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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第489章我勝一分狠心,你輸一份理智

  “師,師傅,別管……”


  頸子上的力道再次加重,頸子上的骨頭快要斷裂的樣子,這人下手極快,仿佛並沒有任何猶豫,她感覺自己離死已經不遠了,意識有一刻昏沉間,就聽到辛兒仿佛有些距離的聲音傳進她耳朵。


  “她不會影響你,把她放了,有什麽事,直接和我說。”


  “不……行……”


  會危險,很危險,就算她無法估測這個人也好,起碼此刻麵前的這個人,她能很確定,很危險很危險,即便是在他心目中可能很重要的她也一樣。


  “可以!”


  這個人已然主動忽略了她的意見,手上一用力,她直接被甩出房門,滾落在辛兒旁邊的地上。


  作為交換,辛兒也主動邁進腳下的門檻,近了沉默的等待著的他。


  “師傅……”


  小鯷從地上起來,來不及顧忌頸子上的傷,想阻止自己的師傅接近那個人,辛兒率先一步將她阻止了。


  “沒事!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小鯷一滯,隨即明白,如果她再多加幹涉,怕是那個人當真不會顧忌她的意願,直接先將她這個礙事的給處理掉了,那樣反而是讓自己的師傅更加受製於他。


  “小鯷明白。”


  扶著地有點闌珊的起來,小鯷一步三回頭的向旁邊的偏房而去,而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辛兒的房門好像給風吹上了一般,“啪!”的合住。


  辛兒聽著從耳邊而過的勁風,鬢邊發絲給這風掀起,飄搖而落,她依然不動如山,抬眼麵對這個人。


  休摹醉眼如絲,剛才還是怒氣衝衝,此刻卻對她笑的酣甜如蜜。


  “我等了你很久。”


  辛兒繞過他,進入自己的房間,決口不提聽雨樓失約的事。


  “去了蓬萊軒,很久沒見穀中的老人兒了,聊的有點久。”


  本來想去窗子的方向打開窗戶散散氣兒,不想卻給他從後麵猛然間摟住。


  他今天的力氣很大,可能是真的給酒衝昏了頭腦,比往日更多了份甜膩,他呼吸中也多了份隱約可見的情-欲氣息,搭在她肩頭的頭不安分的蹭著她的耳朵和腮鬢,他所有的一切,所有透漏出來的信息,無一不在傳達給她他現在的所有狀況,以及想法,即便她不願去接收這些信息都好。


  “我很想你,你知道嗎?我有看到你著紅妝的樣子,我以為你會第一時間回來,我想見到你那個樣子在今天來見我……不過沒關係,你回來就好。”


  辛兒不動不響,卻在他wen過她的耳朵,欲再wen過來之時,下意識的向旁邊側了側,摟著她的手臂微微僵硬了下,她隻淡然道。


  “我不想和醉酒的人親近,如果你真有重要的事來和我說,或者隻是來訴你在這等了我一天的苦楚也可以,我還是勸你先去醒醒酒,清理一下滿身的酒氣再來談好了,那樣對你對我都好。”


  身後的人遲鈍了一下,反過神來,癡癡笑起來,腦袋伸過來,貪戀的望著她的眉眼,懶散道。


  “我喝的是果酒,雖然不少,可味道還沒那麽難聞,也不會對你正在為我治療的方法有任何影響,你不會還是生氣了吧?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給我檢查診斷……”


  他還是又近了,辛兒忍無可忍,反身揮手就將他貼過來的臉以及他整個人揮到了一邊。


  “啪!”


  或許是接連這麽久的怨氣在這一刻無法壓製了吧?下的手重了些,手背陰差陽錯還揮在了他臉上,這一巴掌揮的,兩個人都怔忪了一下,反過神,辛兒卻一點也沒覺得歉意,對他直接下達了逐客令。


  “本主不和酒鬼共處一室,駙馬爺有兩個選擇,一盡快說完你的事立馬走人,二,本主現在就請你回你的駙馬府。”


  休摹緩緩回過頭,手指摸了下唇角,有微微的血跡,臉上還給她手指上的戒指刮了一刀子快破皮的痕跡,微微的刺痛,但這些痛,對他如今來說,已經無關痛癢了,而且這傷在他臉上,痛的卻遠不是在臉上。


  他幾乎是憑借著本能反應疾步向了她,而不是選擇她給出的兩個答案之中任何的一個。


  辛兒直覺反應的後退避著他的靠近,顯然失明者還是不如看得見的人有優勢的,亦或者正常人與瘋狂的人之間最顯著的差別,除了正常人選擇正常的方式,瘋狂的人會按照本能的反應,還有著力量懸殊加大的因素。


  空氣中突然蔓延了危險的氣息,一連五步,辛兒雙手被他抓住了,身子卻在他的逼近壓迫下還慣性的後退著,撞翻了身後的屏風,踩落了屏風後的落地帳幔,帳幔落在了在帳幔下還在後退的兩人頭上,辛兒給帳幔絆的直接倒在後麵的柱子上,加上他的力道,撞的不輕,腳下勉強撐住,卻也因此失去反擊能力,休摹直接將她手上的拐杖粗魯的拽掉,扔到遠遠的地方,又在她反應過來之前,擒住她的兩隻手腕,狠狠的握住,按向柱子的兩邊,沒有給她留有任何一絲反擊的能力;這才問在和他一樣,在掙紮中頭上紗幔落在了肩上的辛兒。


  “我問你,我對你不好嗎?究竟有哪裏比不上那個隻會讓你傷心,隻會讓你費心的人?還是在你花穀之主眼中,休摹當真如此不堪?連和你同處一室就讓你這麽難受?”


  辛兒給他握的手腕生疼,在他強勢逼迫下,骨子裏的傲氣讓她仰起臉來,即便明知如此隻會更不利於她的局勢,她依然不允許這個人再進犯她分毫,或者此時此刻,她也懶得理這些局勢度量,疲憊至極下回到自己屋子還得麵對這個施與了她所有痛苦的人,她已無力做任何偽裝和氣量。


  “本主不和任何一種沒有理智的人共處一室,尤其還是個醉鬼騙子!”


  “本主?”


  休摹望著她那張倔強的臉蹙眉,對她這個說話方式顯然很是不悅。


  “你又以這種對待陌生人的方式來對我?你這是否認這麽久以來和我的關係嗎?”


  辛兒冷笑,譏諷。


  “和你有什麽關係?駙馬不是曾說過,是合作交易的關係嗎?可是昨天駙馬食言在先,我們之間的交易自然就不再存在;駙馬認了西域人養大的漢人做父,難不成也學了摩多家主的毛病?喜歡做無本暴利的生意?本主可不給你們這對父子壓榨的尋常商販,摩多家主尚且無法在本主這真正獲得無本暴利的好處,駙馬覺得與那個霸道家主相比,自己的手段能高幾分?”


  休摹漠然徒然笑起來,泛紅的眼睛裏多了絲憐愛,頭抵在她的腦袋上,卻威脅不減的柔情說著殘酷的話。


  “原來你是在為昨天的事和我置氣?難道你忘記了?我說將話帶到,便隻是將話帶到,至於去不去,是他決定的事;雖然說你被自己的夫君放棄很可憐,我也應該表現作為男人的風度,但話還是不能亂說的。”


  他以額頭蹭著她的額頭,哄孩子一般和她說。


  “我可沒騙你,所以我們的交易可沒有就這樣失效,失效不失效也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而且你要我做的我已經為你做了,可不容許你過後賴賬。”


  辛兒避開他親昵的行為,怒不可遏,沒有再相信他一分,也堅決不讓自己再相信他一分了。


  “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又一個謊言?準確的說從一開始,你就是在給我設了個陷阱?休摹,或許你是正確的,五年,不!六年了,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就像你可以改變原則與虎謀皮,就像我放棄了我的師父為我定下的殺生禁忌,可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一些東西是外力和時光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現在看來,顯然是我錯了,是有人無法改變的沒錯,但也有太多人會被改變了,顯然,你就是其中一個。”


  休摹搖頭。


  “不要將自己犯的錯誤火氣全衝我來,你很清楚我為什麽會這樣做的目的,就算昨天聽雨樓之約是個陷阱好了,難道你就沒有察覺到這可能存在的陰謀嗎?你是太容易被感情左右了,相信了我這個有著你丈夫熟悉習慣的男人;你也太相信一個對你有著渴望的男人,真的會君子了;你也很清楚,如果不是他的決定,誰也強迫不來他;相對的,你也太過相信一個在煉獄中煎熬了那麽久的,溫室裏長大的男人了!”


  “哪怕你就算沒有對我抱有全部的信任,隻是各方麵有幾分微弱的希望,你都會讓我有機可乘,所以,如果真有錯的話,我有錯,你也不是全無責任;如今的結果,不過是我勝一分狠心,你輸一份理智罷了!”


  “並不是所有的罪都推到那個別人的頭上,就可以真的無罪。”


  休摹搖頭,好像也已經放棄了辯解。


  “總之我說什麽都是沒用的,你已經認定我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永遠無法得到如同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對不對?我甚至連讓有你身邊的小跟班重要都沒有,對不對!”


  “難道不是嗎?同樣的,你也很清楚我來西域的目的是什麽,我沒那麽多心思和一個陌生人談情說愛,是你自己癡心妄想屢次不聽規勸;休摹,昨天的事你可以得逞第一次,你不會得逞第二次,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愚弄我!”


  休摹看著她怒的額頭上都冒出皮膚下清晰的筋脈血管,震驚於她如此憤怒的同時,也給她的決絕逼的沒有任何回頭的路,遏製著她的行動能力,他甚至樂於她還有這份精神和傲氣。


  “你錯了,我從來沒想愚弄你,從始至終我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得到你罷了,而且現在,顯然是個好時機,穀主!休摹今天會好好侍奉你,務必讓你遺忘這兩日的傷心。”


  辛兒全身一僵,隨即意識到他確實是這個意圖的,在理智做出決定之前,手上鋒寒微漏,已經有所行動,不想腕處她牽製著的部分,突然一個扭捏,雙手手腕脫臼的痛同時襲擊了她的意識,在她行動進行之前,他已然有所警惕了?

  雙手像是沒有了骨頭一樣垂了下來,指尖的針叮叮聲響,落在了腳下,是細如發絲藏於指間的銀針,痛到心底,燃燒成火,她恨的大聲怨怒!

  “休摹!你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她手上完全失去了反擊能力,休摹一手鉗住她兩隻細弱的手腕,一手將她的腰身完全摟在自己懷裏,那隻手卻已經在她後腰上找她腰帶上的扣環。


  “你不是早已經知道的嗎?”


  他強迫著悲痛欲絕的她深wen,呼吸中有些急切的警告又給他點了周身學到的她。


  “尊敬的穀主閣下,休摹是真的不想傷害你,別逼我做出違心又會讓你受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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