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夜軍撤兵
第402章夜軍撤兵
“兩位將軍不必多言，本將心意已決，”當眾表態後，趙旭當即看向旁邊的一位傳令官道：“傳我軍令，鳴金收兵。”
“是，”接到命令，那傳令官不敢質疑，當即把趙旭的指示傳達下去。
“當……”沒多久，一陣緊促的銅鑼聲響起，隻見城上一些夜軍依照指示揮動令旗大聲喊著，“大將軍有令，全軍撤退。”
另一邊，下麵的那些將軍本就苦於上麵沒有明確指示，而且一直無謂犧牲又不是他們想看到的，現在撤軍或許是最好的選擇，所以當他們聽到鑼聲後，當即向周圍士卒喊著撤兵。
那些普通騎兵早就放慢進攻速度，一直攻不破翼軍的盾牆讓他們大為憤怒，可他們也不想白白送死。對於當下的撤軍命令，他們自然沒有異議。城門外，從步卒開始，夜軍火速後撤。
“傳我軍令，弓箭手上前掩護人員撤離，”幾萬將士要從城門進入城內需要一定時間，若是敵軍緊追不舍，夜軍會有一定傷亡，因此為盡可能的減小傷亡，趙旭原先在城下安排的弓箭手自然要發揮一定效用。
“夜軍主將下令撤兵了，”戰車旁，一名將軍有些失望的對阮啟靈說著。
“元帥，要不要讓弓箭手追擊？”眼下盾牌兵還不能將夜軍盡數包圍，若是夜軍選擇全力突圍，他們根本無法攔住。於是，當考慮到不能輕易放過夜軍後，一名將軍當即向阮啟靈進言。
“傳令下去，弓箭手速速做好準備，”趙旭的反應之快超乎阮啟靈想象，既然包圍夜軍的計劃無法成功執行，他隻能退而求次盡量增大夜軍的傷亡。
“是，”答應一聲，那名將軍直接騎馬趕向翼軍弓箭手所在區域。
沒多久，那些候命的弓箭手齊齊上前，一路跑到盾牌兵後麵，然後緊緊跟著盾牌兵前進。
那些盾牌兵按照之前接到的命令還在繼續包圍夜軍，呈橢圓形，留給夜軍的撤離的空間越來越小。
“大將軍，翼軍的弓箭手想要追擊我軍，”城上，一個將軍注意到翼軍的弓箭手舉動，當即出聲提醒。
“步兵讓開通道，讓騎兵先撤，”撤離期間，弓箭手對於騎兵的威脅更大，步兵不僅能回身抵擋，還有盾牌可用，但騎兵很難防範弓箭射擊。簡單考慮一下，趙旭當機立斷，將騎兵首要撤離的命令傳達下去。
緊接著，傳令官又在城上向下喊著，“所有步兵兩邊散開，留出空間讓騎兵撤離。”
夜軍在執行軍令方麵同樣不差，在退到距離城門幾十米位置時，根據上麵將軍指示，幾萬步兵齊齊停下，然後向兩邊移動讓出一條通道供騎兵通行。
步兵讓出一條通道後，後方騎兵的秩序稍稍變好，但還是有些擁擠。一個個騎兵匆忙調轉馬頭，那場有些慌亂，以至於騎兵撤離效率並不高。心急如焚下，一眾夜軍將領都意識到什麽叫出城容易進城難。要讓幾萬將士全都撤回城內需要很長時間，翼軍自然有追擊他們的機會。
另一邊，當趙旭當機立斷下達騎兵先退的指示後，阮啟靈的神色明顯發生變化。本來阮啟靈是想在夜軍撤退時，通過追擊對夜軍騎兵造成最大打擊，但趙旭的決定卻破壞了他的想法。
趙旭的明智讓阮啟靈感到可惜，計劃落空，阮啟靈隻能盡量在城外多留一些夜軍屍體。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沒多久，那些陷入重圍的夜軍都被翼軍擊殺，其中還有不少將軍，但好在其餘夜軍都已衝出盾牌兵的包圍。由於趙旭及時下達騎兵先撤的命令，過去的一段時間裏，沒有多少騎兵被翼軍弓箭手射殺。
等到夜軍騎兵快要脫離翼軍弓箭手的射擊範圍時，翼軍的盾牌兵接到新的命令，相互之間拉開距離，然後翼軍的弓箭手有序地穿插到盾牌兵之間的空隙中，與盾牌兵一起追擊夜軍。
等翼軍追到可以射擊夜軍的位置時，翼軍將領當即下令讓弓箭手射擊。
另一邊，翼軍同樣進入夜軍的射程之內，隻是在夜軍還未進攻之前，翼軍的那些盾牌兵接到指示已經全都蹲下，高高的盾牌將他們完全護住。
那些盾牌兵旁邊的弓箭手在一輪射擊後，按照上麵的將軍的指示，一個個有序地移動到盾牌兵身後，同樣隱蔽在高高的盾牌後。
“咚咚咚……”夜軍射出的一支支箭簇不斷撞擊到盾牌上，全都被盾牌擋下，對盾牌後的翼軍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反觀夜軍這邊，當騎兵都撤到城裏後，城外的步兵沒急著撤，先用盾組成盾牆，但他們拿的盾不大，盾牆搭建的不夠嚴實，不停地有箭支從空隙中射到夜兵身上，慘叫聲響個不停。而且往往因為一些人死導致更多的人受到攻擊，最終夜軍的傷亡不斷增多。
城下原本留守的弓箭在毫無掩護的情況下死傷更多，情況緊急，趙旭又趕緊下令讓弓箭手撤入城內，一來一回又用去不少時間。等到步兵全都撤入成內後，城外隻留下許多夜軍屍體。
夜軍前後犧牲的人員數目已經能和他們擊殺的翼軍人數相比，雙方的一場較量以夜軍收兵告終。
“大將軍，我軍已全部撤回城內，”城下大門剛合上，一個傳令官就上前稟報消息。
“恩，”點點頭，看著城外舉著長盾不緊不慢撤退的翼軍，趙旭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直到目光停在阮啟靈身上。
今日一戰打的有些曲折，有些令人意外，但最讓趙旭在意的是阮啟靈指揮作戰的能力。
遇到一個如此強勁的對手，恐怕雙方之間的戰事會更加激烈，現在趙旭關心的已不是這場戰鬥的勝負，而是這場戰事的後續影響。有時候，衡量戰爭的勝負並不在於雙方犧牲的人員多少，而在於最初的情況將會對之後的形勢造成何種影響。
“把受傷的士兵趕緊送去救治，”簡單交代一句，趙旭又看向身後的一幹將軍道：“此戰已了，短時間裏，翼軍不會再來攻城，我等回去好好商討對付翼軍的策略。”
交代眾將一聲後，趙旭直接轉身離去。另一邊，那些將軍互相看看，各自都能看到對方臉上的嚴肅。在見識到敵軍盾牌兵的厲害後，連剛才不願退軍的將軍此刻都沒什麽話說。
跟在趙旭後麵，一群人匆匆下了城樓直奔議事大廳而去。剛才雙方的交戰情況令眾人產生很多想法，趙旭同一幹將領的確要好好商量一下。
趙旭等人離開不久，方才兩軍交戰的情況傳到沒有參戰的將士那裏，不斷刺激著夜軍的士氣。雖然沒有參戰，但林玄仲得到消息的時間很早，因為倪友斌做為一個新兵參與了戰鬥。
回來之後，倪友斌第一時間找到林玄仲，將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說與林玄仲聽。
根據倪友斌的說法，夜軍的步兵和翼軍盾牌兵並沒有正麵交鋒，隻是後來的確被敵軍的弓箭手嚇得不輕，倪友斌不會用那種形容戰爭的專用詞，但還是說的很清楚。
林玄仲可以理解倪友斌的意思，一開始是夜軍占據上風，一直到敵軍的盾牌兵出戰，兩軍交戰的局勢才發生轉變，之後一直到夜軍退兵都是翼軍占據上風。
沒想到翼軍能將夜軍打到退兵，林玄仲對倪友斌描述的那種盾牌兵有些好奇，隻可惜沒能親眼看到那些盾牌兵是什麽樣子。不過根據林玄仲自己猜想，翼軍的盾牌兵一定是堅不可摧，非常可怕，否則夜軍騎兵不會大為受挫。
兩人說著、說著便說到最後的傷亡情況，隻可惜倪友斌隻能說個大概，林玄仲則猜測得出兩軍傷亡相差不多的結果。如此一來，林玄仲自然更好奇勝負問題，隻可惜從倪友斌那裏得不到具體答案。
而在林玄仲與倪友斌談論剛才的那一場戰役時，會議廳裏，一張長桌前，趙旭和藍楓相對而站，兩邊圍著的都是夜軍高層，其中有一半人剛才並未參戰，還有一半是從戰場回來。
“趙將軍，我軍現在情況如何？”藍楓現在是站在參軍的位置向趙旭發問。
“翼軍已經退兵，隻留下一部分人清理戰場，我軍同樣在清理戰場，”麵對藍楓的詢問，趙旭直接將城外情況說明。
“不知大將軍為何退兵？難道我軍真不敵翼軍？”趙旭的話剛說完，一個參戰的將軍當即出聲詢問。似乎因為這場會議開得太過緊急，他還沒來得及整理，一副狼狽神情。
“若是我軍被敵軍團團圍住後果不堪設想，本將自然是為軍隊著想，”到現在趙旭才想明白，為什麽一開始兩軍交戰，夜軍會打的那麽順利，翼軍又為何帶來數萬看似毫無作用的盾牌兵，事實上，從始至終翼軍都是在引他們入局。
“可是我軍這麽一撤，豈不是證明打不過敵軍？”提到撤軍一事，又有一名參戰將軍情緒激動的向趙旭發問，那語氣明顯是在質疑趙旭的決定。
“敵軍的盾牌兵壁壘堅固，攻防有序，連騎兵都無法攻破，步兵更是難以對敵，一旦我軍被他們圍住，由於戰線收緊，擠在一起的騎兵將毫無作用，隻能任敵軍屠殺，大將軍下令撤軍自然是想減少傷亡，”替趙旭答話的方曲音，方曲音一直陪同趙旭觀戰，對敵軍的動向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