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攻城
第213章攻城
再考慮一下城中雪軍的情況，張元亦心緒波動不停。與此同時，一旁的青元參軍同樣心緒難平。他已不是第一次見趙武，但做為一個敗者再次麵對趙武時，青元參軍甚至不敢直視趙武的那一張臉。
趙武的一身威勢太強，連一直堅持抵抗的青元參軍此刻都覺得事先的決定有些問題，隱隱有種今日西嵐關難保的感覺。
兩軍之間隔著一箭之地，趙武此刻同樣在打量城上的一幹人等。
“一晚過去，不知張元帥是否考慮清楚？”戰車前麵趙旭得到趙武示意，直接向城樓上的張元亦大喊一聲。對於趙旭而言，敵軍是否願降他並不在意，今日率大軍前來，趙旭隻想同雪軍大戰一場。似乎經過前麵幾場戰事，趙旭已經喜歡上戰爭。
另一邊，麵對趙旭的詢問，張元亦眼睛眨了幾下，想說不願降，但心裏又沒有多少底氣；想說願降又有青元參軍在，考慮到青元參軍代表著青元大國，一時間，張元亦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張元帥若是願意歸降夜國，還請盡快打開城門，若是寧死不屈，那我們隻有戰場上見，”見對方遲遲不語，趙旭有些著急的催促一聲。
“不知趙將軍可否容張某再想一想？”情急之下，張元亦的額頭隱隱有汗珠冒出。趙旭隻用簡單的幾句話就讓一個八階武修如此，可想而知，張元亦此刻內心承受的壓力有多大。
沒想到張元亦在關鍵時刻舉棋不定，竟做出如此損傷士氣之舉，那不堅定的抗戰態度實在有失為一個統帥的氣度，如此搖擺之人怎能帶兵作戰。戰車上，趙武把張元亦的言行舉止盡收眼底，很快做出“張元亦不適合做三軍統帥”的結論。隻這一點，張元亦在其眼中便已不是能與其等同的存在，不知道張元亦此人如何當上統帥，總之，趙武更有信心能在今日攻下西嵐城。
“張元帥，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沒等趙旭想通該如何接話，城上的青元參軍已經驚怒交加的指著張元亦質問起來，張元亦方才的表現實在令其擔心。
“大人，夜軍兵力太多，以我們城內的兵力根本擋不住夜軍的進攻，”麵對青元參軍的質問，張元亦苦笑著搖搖頭，言語間沒有絲毫底氣可言。
“張元帥，沒想到你竟如此沒有誌氣，枉我對你予以重望，”被張元亦的回應嗆到，一時間，青元參軍怒上眉梢。早已見識過趙武的厲害，在其看來，以張元亦的能為的確擋不住夜軍的攻勢。
“張元帥，時間緊迫，還望盡快給個答複，本將沒有耐心多等，”不知道與敵帥對話的事如何落在自己身上，趙旭很是為難地再次催促一句，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
在趙旭再次催促下，張元亦的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轉眼間，張元亦已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他不想得罪青元參軍，又不想在西嵐關被攻破後牽連到自己家族。偏偏夜軍已經大軍壓境，他連再找人商量的機會都沒有。直到此刻，張元亦才意識到他自己並沒有當統帥的能力。
與此同時，那些將軍因為張元亦的反應同樣意誌搖擺。有的人想戰，有的人要降，很快分成兩個方麵。不僅如此，城上的那些士兵在知曉他們主帥的立場不堅定後，原本他們勉強維持的一點士氣直接被摧毀，有的士兵甚至有了逃跑的念頭。
不得不說，張元亦的一番舉動鬧得城上眾多雪軍人心惶惶，士氣低落到極點，隻是張元亦不會想到他說的幾句話會給己方將士造成如此大的負麵影響。
“元帥大人不要忘了，我們青元大國可不是像夜國這樣的邊陲小國，一旦發兵前來，你們張家即便現在投誠於夜國，到時候還是會不複存在，”關鍵時刻，青元參軍怒火中燒，當即公然威脅起張元亦來。
而張元亦本就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此刻對青元參軍的話並不生氣，隻是又受到一次驚嚇而已。慌亂之間，張元亦隻好把青元參軍的話好好考慮一遍。
青元大國的確是泱泱大國，國力雄厚無比，即便雪國與夜國聯合起來也絕不是青元大國的對手。這樣一想，張元亦倒是思維清晰許多。與歸降夜國相比，還是繼續歸順青元大國妥當。如此一來，不管是出於果斷還是武斷，張元亦當即對青元參軍說了一句，“大人教訓的是。”
不等青元參軍回應，張元亦神色一凜直接對趙旭說道：“今日有本帥鎮守西嵐城，你們夜軍休想踏入城內一步。”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剛才張元亦在城上與同伴對話時磨磨蹭蹭，趙旭早已等的有些著急，現在對方公然說起大話，一怒之下，趙旭直接對張元亦的決定做出回應。
“準備攻城，”與此同時，戰車上，趙武直接一聲令下。
緊接著，戰車兩邊的鼓手們敲起八麵大鼓，旗兵揮舞旗幟，夜軍的前方陣型開始變化。從那些騎兵讓開的甬道中，幾十名全身裹在盔甲中的士兵推著攻城器械緩步上前。夜軍用來攻破城門的器械是一輛長長的鐵車，上麵固定著一個直徑有三尺長的圓木。
圓木周圍還有金屬鎖鏈圍繞，看起來十分牢固。那些體格健壯的士兵正推著鐵車向前行去，鐵車太重，許多夜軍都能感受到鐵車從他們旁邊移動過去時地麵在抖動。當然做為士氣強盛的一方，鐵車的行進隻是讓眾人更加心潮澎湃。
另一邊，見趙武如此幹脆地下達出戰命令，城樓上的張元亦不再遲疑當即轉身對身後的一眾將軍下令，讓諸人準備迎戰。片刻後，城樓上同樣響起陣陣鼓聲。
城上的戰鼓擂響之後，城牆上那些雪軍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在上麵將軍指揮下，一個個拉開弓弦準備射擊。
居高臨下，雪軍的弓箭手有著絕對的位置優勢，攻城之前，趙武已經考慮清楚，隻有盡快攻破城門，才能最快減弱城上那些弓箭手對己方將士的威脅。至於在攻破城門前如此抵禦那些弓箭手的攻擊，趙武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能讓己方的弓箭手盡量做好掩護。
現在令趙武擔心的不是在攻破城門前己方會有多少傷亡，而是城門後方是否被雪軍用東西堵死。如果短時間裏無法攻破城門，那會造成更多的傷亡。
還好他們帶的登城雲梯數量足夠，如若城門真被對方堵死，那隻有從城上突破，隻希望雪軍的抵抗不會過於頑強。當然最終結果如何還要到兩軍交戰之後才能知道。
攻城車的前端安裝著羽翼，斜向後方展開，可以保護大多數推車士兵的生命安全。那些負責推車的士兵都是從軍隊裏挑選出來的精壯人士，幾十個人合力推動攻城車並沒問題。在攻城車完全進入敵方的攻擊範圍裏後，分布於戰線前方的一眾將軍直接下令攻城。
緊接著，那足有五百米長的戰線上，無數士兵抬著雲梯不要命地向前衝去。
與之相對，雪軍方麵從城樓處向兩邊延伸到三百米開外地方都有兵力部署，作戰期間，雪軍將會依照夜軍的攻擊方式進一步調整部署。
而依照趙武的計劃，夜軍會不斷拉長戰線，一直將戰線延伸到千米之長，以此來削弱雪軍的防守力量。
夜軍衝鋒不久，城上的雪軍得到命令紛紛射箭攻擊，那些抹過毒的箭頭直朝夜軍飛射而去，落在那些正在奔跑著的夜軍身上。
慘叫聲此起彼伏，一個個夜軍中箭倒地，幸好趙武事先安排那些負責搭建雲梯的士兵拿著盾牌掩護，而用盾牌保護身體大大減少了夜軍在衝鋒期間的傷亡。
隻是夜軍太過密集，麵對急射的箭雨，夜軍的傷亡不可避免的在增多著
沒多久，一張張長長的雲梯架在高高的城牆上，夜軍正式開始登城，而這也是整場戰事期間最困難的階段。
隨著張元亦一聲令下，城上的許多雪軍不再使用弓箭攻擊，轉而與守在旁邊的步兵一起搬石塊往下扔。
那圓盾大的石塊直接從垛口處放下，一塊接著一塊，砸向那些正在攀城的夜軍。
一個個黑影從上方掉落下來，等到攀城的夜軍看清是怎麽回事時，一個個頓時大驚失色。
“啊……”一聲聲慘叫後，一個個夜軍從雲梯上墜落下來，壓到下麵的夜軍。
慌亂間，有些士兵還舉著兵器想把石塊擋下，但石塊墜落的力量太大，即便會被他們打偏，還是會影響到其他地方的士兵。有時候，石塊被人用兵器擊碎，散落下來後砸傷許多夜軍。有時候，石塊直接砸在雲梯上把雲梯的支架砸散，雲梯上的夜軍自然全都跌落下去。
隨著拋下來的石塊增多，夜軍雖然已經奔至城下，但遲遲沒有取得進展，反而死傷迅速加大。
“啊……”城牆下方夜軍的慘叫聲接連不斷，到處都有混亂的景象，攻城不久，夜軍便因為雪軍的阻擊大大受挫。雖然暫時不會對整體士氣造成影響，但若遲遲沒有進展，夜軍終將麵對不利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