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離開先城

  第537章離開先城


  時間飛逝，轉眼三天過去，在馬不停蹄的行軍下，三天後，徐不凡終於帶著部分萊軍行至先城邊上，然後第一時間將先城圍住。


  徐不凡的到來令趙武徹底安心，早先趙武其實已經收到萊軍撤退的消息，現在徐不凡過來，他是時候考慮一下如何脫身的問題。


  在撤離方麵，趙武已有打算，五萬將士要是直接撤離，難免會要遭到萊軍的追擊，到時候必不是萊軍的對手。可讓萊軍撤退的協議已經達成，趙武沒有辦法再讓萊皇保證他們順利撤退。


  現在雖然明麵上萊皇還在趙武手中，但在徐不凡回來後，相對大局而言，理應是趙武及夜軍受製於萊皇才對。


  另一邊，確定萊軍是真的撤走後，夜都裏一片歡呼，無數城民湧到大街小巷歡呼不停，一轉眼原本人心惶惶的夜都又恢複了往日的生氣。


  在發現蒙軍同樣要撤離後，白水蓮一邊派人關注蒙軍的動向，一邊派人去接應趙武，夜都之危已解，他們不必擔驚受怕地忙著應付聯軍，但趙武的安全卻成為一個迫切的問題。之前是趙武困住萊皇，但等徐不凡帶兵回去受困的反而是趙武與那五萬夜軍。


  在徐不凡命令萊軍將先城圍住後，趙武和那五萬夜軍都已插翅難飛。


  先城的五萬兵力約占夜國目前總兵力的一成，或許基於大局而言無足輕重，但其中趙武一人就足以抵得上五萬將士，何況現在處於險境的不止五萬夜軍還有趙武本人。


  對於自身處境，趙武已然非常清楚。現在沒法確定萊皇願不願意放過他們，所以趙武隻能與萊皇交涉，看看能不能先將夜軍撤走。


  另一邊，徐不凡率軍一到，萊皇的氣勢更加突出。明麵上還處於軟禁的境況，事實上萊皇已完全把先城的城主府當成是一處行宮，萊皇是行宮的主人。


  距離趙武襲擊萊都已有一段時間，根據現在的形勢來看，萊皇已然料定趙武不能把其怎樣，而寧相等大臣也漸漸明白了這一點。等徐不凡帶著軍隊來後，寧相直接召集群臣要向萊皇建議如何處置趙武。


  等趙武如約撤兵，那時便是他們對付趙武的最佳時機。總而言之，寧相與一眾大臣不再擔心萊皇的安危，反而一心想著要為萊國掙回顏麵。


  在寧相與一眾大臣私下商議要怎麽處置趙武時，沒有理由再軟禁萊皇的趙武正以一個外臣的身份陪著萊皇下棋，一盤棋局勝負似乎關係著趙武本身的安危如何。


  “趙元帥，你的五萬部下都已經被萊軍包圍，如同棋盤上的白子幾乎完全陷於黑子的包圍之中，元帥要怎樣破解困局？”萊皇把棋盤上近乎完全被黑子包圍的白子比喻成現在的夜軍，非常形象。


  下一時間，趙武打量一眼棋盤，對局情況正如萊皇所言，他的棋子不僅數量少，而且處境甚艱，隻要萊皇再落一子，圈裏的白子都將犧牲，如同萊皇隻要下一道命令，五萬夜軍都將死路一條般。一場博弈已然走到最後一步，偏偏看起來趙武已無計可施。


  “君上棋技高超，須臾之間便將外臣置於死地，外臣想要脫身的確不易，可還請君上不要小瞧外臣，”說完一顆白子落下，趙武沒去填補那一顆黑子空隙，反而看似很隨意地下了一步死棋。


  “沒想到趙元帥如此決絕，明知大勢已去卻偏偏還想另辟蹊徑，果真令本皇意外，”見趙武的棋子落下，萊皇笑笑，已然通過趙武的一步棋猜到趙武的心意。趙武是要讓他二選一，或是他生，或是五萬將士死，總之他沒有做保全所有人的準備。


  “聖上謬讚，外臣此舉實為無奈，”趙武搖了搖頭，心裏很清楚萊皇在想什麽。


  “聖上，這……”在萊皇還想說什麽時，寧相與徐不凡帶著一大群人從一側急急趕來，在他們身後還有衝破夜軍重圍的大量萊軍。寧相等人遠遠便看到趙武與萊皇像是兩位摯友般在比拚棋藝，等他們走近後，一個個更是對眼前的情景大為不解。


  在寧相欲言又止地想向萊皇問明白現在是什麽情況時，徐不凡則和其他大臣麵色不善地看向趙武。現在他們人多勢眾，一個個都不擔心趙武會不顧自身安危做些對萊皇不利的事。


  與此同時，趙武與萊皇一同看向匆匆到來的寧遠才等人。麵對萊國一幹重臣，趙武的臉色並沒有多少變化，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你等不必靠前，”輕輕招手示意那些大臣停下，萊皇又緩緩轉身看向趙武說道：“今日就到這裏，相信來日你與本皇還有再見的機會。”


  對於趙武的謀略與膽識，萊皇沒有過多的言語稱讚，但是那愛才之心卻是不言而喻，隻可惜趙武如此盡忠職守，沒有半分異心。萊皇知道不管他用什麽手段，趙武都不會背棄夜國，所以最終不提要拉攏趙武的想法。一句話說完，萊皇隨手一動將棋盤上的黑白棋子一抹，下一時間，兩種顏色的棋子在棋盤上的分布混亂起來，所謂的死局已不複存在。


  萊皇之意是要放過趙武，現在的混亂棋麵則對應了趙武離開後兩國的形勢。


  “你走吧，本皇已經陪你在先城逗留多日，是時候回去處理政事，”一句話說完，萊皇緩緩起身轉向寧相等人。


  另一邊，趙武打量一眼棋麵已然知曉萊皇的意思，在有些驚訝的同時，趙武更加在意萊皇說他們還會再見的那句話的深意。


  “日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君上見諒，”在隱隱明白萊皇的意思後，趙武直接起身對萊皇一拜，隨即徑直轉身離去。


  “君上為何要放他活路？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在不遠處聽的一知半解的寧相見萊皇要讓趙武離開，臉上瞬間多出幾分疑惑之色，隻想盡快找萊皇問個明白。與此同時，一臉冷峻的徐不凡與其他大臣同樣非常不解。


  “本皇要已讓趙元帥帶兵離開，爾等莫要阻攔。”


  “君上，那趙武是敵軍統帥，難道不應該是抓住才對？”


  “君上，此番趙武觸犯聖威怎能輕易放其離開？”


  “君上，放趙武走豈不是等於放虎歸山？”


  寧相與另外兩位大臣接連勸諫，一個個都不願放趙武離去，甚至連放虎歸山一詞都直白的用了出來，足以表明他們有多麽地想留下趙武。


  “放肆，難道你們還敢抗旨不遵？”早知道寧相與其他大臣不會同意他放走趙武，但萊皇心意已決，又怎麽會被他們幾句說服。


  “君上，我等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此事還需君上三思啊！”


  “請君上三思！”跟在寧相後麵，一眾大臣齊齊勸諫。


  “爾等不必多言，本皇心意已決，速速散去替本皇準備車攆，本皇今日便要回都，”打量一眼群臣，對於那些人的忠心，萊皇沒有異議，可對於他們的表現，萊皇卻非常不滿意。


  另一邊，見萊皇態度如此強硬，寧相與徐不凡等人即便有心想說些什麽，一個個都不敢帶頭開口，尤其是徐不凡，一想到萊皇可能要治其不察之罪，內心十分忐忑。


  在萊皇與寧相等人對話之前，趙武不停向前走著，似乎寧相等人的存在對其沒有一點影響。而且趙武還正是從寧相等人主動讓出的一條通道走過，至始至終，臉色不曾有絲毫變化。


  值得一提的是當趙武從寧遠才等人旁邊經過時，一些大臣根本不敢直視趙武，還主動退開一些，唯有徐不凡頗為不滿地向趙武冷哼一聲。


  離開後，不久趙武便帶著五萬夜軍離開先城直朝夜都而去。


  離開先城時，趙武又考慮過先前萊皇說過的話。現在想想，今日一走，不久後夜國還會與萊國交鋒，萊皇的意思似乎顯而易見。不過在此之前，夜軍可以先削弱蒙軍的兵力，距離萊軍撤兵已有三天時間。算算時間，夜軍與雷軍應該已在指定區域伏擊了蒙軍，至於結果如何，隻有等回到夜國，趙武才能知曉。


  在想完軍事方麵的事後，趙武的思緒又回到與萊皇最後一局對弈上，萊皇最後的那一個動作寓意頗深。原本蒙、萊兩國聯軍圍困夜都，如同將夜國置於死地般。如果聯軍早早動手，可能夜都已經淪陷。


  半個多月前，夜都的形勢如同最後的棋局般，似乎隻有死路一條。可出人意料的是萊皇並沒有落子，反而將棋局攪亂，此舉似是有意要給夜國一次機會。另外，當時的棋局還印證著趙武與那五萬夜軍的處境，他和五萬將士的生死全都由萊皇決定，現在想想，趙武愈發覺得萊皇的一些舉動意味深長，不是之前他想的那麽簡單。