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服

  有人罵駱楚整容了,圍脖底下在黑白打架,駱楚幾天沒怎麽休息好,腦袋暈乎乎的,下拉看著那些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營銷號,又無辜又不想搭理。


  悠悠悠果果:放屁!什麽整容?天生麗質懂不懂?整容我老公不屑!


  駱楚嗬嗬一笑,他要為白悠子的給力來點獎勵,下次去拍攝一定要給她做一杯奶茶。


  從藥店出來遇到了明溪,她手裏拿著咖啡,站立在廣告牌下,沒有借助拐杖,現代科技的發現讓假肢與真腿靈活無異,唯一的區別就是,讓愛美的女生變得不再愛穿裙子。


  所以,出現在駱楚視野裏的明溪穿著很長又寬鬆的運動褲,又衣服是黑色,素麵朝天,狀態老化,乍一眼看去和黃臉婆一樣。


  駱楚無視她,但明溪轉身看到駱楚後卻不能做到心平靜和的無視,她認為她悲慘的一切都是駱楚出現造成的,所以她惱怒的將手中的咖啡潑向了了駱楚。


  駱楚靈活的躲過,咖啡潑到了一對路人情侶上。那對情侶的男生一臉橫向,當即抓著明溪問她要個說法,明溪心情差著,腦子丟了似的和別人吵了起來。


  把滑板放地上,駱楚回頭看了眼,剛巧看到明溪被男人一巴掌拍倒在地。他淡淡一笑,踩上滑板快速離開。


  “小帥,你真的會中醫呀?”


  趙奇明拿起藥袋聞了聞,嫌棄的放下,又很好奇的伸出手來:“你也給我看看,我有什麽毛病不?”


  趙奶奶的身體在駱楚的調理下清健許多,趙姨剛好最近為學生的考試失眠多夢的,也試著讓駱楚看看,抓藥調理。


  駱楚手搭上趙奇明的手腕,壓著號了會兒,說:“我說簡單點?”


  “你說。”趙奇明笑嘻嘻的,像在看戲。


  “你腎虛。”駱楚實話實說。


  趙奇明笑容一垮,收回手:“你個庸醫!”氣完了,他又回頭極度不自信:“真的嗎?”


  駱楚:“假的。”


  “你個死小帥!敢玩我!”趙奇明要去掐駱楚脖子,駱楚躲到趙奶奶身後。


  警角的啟示撤下,駱楚狀態也變得憂傷,一直在鏡頭之下披著麵具笑臉,久而久之,他都忙得忘了,那種等而不來的失望。


  雲迦半季度的主打套出來了,是一套紅色婚服。女裝的鳳冠霞帔,男裝的紅繩束帶。與女模特見麵的日子是個大晴天,烈焰高陽,駱楚到拍攝室時熱得滿頭大汗,一個長相古典的女孩子給他接了一杯冰水。


  “謝謝,我叫駱楚。”駱楚看了他一眼,接過冰水。


  “我知道,你現在圈子裏很紅,好多漢服迷追著你呢。我叫嚴海,你好。”嚴海笑起來酒窩淺淺,很無害的模樣。


  簡單的相互認識後,駱楚和嚴海被各種帶去化妝。駱楚裝容比嚴海簡單,穿上紅色的喜服後坐在黃旗的工作桌前,也不管別人什麽驚豔的眼神,他就出神的看著電腦裏的照片。


  上麵是這套婚服的掃描圖,隨意移動一下鼠標就能把婚服上的細枝末節看得一清二楚。但駱楚看的不是這些細節,而是這套服裝,婚服。紅色的,喜慶的,他有過的期待。


  嚴海穿好出來,頭戴鳳冠,手中拿著頭蓋,溫婉的笑容,衣服的紅色映在她的臉龐,真的很像一個初入婚堂羞怯的女子。


  嚴海看向駱楚,發現駱楚在看著她,目光裏沒笑意,很幽深。嚴海臉有些發熱,避開他的注視,又忍不住的在看他一眼,發現駱楚依然盯著她看。


  黃旗推了推駱楚,駱楚才回過神來。他起來走向嚴海,洋溢著淺淺的笑意,目光變得天真,一靠近嚴海,拿過她手中的紅蓋頭給她蓋上。


  嚴海愣住,思維一片混亂,兜兜轉轉的想,怎麽也走不出駱楚剛才的凝望的眼神,然後,她想多了。


  駱楚很高,快一米九,嚴海比較矮,穿著很厚鞋底的鞋子,可即使如此,也隻堪堪齊及他的肩膀,算上頭飾,看著還算般配。


  蓋頭蓋上,駱楚低眉看著,看不見臉,然後才牽起她的手,把人扶到燈光之下。


  兩人配合得很好,眼神到位,動作透著初婚的緊張和喜悅。特別是嚴海,凝視著駱楚的眼神真的像極了在看著自己的新婚丈夫,滿含深情,含羞帶怯。


  合拍完後單獨拍,從中午到下午三點再外出拍外景,然後是夜景,直到晚上九點多鍾才結束。


  駱楚卸了妝容,換下衣服,和白悠子和黃旗道別就要回去,嚴海慌慌忙忙從化妝間跑了出來。


  “駱楚,我們等一下要去吃飯,一起嗎?我的一些漢服圈子的朋友也會去,能有機會介紹你給他們認識嗎?”


  駱楚看著卸了妝,換下紅色婚服的嚴海,好像拒絕顯得太不近人情,而且去了說不定能遇到一些有趣的人,猶豫了一下後,他答應了。


  “隻要我不是去打擾你們,我想可以的。”


  “那你等我一下,我還沒有收拾完自己。”嚴海開心不已:“傳說中的‘駱美人’出現,他們一定很驚訝的!”


  駱楚笑了笑,對粉絲給予的稱號啼笑皆非,可也有很喜歡。對,他就是美人,她也那麽說過。


  嚴海還邀請了黃旗和白悠子一起去,在KTV的包間裏,嚴海和服務員熟絡的要了酒,然後坐在駱楚的身邊,靠得很近。


  “駱楚,你什麽時候接觸漢服這個圈子的?我是高二的時候,現在我讀大二。”


  駱楚挪了挪位置,在心裏盤算著,從遇到胡老板那天算起,差不多五個月。


  “沒多久。”駱楚說。


  嚴海把兩瓶雞尾酒捎來蓋子,一杯給駱楚一杯給自己。駱楚接過她的就,嚴海立馬和他碰碰,然後仰頭喝了一口。


  炫色淩亂的燈光,有人在唱歌有人在玩著桌遊,雜亂吵鬧,駱楚不禁心生煩躁。這就是吃飯嗎?


  嚴海不知道是不是喝多,有意無意的靠著駱楚,麵向他說話時胸口蹭著他的手臂。


  駱楚喝著索然無味的雞尾酒,一退再退以後,坐到了沙發的角落,嚴海依然緊坐在他的身邊,翹著腿,搖晃著腳,無意摩擦。


  “駱楚,可不可以加好友?”


  時間過了那麽久,她之前所說的圈子朋友沒見一個來,她卻拿出手機,也不容駱楚拒絕的拿著駱楚的手機,讓他開機掃碼。


  駱楚看著眼前的人,這哪是之前古典溫婉的人呀,怕不是個情場高手吧。一邊談工作,一邊撒嬌表柔弱。


  “我去趟廁所。”駱楚說完,騰的站起來,把手裏放回兜裏,走出包間。


  沒想到嚴海跟了出來,看到駱楚往廁所相反方向走,提醒道:“駱楚,那裏不是去廁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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