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八麵玲瓏
文信侯府，待客廳堂裏。
“張進？他就是那個張進？！”
“是石門縣的張進吧？”
“應該是吧，就是排在李兄後麵，第二名的張進！”
“……”
當張進報出了自己的名諱之後，那些和李牧在一起的眾人都不由驚訝了起來，竊竊私語的議論了一番，好像是聽說過張進了。
也是，張在進這次書院的招生考試裏雖然不是頭名，不那麽顯眼，但第二名的名次還是比較突出的，更突出的是張進不是金陵城本地人了，而是聽都沒聽說過的石門縣人，那這就更讓人印象深刻了，要知道這金陵書院雖然也歡迎外地的讀書人報考，但最後往往結果招收的大多都是金陵城本地學生了，外地的學生就沒有幾個，張進身為偏遠小縣來的，還考了個第二名，這誰能不注意呢？也難怪聽了張進的名諱，眾人如此驚訝，竊竊私語的議論了一番。
就是李牧這個考了頭名的人，聽說了他是張進之後，也不由訝異了一瞬，又是打量了一眼張進，這才笑道：“原來是張兄，久仰久仰！”
張進客氣笑道：“不敢！不敢！李兄之名，才是久仰了！”
李牧點了點頭，轉而看向方誌遠問道：“這位兄台是？”
方誌遠顯的有些急促，慌忙起身見禮道：“在下方誌遠，見過李兄和諸位了！”
“方誌遠？我記得，好像也是石門縣的？”
“嗯！好像是了！”
“嘖嘖，那這石門縣到底是哪裏啊？你們可聽說過？怎麽今年石門縣有兩人考進書院來了，這可是奇事，往年可沒這樣的事情！”
“……”
眾人又是一番小聲議論，顯然對於張進和方誌遠都十分好奇，以至於對他們的出身之地也有些好奇了，不由打聽相互問了起來。
“嗨！你們難道不知道？這石門縣也是在我們金陵府治下，就是比較偏遠而已，而且去年童子試我聽說就出了好幾個石門縣的秀才呢，這府試、院試的頭名都是一個叫張進的，就不知道這張進是不是眼前的張進了？”
“肯定是了，不然石門縣能有幾個張進？不過倒是奇怪了，他去年才過了童子試，取了秀才功名，今年怎麽又來了府城？還正好碰上書院招生考試，還讓他一舉考了第二名，考進了書院了！哎？他該不會是來參加今年的鄉試的吧？”
“應該不會吧？去年才通過童子試而已，哪裏今年就能參加鄉試了，就是再才華橫溢，也該緩兩年才是！”
“那他這個時候為何來府城呢？”
“……”
方誌遠的自我介紹，又是引來了一陣議論，他們小聲議論紛紛的時候，張進也隱約聽見了一些，但他卻也不在意，心裏甚至還有些許得意，看來他自己在金陵城的讀書人圈子裏還是有點微薄名聲的，至少說起石門縣的張進，這些金陵城本地的讀書人都能說出個一二，知道是誰了，這就是名聲在外啊！
雖然都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了，但那是出名後該有的擔心了，像他這樣還是一文不名的窮讀書人，就該想機會出名，揚名立萬了，當然最好是能夠通過正統主流的方式出名了，就比如靠讀書、考試、功名搏出位了，這可比寫幾首好詩詞那種取巧的方式來出名更紮實，更讓人刮目相看了。
說到底，那種因為幾首好詩詞而出名，這種名聲是十分虛浮飄渺的，正統的讀書人或許會認可你的詩詞寫的好，但未必會多在意了，畢竟詩詞隻是小道，可要是通過讀書、科舉考試、功名而出的名，那待遇又是不一樣了，隻說出身是哪年哪年的進士，哪年哪年的舉人，人家一聽就立刻充滿了敬重，不敢怠慢了，這種敬重不是寫幾首好詩詞就能夠帶來的。
此時，張進和方誌遠各自自我介紹了一番之後，其他人小聲議論了一番，也各自站起來向他們介紹了一下自己，果然不出所料，李牧這身邊的讀書人都是金陵城的本地人了，有的他們以前還是一個私塾一個先生教出來的，就像張進和方誌遠一樣了。
如此，自我介紹一番之後，各自知道誰是誰了，然後又都是落座了下來，人家到底都是相熟的本地讀書人，隻有張進和方誌遠是外地來的，也不可能這樣相互介紹一番，就立刻融入進來了，他們兩個還是隱隱被排斥在外的，人家小聲說人家的，並不曾多理會張進和方誌遠了。
而被隱隱排斥在外的張進和方誌遠，他們也沒有死皮賴臉的湊上去，隻是一邊喝著茶，也一邊竊竊私語的說著些什麽。
方誌遠就蹙眉小聲道：“師兄，怎麽都是金陵城本地的讀書人？除了我們，沒一個外地的讀書人了！”
張進失笑道：“這倒是正常！金陵書院要招收學生，肯定是金陵城本地的讀書人最先得到消息，最先有所準備了，也更為了解書院到底要考什麽了，這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書院裏大多都是金陵城本地的讀書人沒什麽可奇怪的！”
方誌遠點了點頭，偷偷看了一眼那又被眾人圍起來的焦點李牧，又是小聲道：“原來他就是李牧啊，難怪他被人如此眾星拱月了！不過，在我看來，他雖然是頭名，但師兄也並不比他差什麽啊！”
聞言，張進失笑著搖了搖頭，並不曾多說什麽，他現在想的可不是什麽李牧比他強在哪裏了，不服氣的要與李牧這個頭名爭什麽了，而是看著李牧這些人，忽的有些感慨而發了。
他不禁感慨道：“誌遠，這今日的焦點人物不是李牧這個頭名，也不是我這個第二名，而是在外麵迎客的韓雲了！唉！那才是今日的焦點人物呢！”
“這韓雲果然是不簡單的，如此八麵玲瓏，長袖善舞了，他來金陵城也不久吧？應該是我們報名參加書院考試的時候，他才來金陵城的，先去書院拜訪那位林院長了，這算算也就一個多月吧，這一個多月，他就把這麽些金陵城的讀書人都給籠絡了，可見他的手段了！”
方誌遠聽了這話，神情先是一怔，隨即恍然起來，沉吟了一瞬，不由的點頭讚同張進所言了。
是啊，今日的焦點人物既不是李牧也不是張進了，而是那還在外麵迎客的韓雲了，這李牧是這次書院考試的頭名，自是自動讓人圍著他說話，張進這個外地人能夠考個第二名也讓人好奇驚訝，但這都比不得今日的東道主，韓雲這個邀請眾人來聚會做客的人了，他才是今日的主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