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進城
第531章進城
“多少知道一些，”洪老點點頭，又接著道：“渠城城主不是好人，早已帶著錢財逃走。他一跑，城內失去秩序，那些有一定勢力的家族同樣不會繼續留在城裏。將軍明日要到城裏找他們要東西，可能早已人去樓空，所以老朽才想著把糧食都送給大人，盡力回報大人對我等的恩情。”
關於城內的情況，依據李雙喜之前的說法，林玄仲內心其實一直都處於猜測階段，有種回避現實的心理，但現在洪老給出如此肯定的說法，林玄仲已經能斷定城內的情況正如他之前想到的那樣糟糕，不由得心下一沉。
如果真如洪老所言，明日抵達渠城後糧草會成為首要問題。因此，洪老的一番好意，林玄仲起初並不是很想收下，但轉眼已變得無法拒絕。
“洪老可知城中的人為什麽要跑？”
“這事說起來還與附近一直存在的匪患問題有關，大人有所不知，渠城和琴城邊上有一座山，名字叫小陰山，山上有一個匪寨。原先匪寨裏人數不多，加上兩個城池不斷打壓，雖偶爾會有商隊遭遇他們攔路搶劫，但問題不是很嚴重。”
“可惜近來因為兩國戰事問題，沒有人手去打壓強匪，另一邊加入匪寨的人越來越多，匪患問題越來越嚴重，現在對兩個城池都構成威脅，那些人提前逃走和匪患問題有一定關係。”
“那些強匪有沒有來過村子？”
“可能是我們這些村子太窮，那些強匪近來隻來過一次，擄走不少村裏的姑娘，村民們自然敢怒不敢言，一個個隻能把苦水往肚子裏吞，”說到此處，洪老眼中浮現一抹怒容，似乎對那些強匪頗為怨恨，不過他那渾濁的眼中透露出的一份無奈同樣極其明顯。
不知怎麽回事，現在聽洪老這麽一說，林玄仲總覺得軍隊會與那些強匪產生關聯。另外，洪老還說匪寨距離兩城都不遠，想想那些強匪的習性，林玄仲心裏又多出幾分擔心，現在看來這次征糧遠遠比他們預想中困難的多。不知道其他兩路人員情況如何，眼下林玄仲是不得不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應變之策。
“洪老，你們早些回去休息，我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見剛才離開的張九天已經帶著一些口糧回來，林玄仲打算即刻離開。
“大人有要事處理，老朽明白，雙喜你就跟著去伺候大人吧，”洪老答應的很爽快，似乎一點都不想耽誤林玄仲時間。通過幾次簡短的交流，洪老已經非常了解林玄仲的為人，對林玄仲的期望也增加不少。
事實上，洪老想把村裏藏著的糧食都找出來送給林玄仲，原本就是出於要討好林玄仲的意思，但是現在看來，林玄仲似乎根本就沒想到這個方麵。
等到張九天把食物分發下去後，林玄仲又特意走近一些，打量那兩個小童一番。兩個小童正拿著肉吃，髒兮兮的臉上洋溢著歡喜的笑容，正是林玄仲最想看到的情景。不過兩個小童似乎嚼的挺費勁，那用力撕咬烤肉的場景令人想笑，看了一會後，林玄仲才慢慢移開目光。眼下軍務要緊，有關村民的事暫且放下，他要先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征糧的事。
沒多久，回到將軍殿中，林玄仲讓張九天回去休息，身邊隻留下一個李雙喜。因為不好給李雙喜安排住處，暫時隻好讓李雙喜留在將軍殿裏。
一盞油燈下，林玄仲把齊連海贈送的邊境圖鋪展開來，然後順利的在地圖上找到他們所在位置，隨後又大致確定了匪寨的位置。從渠城到琴城一馬平川，隻不過在兩座城池右側位置有一片山地，那些強匪正是藏在山中。
由於地理位置過於偏僻以及時常遭受清剿，多年來一直沒能發展壯大。同樣是因為位置偏僻的關係，多年來也一直沒有被渠城和琴城的人徹底鏟除，依照洪老的說法，那些強匪時不時地會做些攔路搶劫的勾當。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在一些人有意逃難到匪寨後，強匪的數量在短時間內擴大幾倍。現在雖然還不知道那些強匪的具體數字，但根據洪老所言渠城的地方勢力忌憚那些強匪，由此可以看出那些強匪不好對付。
不過有軍隊在，林玄仲倒不擔心那些強匪有多厲害，真正令林玄仲感到為難的是情況不明。不僅是關於那些強匪，他對渠城和琴城的情況都不清楚，所以在仔細考慮過後，林玄仲打算等到渠城後，他就第一時間派人去查探琴城的情況。
越早查明情況越早做決斷，做為統領，林玄仲很清楚燕南天已把從渠、琴二城征糧的事全權交與他，是否辦好自然全看他個人能力。如果在明日確定征糧困難後直接向燕南天求援，那隻會是一種錯誤的行為。
在意識到征糧一事困難重重後，林玄仲已明白處理好眼前大小事務的重要性。
接下來，對著地圖，林玄仲又細細琢磨起來，隨著火光的跳動，他的思緒同樣跟著跳動起來。與此同時，不遠處的李雙喜坐在下麵，一邊看林玄仲，一邊打瞌睡，因為自知幫不到林玄仲的關係，他能做的就是不去打擾林玄仲。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等林玄仲做好初步打算，李雙喜已經趴著桌子睡著。想想時候已經不早，林玄仲也幹脆躺在原本坐著的毛毯上休息。
第二天一早，等林玄仲醒來時，李雙喜已經把洗漱用到的水和其他東西都送來。
簡單洗漱一下後，林玄仲便帶著李雙喜出去。
外麵天色還灰蒙蒙的一片，隻是村子各處都有聲響，一縷縷炊煙從那些煙筒裏冒出來，一些士兵在排隊吃飯，一些士兵在隨意操練，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人影，一早整個村莊就洋溢著濃濃的生機。
在林玄仲四處觀望時，邢虎和王一吼走了過來，互相打聲招呼後，三人便說起前往渠城的事。宜早不宜遲，邢虎和王一吼都讚成盡快趕往渠城好查清楚城內的情況。
在兩人麵前，林玄仲總會有一種形勢所迫的感覺，以至於原本對於征糧一事並不是過於著急的林玄仲，也想盡快完成任務。
昨晚林玄仲已經考慮清楚，今日讓張九天帶著三百士兵留下，一邊把附近村裏還活著的村民都帶到蘭花村，一邊捕獵附近的凶獸。
三百人不多不少，王一吼沒什麽意見，邢虎則隻是為林玄仲的做法感到好奇，總之，兩人都沒有要幹涉林玄仲的意思，畢竟從一整部的兵力裏分出三百人，對於他們接下來要前往渠城征糧的事沒多大影響。在交代好張九天後續事情後，接下來，林玄仲又與另外兩名將軍商量出軍的事。
主力出發之前，林玄仲依照王一吼的意見還是先派幾人到渠城打探情況，隨後與兩名將軍一同吃過早飯，眾人才一起出發。
十裏路程，一個時辰不到，軍隊便趕到渠城的北門位置。遠遠望去，那所謂的城關隻不過由一麵低牆構建，除城門位置，兩邊城牆大約隻有兩三米高，不及以往見過的城牆一半高度，根本算不上是城牆，用圍牆來形容更合適。
盡管如此，等走近一些後，林玄仲還是發現城外有許多難民，靠著圍牆零零散散的分布著，顯然那兩三米高的圍牆還是能將他們拒之城外。
看到軍隊過來，那些難民一個個慌張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臉驚懼地看著軍隊走近，有的人因為害怕還直接跑了。
那些難民的反應倒是不出所料，不過林玄仲並不在意，林玄仲的注意都在城門上方。
那隻有三四米寬的城門上方以及城樓兩邊都沒有守衛的身影，下方城門緊閉，在林玄仲疑惑為什麽沒有人時，之前派去查看情況的兩名哨探翻牆出來。
一路跑到軍隊前，兩人第一時間將他們查探到的消息告訴林玄仲。根據兩人的敘述，城外的難民果然是從各個村子匯聚而來，男男女女有近百之數。拋開那些難民不提，兩人還打聽到城門已有好幾日沒開。幾天前，城外難民還聽到城內傳出一些慘叫聲，不久之後連原本負責守衛城門的人員都消失不見。
隻是兩名探子並沒有查明城內的情況，他們雖然翻牆進去，但並沒有在城關周圍發現常人的身影。因為擔心再進一步會遇到危險，兩人在城門周圍徘徊一段時間後便回來複命。
等兩人說完，在為城內情況越發疑惑的同時，林玄仲越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簡單考慮一下後，林玄仲就讓人將城門打開。
沒多久，翻牆進去的幾名士兵從裏麵將城門打開，軍隊直接進城。進城之後，眼前視野寬闊不少，往前一看，空蕩蕩的一條大道，一個人影都沒有。再看看那零零散散的一些住宅，似乎一切景象都彰顯著一種破敗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