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為什麽是我們兩個人去丟垃圾?”何其錄左右手提著黑色垃圾袋,怨念不平。她也要和偶像呆一起,她也要和偶像麵對麵!

  “因為是你偶像吩咐的。”


  乘風說出慘痛的事實,何其錄蔫了大半。實在想不明白,駱洛那個不要臉的,除了長得好看一點有什麽好的,偶像竟然為她說話,讓他們兩個來到垃圾。


  不過,他說拜托的時候好溫柔呀,潺潺流水的悅耳,想讓人拒絕都不行。


  何其錄臉色可疑的粉紅,乘風餘光看到,見怪不怪,卻不禁懷疑,她還是那個馳騁球場的女籃隊長嗎?

  華高有一條很漂亮的校道,叫茗識路。兩邊種植的楓樹和銀杏同華高的年紀一樣,已有百年。


  夏季繁茂的枝葉遮陽納涼,到了秋季交冬,紅色的楓葉落滿地,銀杏葉子變黃,唯美得像動漫中的場景,有時候學校的環衛都不忍心打掃落葉。


  現在是炎炎夏日的黃昏,學校已經安靜下來,夕陽的餘暉從茂密的樹葉縫隙中穿落,斑駁陸離的照在地麵上。


  駱洛走在進這條路,感覺有點奇怪,特別是駱楚在她的身邊,她感覺身邊的一切都慢了下來,空氣裏彌漫著他身上的香水味。


  真奇怪,以前駱洛一心都在自己身上,當放下了一些執念,對身邊的人不在糾結時,以前感官的體驗都由平常顛覆成了心跳。


  “偶像,你車禍失憶,乘風就沒有告訴過你以前的事嗎?比如說,你喜歡誰,你愛著誰。”


  “說了,說是有個未婚妻,但是拋棄了我。”


  駱洛猛然看向身邊的駱楚。斑駁的光影在打在他的身上,露出的眼中毫無波瀾,一眼望去皆是淡然的柔和,實在看不出他有沒有生氣有沒有怒火。


  駱洛心一沉,接著問:“也許她有別的原因不能在你身邊,不是拋棄你呢?”


  駱楚柔柔一笑:“我也不知道耶,我隻知道我現在孤生一人,而且……我已經忘了,喜歡她的感覺了。”


  駱洛停下腳步,駱楚因為她的停下而停下。駱洛抬頭看著駱楚的眼睛,炙熱的,又惱火的:“真的忘了嗎?”


  駱楚移著眸子看向別處:“嗯……也許。”


  心髒砰砰跳,完了,駱楚感覺自己玩大了。但說都說了,以後數罪並罰好了。


  “什麽也許!你為什麽要進娛樂圈當明星?不是因為對心裏那個未婚妻還留有期許,而去站在更顯眼的地方讓她看到嗎?”


  被說中,駱楚不亂陣腳,反笑道:“小同學,你是不是太激動了?這是我的選擇無關什麽期許,就像你同時發現兩件有意思的事,你要在兩件中選擇一件去玩一樣,我隻是選擇了更有意思的而已。”


  駱洛沉默不語,隻是單單的看著駱楚,那眼神從複雜慢慢冷卻變得平靜,而後她就轉身,自己悶悶的走。


  她又這樣,又這樣!氣到最後就什麽都不想說,一個人慢慢消化,駱楚最討厭她這樣,最討厭她什麽都不想爭辯的冷暴力。


  要不是現在身份不允許,駱楚真想立馬去抓住她的手,讓她說出自己想說的。


  駱洛沒有想說的,她心裏亂成一團線。駱楚之前假裝沒有收到那個禮物而被她整蠱,她以為他也許是裝失憶氣她,可現在駱楚說的,都不像在裝。


  “小同學,為什麽問我這些問題?”駱楚心軟了。


  駱洛回頭,駱楚還站在原地,挺拔的身姿,神秘的裝扮,怎麽看都很帥很酷。


  駱洛搖了搖頭,顯得無力:“好奇而已。駱楚,你想站得更高嗎?”


  話風急轉,駱洛的一本正經讓駱楚心慌:“當然啦,誰不想呢?”


  “哦,那我好好學習,你也好好工作。”


  一股莫名的冷意從駱楚腳底湧上來,她說這話什麽意思呀?什麽好好學習什麽好好工作?潛台詞是不是互不打擾?可惡至極,你撩都撩了,還沒到一半就不想撩了嗎?

  “是呀是呀,小同學要好好學習。”駱楚口罩下已經笑不出來了,深深猶豫自己現在該不該說沒失憶。


  “唉,我好想抱抱偶像呀。”


  那就抱呀!來!


  “可惜偶像不單單是我的,我不能像以前那麽霸道了不要臉了。”


  什麽不要臉?誰說的!你不霸道,都還沒撲到呢!


  “那個…偶像……”


  “哦,在,你說。”


  “我可以去乘風家吃頓飯嗎?我知道乘風家也是你家……”


  完了完了,這是散夥飯嗎?


  “小同學,你情緒有點不對勁。”駱楚心顫著,如若鄰家哥哥般想要伸手安慰她,可是駱洛卻躲開了,駱楚僵硬著手在半空,一時之間忘了收回。


  駱洛璿著步伐後退,裙擺揚轉。她看到駱孜國從校門走了過來,要是讓他看到駱楚和自己親昵,他會讓駱楚不好過的。


  “看來是不能一起吃飯了,我要走了。”


  駱洛歎息著,快步流星,駱楚呆愣的站在原地,看著駱洛的身影在光影的林蔭道下越走越遠,然後投入一個男人的懷裏。


  駱楚遠眺,目光森森。那個擁著駱洛的男人頭發花白,身材肥胖而高大,想必是駱洛的父親。


  駱孜國心裏有道不好的感覺,抬頭看遠,隔著長距離,他和駱楚的目光交匯。


  被那年輕人幽深難測的目光看得一怔,駱孜國仿若被觸動了威嚴,沉下笑容以更淩厲的目光回應,可眨眼之間發現,那年輕人變得柔和,剛才那森冷仿若是種錯覺。


  走了一輩子的路,看了一輩子的人,隨便一個人站在駱孜國麵前,三言兩語中駱孜國就能把對方看個透,可這個年輕人,駱孜國不說看透,起碼覺得他不簡單,心思很深,善於隱藏。


  他有點眼熟,駱楚的打扮讓駱孜國記不起他是誰。駱洛知道駱孜國在打量駱楚,安靜等待沒有刻意提醒駱孜國,幾秒鍾後,駱洛才挽著駱孜國的手和他轉身離開。


  “剛才那個人不是學生吧?是誰呀?”駱孜國早就看見駱洛和他走一塊。


  “嗯,是同學的哥哥。”駱洛解釋,又說:“是個很厲害的人。”


  聽駱洛的誇獎,駱孜國不禁好奇:“哦?他有什麽厲害的?”


  “可多了,要是爸爸好奇,等我請同學回家玩的時候,也把他帶回家給你看看吧?”駱洛的明眸善睞染著靈氣。


  駱孜國有些不樂意了,什麽叫帶回家給他看看?感覺像是駱洛帶著男友回家一樣。


  “有什麽好帶回家的?帶同學就帶同學,我對他不好奇,你也離他遠點。爸爸看他就不是什麽好人,大熱天的還戴著帽子口罩。”


  駱洛安撫他:“爸爸說得對,他剛才還和我說他喜歡的女孩子呢,他說他早戀,以前不是個好學生。”


  駱孜國聞言,心裏不喜放了放,還是嚴肅的說:“可可,你可不能學他呀,喜歡哪個男生可要讓爸爸知道。”


  “嗯嗯。”駱洛點頭,心說,不是天天給看嗎,電視上的駱楚多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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