以動手去拆時才發現,他們的重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根本讓人無處著力,然後被人重新踢了出來。
兩下失敗,四人腦袋上焦急的都有些汗了,卻還是近不了這兩個孩子任何一步一般。
焦急生怒,那個侍衛長率先衝木野刀柄銜接的地方而去,企圖先破壞他們如虎添翼的兵器再說,不成想,兵器是在木野的堅持下,是給他一腳蹬斷了,斷裂的口子裏卻牽出一道精致的鏈子,扣著兩柄已然成了棍劍的兵器。
雙手持刃,相扣禦敵,可攻防的範圍更大,兩人更是如虎添翼。
鏈子嘩啦啦響著的過程中,矯捷的身影交換,四麵禦敵,左右守衛,身如狡兔,動若雷電,他們兩個未成人的小孩對他們四個大人的情況下,好像更為得心應手,飛刀影刃間,人已經帶動著他們的圍擊,慢慢向門外移去,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嗛!倒是小看你們了!”
四人的兵器也全亮了出來,雖然他們之前也用兵器,可最多的時候還是用來當做防守的抵擋作用,並未真正用來進攻的作用,現在知道這兩個孩子根本不能被當做孩子來對待,自然不敢再掉以輕心。
兵器齊齊拔出,四人以自身的身高優勢力道優勢,憑著蠻力,想率先將兩個孩子的體力消耗殆盡再說,於是攻擊連環不斷,整個廟宇好像給他們震動的都快要塌陷了,兵器沒有幾下是擊在人的身上的,反而因為落在陳舊的設施上,六人來回變動的腳步上,激起漫天黃沙,人在其中飛舞,卻還是能準確找到他們的目標。
這些西域侍衛,防守的雖說未必有他們的完全,勝在力道強悍,兩個小孩硬撐,確實無法撐過幾個來回,何況他們的攻擊還是輪番,不停歇的車輪圍攻法,幾番下來,暫緩的情況下,木野感覺自己拿著劍柄的手都要震裂了,微微側頭,身邊的人手上同樣顫抖著,心中不好,立即道。
“走!”
“走得掉嗎?”
侍衛張狂間,驚愕的發現,這兩個孩子竟然手臂相扣,如同持刃輪子一般,連連迅速對著門口的那個人,合力造成更大一擊,那個力氣最大,個子最大的人受創,不想,隻是腳下接連搖晃幾分,意識過來,猛然一陣,再次穩穩擋在門前,兩個孩子心情極差的【嗛】了一聲,換了左右的轉法,一連又對他三次雷霆攻擊,一如剛才他們那樣對他們的,在擋的了迎麵來的刀刃,卻擋不了另一把,何況這兩個孩子還都是使用雙刃的,四丙利刃,在兩個矯捷的少年手中,相互配合下,比四個成人的劍更具威力,這個缺口,果然真給他們劈開了。
木野鬆了口氣,對旁邊的人道。
“快!”
兩道身影,閃身而出,待四個人反應過來,已然有點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